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玄黃迷煙的遮擋,金啼江與黃酉二人竟然安心交談起來,可是肖栩突然的一番話卻是讓黃酉忽然一愣,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金啼江見到黃酉麵色再次難看起來,也是不禁出聲問道:“黃酉兄,你…覺得如何?”
黃酉聞言苦笑了一聲,也是坦白道:“賢弟,實不相瞞…我這玄黃迷煙的確是對人有效無疑,但還從未有過,也沒有機會試過對凶獸施展…”
雖然這玄黃迷煙如同幾丈高牆一般將凶獸阻攔,但同樣也遮蔽了幾人的大半視野,隻能憑借聲音判斷著凶獸的動作。一開始時這些凶獸的腳步聲還在遠處徘徊,也許是發覺了玄黃迷煙並無威脅,這陣腳步聲也漸漸靠近了過來,而且越來越快!
“看來肖兄的擔心並無道理…”黃酉察覺到了眼前的威脅逐漸逼近,也是將金啼江與肖栩擋到了背後,“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行事,我來擋住這些凶獸,肖兄你趁機帶著我這位賢弟尋到一個安全地方!”
“那這些雕鴞怎麼辦?”金啼江指了指那些還在裝死的家夥,皺眉問道。這些雕鴞仿佛是被凶獸嚇破了膽,腦袋皆是插在地裡,如同一群肥碩的野雞一般。
可是無論肖栩如何驅趕,這些雕鴞卻是動也不動,肖栩索性放棄了掙紮,對著金啼江道:“小金鵬王!你先躲到一邊,待會兒我想辦法將這幾隻凶獸引走,若是我沒有回來的話…在下可否懇求您將這些小家夥帶回雕鴞族去…”
金啼江雖然心中也想幫忙,但是以自己現在的實力非但起不到半點作用,怕是還要讓二人分出心來照顧自己,徒當累贅。他也隻能咬了咬牙答應下來,便要轉身離去。
眼看著幾隻凶獸的身影漸漸在玄黃迷煙當中清晰起來,黃酉也是再不猶豫,隻見他身子一沉,便準備趁著這幾隻凶獸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來一個先發製人!
“就是現在!十蛟出…嗯?”黃酉掐算好了距離,一招十蛟出海剛剛出了一半,便是突然收手停下,再也沒有施展下去的意思,麵色也是一陣古怪。
一旁的肖栩見到黃酉這一招馬上要有分曉,心中也是期待無比!可令他意外的是,這勝券在握的一招突然在旁邊這人手中銷聲匿跡,他也是麵色一凝。
卻未等他得機詢問,便見幾隻凶獸從眼前的玄黃迷煙中衝了出來,張牙舞爪的當頭撲來!
本來因為玄黃迷煙遮擋肖栩才擠出的幾絲勇氣,才一個照麵的功夫就被驚的灰飛煙滅,也是哇呀一聲縮起身子,暗道一聲:吾命休矣!
可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肖栩卻一直沒有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出現,也是不由得嘀咕起來,難道是自己走的迅速安詳,連半點痛苦都沒來得及感受得到?
想到此處,抱頭在地的肖栩透過指縫向前一看,卻見四周的玄黃迷煙已經散去,周圍哪裡還有什麼半點異常,他又向著旁邊一看,隻見黃酉正一臉發笑的看著自己。
看著黃酉的表情古怪,肖栩忽然眉頭一皺,然後蹭的一聲站起身來不悅罵道:“你這個…家夥,竟然用玄黃迷煙的假象來戲耍我!”
黃酉聞言一愣,然後麵上笑意更濃,不過他卻沒有回話,隻是努了努嘴示意肖栩看看身後。
“看什麼?你又要耍什麼花招…”感受到被人戲耍,肖栩本來不想理睬,可他察覺到身後的一陣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響也是一臉不爽的下意識扭過頭去。
這一看不要緊,肖栩的心跳險些被驚停半拍,隻見剛剛那幾隻凶獸正在自己的身後繞著圈圈。
短暫的震驚之後,肖栩瞬間便強行鎮定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表情說道:“黃酉!你可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休想再戲耍於我?”說完他便抬小腿一抬,直接踢在身前的凶獸身上。
“這…不得不說,你這幻象倒是蠻真實的…哎呀媽呀!”肖栩話未說完便聽見一聲嘶吼傳來,然後便被這凶獸一口咬在了小腿之上,疼的驚呼起來。
“放開他!”一道聲音及時響起,終於讓肖栩脫離了凶獸的攻擊…
…
“黃酉!你這家夥是不是存心的?不是幻象你為何不早說?”費了好一番功夫,終於將眼前的狀況解釋清楚,肖栩也是一瘸一拐的嘗試站起身來,咬牙切齒的瞪著黃酉說道。
“喂!肖兄,我哪知道你是如何想法?你這麼說未免太冤枉人了吧!”黃酉忍不住笑,打趣道。
“好了,黃酉兄和肖兄,你們二位彆吵了!”黃酉剛剛為肖栩包紮傷口時還算消停,可這一轉眼的功夫,二人又嘰嘰喳喳起來,讓一旁的金啼江也是頭疼無比。
“哼!”肖栩聽到金啼江說話,也是及時閉上了嘴巴,但麵上卻還是有些不忿的樣子。
“我說肖兄,你說的凶獸就是它們幾個?”金啼江指了指圍在身下的幾隻搖頭晃腦憨態可掬的小家夥,也是一臉狐疑。
“小金鵬王說的沒錯。”肖栩瞥了一眼,也是連忙擰過頭去,“小金鵬王雖然沒有血脈之力,卻還能馴服如此凶獸,實在是讓在下佩服無比啊!”
“咳咳…”黃酉聞言卻是一陣憋笑,最後實在有些忍不住,隻能輕咳兩聲掩飾起來。
“你笑笑…笑個屁!本來就是嘛!”肖栩白了黃酉一眼,然後便抱起雙臂生起悶氣來。不過雖然生氣,他卻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道:“不過小金鵬王最好謹慎一些,若是那不速之客追到此處,隻怕這幾隻凶獸會不再溫順啊!”
“肖兄儘管放心好了…”金啼江話音未落,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
“哎喲!你們這幾個狗東西是真不像話…看我待會兒怎麼收拾你…”
見到遠處有人走來,肖栩也是麵色一變,急聲道:“小金鵬王!那不速之客來了!我來幫你吸引他的注意,你們快走!”
可金啼江與黃酉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卻隻是對視笑笑,哪有絲毫離去的意思。
眼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肖栩隻見到一個滿臉鮮血的虯髯漢子在月光出緩緩現出身來,一顆心也幾乎懸到了嗓子眼。
可他還沒等做出反應,忽然聽見這虯髯漢子口中輕咦一聲,竟然直接無視自己繞了過去朗聲笑道:“哈哈哈!二位兄弟,咱們又見麵了!”
金啼江距離稍遠,倒也沒看清來人相貌,隻見到一團黑影緩緩靠了進來,不過這來人的聲音他卻是耳熟無比,正是那剛剛分彆不久的賈獵戶,也是笑著問道:“老賈,你這大晚上不休息,來到這裡乾什麼…”可他話未說完,那賈獵戶卻是走到了自己身前的空曠位置,月光下的麵容也終於清晰起來,金啼江聲音一滯,急聲道:“老賈?你怎麼了?”
賈獵戶用手臂蹭了蹭額頭,然後瞪了一眼圍繞在金啼江身邊的幾條獵犬,不禁笑罵道:“兄弟不必擔心,這傷都是這幾個畜生鬨的!”
據賈獵戶說,他是夜裡吃得到太撐,一時間無法安眠,便想趁夜色外出辦事。可半路上這幾條獵犬卻像是發了瘋一般,再也不受自己控製,直接將自己拖行了幾裡,一路被撞的七葷八素。後來他好不容易才掙脫了幾條獵犬,緩和了會頭暈,這才循跡追了過來。
“原來如此…”金啼江聞言,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賈獵戶先前同自己說過這幾條獵犬的不凡。現在看來,它們八成是感受到了自己剛剛的緊張情緒,所以才風風火火趕了過來。
“趕緊滾過來!”賈獵戶佯怒低吼一聲,幾條獵犬便夾著尾巴灰溜溜的回到了賈獵戶身邊。
不過這幾條獵犬剛一回到賈獵戶身邊,便再次恢複了幾分凶悍模樣,喉嚨當中嗚嗚作響,目光不善的看向了一旁探頭探腦的肖栩,賈獵戶這才將目光落在了一直躲在遠處那人身上,眉頭也深擰起來。
“老賈…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肖栩雖然膽子不大,但也算是有幾分義氣,既然當事雙方都集合在此,他便想著趁機問出他們之間的矛盾,看看能不能化解開來,讓肖栩能夠回到雕鴞族中。
“誤會?”賈獵戶聞言眉毛一挑,又仔細的看了肖栩幾眼,這才開口問道:“你是哪位?”
金啼江本來還以為賈獵戶見到此人要準備動手,卻沒想到這賈獵戶根本不認識肖栩,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勸解下去,但見到肖栩沒有開口的意思,也是繼續幫忙解釋道:“他叫肖栩,是那雕鴞族人,不知老賈可有印象。”
“哦,原來你是那雕鴞族的!”賈獵戶聞言恍然大悟,急忙抱拳道:“對了!這位兄弟,當日跑散的雕鴞數目你可記得?如今最後一隻我已為你送來,你可有過仔細清點數目?”
金啼江聞言仿佛察覺到了什麼,試探問道:“老賈,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剛剛所說的外出辦事,難道隻是為了幫助雕鴞族人追回雕鴞?”
“當然了!不然誰大晚上沒事願意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賈獵戶聳了聳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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