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過後的泥濘土壤已在當頭烈日的照射之下漸漸乾涸,再也沒有之前行路那麼艱難,但此時路上的二人卻是麵色沉重,蔫頭耷腦的沒有半點精神。
“我說賢弟,咱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那個小老頭兒,難道…就這麼放棄了?”黃酉沒太在意那活神仙叫什麼名字,也是隨意稱呼起來。
“唉…”金啼江聞言苦笑著歎氣道:“黃酉兄你有所不知,這件事情涉及頗多,既然那木前輩不願多說一定是有什麼難處,所以…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不就是找一個鬼差殿的人嘛,能有什麼艱難?依我看那小老頭兒就是嫌麻煩!”
當日金啼江隻是簡單說了些無關緊要之事,背後的嚴重影響金啼江並未與黃酉多講,所以黃酉自然對木逢春有些怨氣。金啼江見到黃酉為自己感到不平,也是簡單安慰兩句然後不再多言,繼續西行。
可二人行至半路,卻忽然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擋在了他們的去路,金啼江下意識回頭看了看背後,然後才開口問道:“木…木前輩?”
黃酉也沒想到這木逢春會突然出現在二人麵前,也是疑惑道:“小老頭兒,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木逢春卻沒有說話,隻是身子一轉向著路邊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跟我來。”
金啼江與黃酉二人已經離開破廟許久,眼前的景物也漸漸荒涼起來,四處更是毫無遮擋,突然見到木逢春當然十分意外。不過此時漸漸起了風沙,在此處言語確實不大方便,二人也隻能一臉疑惑的跟在木逢春身後,向著不遠處的一片亂石遮擋處行去。
“小老頭兒,有什麼話趕緊說!我們還有急事,不想耽誤。”黃酉拉著金啼江來到亂石當中,見到木逢春一言不發的背對著他們沉默不語,也是急忙催促道。
“我那枚銅板…都經過誰手?”木逢春終於開口了。
“除了我們可沒人碰過!小老頭兒你該不會是要訛人吧?”黃酉皺眉道。
“咳咳…”金啼江拉了拉黃酉,然後說道:“木前輩,黃酉兄說的沒錯,這枚銅板自從肖兄交給我們後,最近一直在我們二人手中…難道這銅板有什麼不對?”
“你說的肖兄可是那雕鴞族人?”木逢春問道。
“沒錯。”金啼江答道。
“不對,不可能是他!”木逢春搖了搖頭,有些不確信道:“除了那雕鴞族的,當真沒有其他人接觸過這枚銅板?”
“若是單說有接觸的話…”金啼江聞言仔細想了一想,然後忽然記了起來,認真說道:“我曾經將它遞給過賈獵戶。”
“賈獵戶?”木逢春聞言身子一怔。
“沒錯。”金啼江點了點頭,便將賈獵戶如何將他們指引至此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確定隻是獵犬,不是其他的什麼東西?”木逢春沉默片刻,然後緊張問道。
“你這小老頭兒可真逗,不是獵犬還是什麼?獵貓嗎?你不會覺得我們二人連貓狗都分不清吧?”黃酉見到木逢春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也是忍不住挖苦道。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木逢春雖然受人挖苦,麵色卻沒有半點不悅,反而顯得輕鬆了許多。
“既然二位小友已為老兒解除疑惑,那老兒也奉勸二位一句,還是轉身回去吧!”木逢春麵色愁雲一解,便是開口說道。
“轉身回去?”金啼江一愣,“此話怎講?”
“那趙長生不在西邊,你們就算跑了也是白跑,除非…你們也打算去那玉壺宗闖闖名堂…”木逢春淡淡說道。
“好啊!你這小老頭兒原來早就知道!”黃酉聞言冷笑一聲,就要甩起手臂,嚇得木逢春直接躲到了金啼江的身後。
“木前輩不要害怕,黃酉兄隻是和你開開玩笑…”金啼江無奈笑笑,也是急忙轉移了話題:“木前輩,你剛剛說那玉壺宗是怎麼回事?”
“嗨!還不是因為之前的滅妖一戰讓這玉壺宗名聲大作起來,才讓這些人擠破了腦袋!”木逢春道。
“可據我所知…這玉壺宗從來沒有過對外招收弟子啊?”金啼江問道。
“說的就是呢,這明遠老祖實在讓人有些搞不懂,淨去那些偏僻地方招收資質奇差之人…他個人實力再強又能如何,按照他這種處事態度,估計這玉壺宗支撐不過百年就要黃攤子了!”木逢春聳了聳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