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與木逢春他們分開,趙孝忠和黑鵬王二人便開始了全速前進。
黑屰觀察敏銳,總是能發現路上的標記。很明顯,這些標記正是黃奇林為他們特地留下的。
“黑鵬王,接下來要往哪裡走?”來到一處分岔路口,趙孝忠學著黑屰那樣仔細打量了好一會兒,卻連任何線索都沒有發現。
“路雖在腳下,真相卻在前方。”黑屰淡淡道,“太執著於眼前事物,人就會迷路。”
聞言,趙孝忠抬頭看去,卻見在兩條平整的道路之外有一片亂草遍布,很明顯是有人從這裡經過。
確定了路線,他們沿著此路繼續向前。
雖然此處陷阱密布,卻皆是失去了作用,很明顯是被人為破壞掉了。
“這趙孝義還真是做足了準備,隻可惜選錯了對手…”趙孝忠將攔路的陷阱踢到了一邊,冷笑道。
走出了幾步,發現身後的黑屰沒有跟上,趙孝忠急忙問道:“黑鵬王,可是我走錯了路線?”
黑屰眼中一陣迷茫:“路線沒錯,但我不知為何,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嗯?”
說著,黑鵬族忽然看見什麼,然後麵色一變:“有情況,快過去看看!”
冰雪散去,霜霧漫天。
即便之前的戰鬥已經結束許久,四周的空氣卻還是夾雜著些許涼意,好似掠過了一場寒冬。
凝結在枝頭的霜華已經消融,正淅淅瀝瀝地滴落,好似一場冬去的春雨,又似傷心的淚滴。
在一片翻湧的
泥濘地麵上,側倚著一道人影,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陌生。
“黃…黃奇林!啊…怎麼會這樣?”
黑屰驚呼一聲急忙趕了過去,卻發現黃奇林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這種狀況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黑鵬王…會不會是咱們中了陷阱,這隻是一場幻覺…”趙孝忠當然也看見了眼前的狀況,瞠目結舌道。
對方的心口已經被利器刺穿,血液也早就乾涸,是再無回天之能。
黑屰動了動嘴唇,卻再也說不出多半個字來,隻是艱難地搖了搖頭。
“怎麼會這樣…是我們來得太遲了嗎…太遲了嗎?”趙孝忠的喉嚨一陣發乾,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
說著,他忽然想到了什麼。
“黑鵬王!小神僧他…”驚呼一聲,他的語氣忽然弱了下去。
眼下這種情況,不管緣樺在與不在,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緣樺不在,就說明他已經落入敵手,如果緣樺在,他的結果隻怕會與黃奇林一樣!相比起後者,他們突然有些希望是前一種可能發生。
黑屰明白趙孝忠的意思,咬牙道:“咱們…分頭去找!”
剛剛做出艱難決定,還未等分開,便有一道爆喝從天而降,將二者逼開。
察覺到殺氣洶湧,黑屰立刻將十二枚黑羽刃護在身周,灑下一片雷霆。趙孝忠也腳下一跺,成為了巨靈神一般。
來人披頭散發,形容癲狂,腳踏銅鐘,手持金鏟,渾身殺氣騰
騰,目露凶光!
“滾開!不要用你們的臟手碰他!”高喝一聲,銅鐘之上立刻有道道波紋擴散開來,震得周圍景物一陣陣的模糊。
“啊!小神僧!”看清對方麵容,趙孝忠一陣激動,急忙闖上前去:“小神僧!看到您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小心!”黑屰瞳孔一縮,急忙召出黑羽刃向著麵前刺去,擊碎了趙孝忠麵前的那一道金光。
“他不是緣樺…”雖說對方隻是將他們逼退便沒再進攻,黑屰還是麵色凝重。
“不是緣樺?黑鵬王,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趙孝忠不解,對方除了一頭長發飄飄之外,好像與自己印象中的緣樺沒有區彆。
“他現在…是殺生和尚。”黑屰苦澀道,他竟然忘了緣樺的在與不在之外,還有第三種結果。
“殺生和尚?”對於這個名字,趙孝忠隻是有些印象,要說真正接觸,這還是第一次。
“那黑鵬王,咱們接下來要怎麼辦?”趙孝忠是不忍讓黃奇林曝屍荒野的,隻是後者的屍身正被緣樺盯緊,完全不想讓它們靠近。
“唉…”黑屰長歎一聲,最能解決此種狀況那人已經莫名昏厥,他實在沒有辦法解決此種難題,“我見他沒有攻擊的意思,不如讓我先守在這裡,你先回到黑鵬族!隻要烏凡賢弟一清醒,你便…將這邊的情況告訴他。”
烏凡身上的狀況雖然古怪,但黑屰完全相信對方很快就會清醒過來。雖然他
心裡明白現在讓對方知道這種事情有些不是時候,但是事情已經發生,還是保住緣樺要緊。
“我明白了。”雖然不情願,可是為了能讓黃奇林早早安息,也隻能這樣了。
“烏凡…老大…不!不能讓老大知道!黃木頭我們走!”正在癲狂狀態中的趙孝忠臉上多出了一絲恐懼,隻見他倒轉銅鐘將黃奇林裝了起來,然後化作金光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