察覺到眼前的不妥,金啼江忽然對黃酉剛剛的話語產生了質疑,後者聞言也是麵上閃過一抹尷尬,這才與前者小聲解釋起來。
原來這黃酉雖然說此人是自己舊時,但二者卻並非交好,若是仔細說來,甚至還有些過節。
那年黃酉外出初到此處,也是人生地不熟沒有算好時間,等到天色暗淡下來時才發覺自己正來到了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地,也是十分頭疼。
但現在若是轉身回去又怕耽擱了明日要事,便想著能快一步是一步,硬著頭皮摸黑穿行,也是摸黑來到了此處。
雖然此時的黃酉還算年輕,但也算有一身本領傍身,自然不必擔心匪人攔路。但孤身一人穿行幽林當中還是有些不踏實,隻能一邊造出些聲響安慰自己,一邊快步向前。
可隨著他漸漸深入,心頭的不安卻漸漸濃鬱起來,總感覺身邊有人在盯著自己!可是向那看去,卻隻見入目皆是夜色籠罩,實在看不分明。
本來他還以為是自己的慌亂產生錯覺,可隨著自己精神集中起來,竟然隱隱聽到有一道細微的聲音正在伴隨自己的腳步前行。
一開始黃酉還擔心是否是那耳聞的山林精怪,也出了不少冷汗。可到了後來,那股年輕的熱血漸漸上頭,讓他終於打破了心中恐懼,心想管它是個什麼東西,都要弄出個名堂來。
於是,黃酉漸漸放慢了腳步,終於找準時機,一招十蛟出海過後,便見遠方一棵大樹瞬間斷成了數截,然後便是嗷的一聲慘叫,一道身影現出形來。
大樹碎裂,月光便打在了這人身上,黃酉見他不似精怪,便隻當是匪人作祟,也是怒火上頭,劈頭蓋臉的攻了過去。
這人一開始還能抵擋幾招,可打到後來卻發現自己不是對手,也是連連求饒,黃酉才一臉憤怒的收住的手,為他為何要在此裝神弄鬼。
這人一臉委屈,說自己害怕生人所以藏身此處,隻是因為剛剛聽到四周傳來古怪動靜心生好奇才來看了究竟,哪裡有裝神弄鬼之說?
黃酉見這人不似撒謊,這才不好意思的收起攻勢,仔細詢問之下才了解到了此人的狀況。而這狀況便是黃酉剛剛與金啼江所描述的那般。不過黃酉當時還沒等多問,就被這肖兄撒丫子跑了,黃酉想到得饒人處且饒人,便沒再為難他,任他去了。
金啼江聞言也是哭笑不得,如果這足跡當真是黃酉口中那人留下,這人當初受了那般對待,必然是不會現出身來。
“黃酉兄,現在怎麼辦?”金啼江見黃酉一臉糾結的打量著四周,也是出聲問道,“若是實在不行,咱們還是等天色亮些再來吧。”
“嗯…賢弟莫急…姑且讓我來試試再說!”黃酉聞言搖了搖頭,然後便輕聲呼喚起來:“肖兄,是你嗎?我有件事情想請教肖兄!”
可黃酉的聲音一傳出去,就融化在了黑暗當中,周圍依舊沒有半點回應。
“肖兄!我是黃酉!你可還記得?”黃酉仍不死心,繼續呼喚道:“當日的傷應該沒有大礙吧…肖兄?你不現身出來,該不會是還在記恨我吧?”
“…”回應黃酉的,仍然是一片寂靜。
聽到黃酉兄的話,金啼江更是無語,雖然黃酉好心關切,但根據他對於口中肖兄的描述來說,此人必然是十分忌憚黃酉。而且現在黃酉身邊又多了一個幫手,這肖兄就是在此,估計也不敢現身,不如二者先尋個地方隱蔽起來,或許能讓這位肖兄放鬆警惕。
“嗬嗬…黃酉兄,或許這留下足跡之人隻是剛巧路過,那所謂肖兄或許早就不在此處了吧,不如還是等到天明再來查看一番吧!”想到此處,金啼江便對著黃酉使了個眼色,後者剛要開口便是了解了前者的意思,也是點了點頭準備離去。
“唉!好吧!看來這肖兄確實不在此處,咱們還是先離開再說吧!”黃酉眨了眨眼,二人便邁開大步向著遠處離去,沒過多久就消失在了遠方。
二人離去,林間再次恢複了以往的寂靜,過了沒有多久,那些被驚懼的鳴蟲也緩過神來,竊竊私語的“交流”起來。
“賢弟,你怎會覺得那肖兄還在此處?”草叢當中,兩道身影正在蹲伏其中,小心翼翼的窺視著眼前一草一木。
金啼江與黃酉二人剛剛從遠處消失,便順著下麵的一處窪地小心翼翼繞了回來。可他們潛伏了這麼久,卻仍舊沒有看到半個人影,黃酉也是按捺不住起來。
“起初我也不敢確認,可剛剛你自報姓名之時,我隱隱感覺到遠處傳來一陣異動。當我不經意間向那看去時,恰巧瞥到一人正在窺視此處!若這暗中之人刻意躲避,自然不會在意咱們身份,既然他有如此反應,或許是想確認下你的身份!”
“原來如此!賢弟心思縝密,實在是讓愚兄佩服的很啊!”黃酉聞言也是恍然大悟,忍不住稱讚起來。
“黃酉兄過譽了,這不過是我的一種推測罷了。”金啼江連忙謙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