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支,我現在沒心情和你胡鬨!快點放我出去!不然莫怪我毀了你這地方!”呂幽幽下落不明,清淨實在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反正此處已經沒有了存在必要,隻要清淨小道長開心便好。”華支一臉無賴相,“對了,忘了告訴你,此處密室材質堅韌,是用外力無法破開,隻有我知道如何才能將大門開啟!所以…”
“哼!”清淨自然不信邪,嘗試著用巨力向著大門轟去,雖然此間石室中的瓶瓶罐罐被震得生出裂痕,那大門卻是紋絲未動。
看著那蠱蟲在瓶瓶罐罐之中不安分起來,加上華支那不懷好意的目光,清淨已經明白,對方這次是“勢在必得”!
“希望你能言而有信!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準頭。”雖然不抱希望,但清淨還是沉聲提醒了一句,然後掂了掂那柄大刀。
“清淨小道長放心,畢竟就算我騙你也沒有任何好處。”求人斷臂,緊張難免,華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就是尋找呂幽幽嗎?放心!事成之後我來幫你!”
“那還真是辛苦你了。”清淨麵無表情道,不過他也隻是客套,並沒打算借助對方幫忙,因為信不過。
“好!來吧!”華支疊了塊白布叼在嘴裡,對著清淨點頭道。
“就這樣動手?”清淨有些意外,表情不善道:“據我所知,你可是有那種讓人軀乾麻木的蠱蟲,為何不對自己使用?”
他總懷疑這家夥會出爾反爾,根本就沒有打算讓他離開。
“你以為我是瘋子還是傻子,若是能用我當然願意!”華支又將白布吐到了手上。
“這幻肢已與我的血脈相連,一旦氣血麻木其中汙濁便會沉淤在五臟六腑之中!而事成之後,我已將幻肢除掉,便再也無法除其根源,還是會受到後遺症困擾!所以我隻有保持血脈清醒才能將這些汙濁逼出體外,長痛不如短痛,一切總該做個徹底了結!”
華支語氣堅定,態度堅決,即便清淨早知道對方的為人秉性,也看出了幾分高人風範。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得罪了!”繼續拖延隻能顯得自己婆婆媽媽,清淨將黑竹毒絮附在雙臂之上,力量在瞬間暴漲。
“唔!唔唔!”咬好白布,華支含糊不清地點了點頭。
身為太一閣人,清淨對人體的經脈骨骼十分了解,知道要從什麼角度下刀才能不傷及筋骨,也確信自己這一刀定會暢通無阻,能立刻將幻肢分離!
可奇怪的是,他明明已經鉚足了力氣,卻連一半都沒有砍到便覺力道受阻。
那幻肢紅肉,竟將自己的大刀反向推搡,再也無法更進絲毫。
“砰!嘩啦啦啦…”一股巨力從清淨背後襲來,將他抽了出去,將桌上的瓶瓶罐罐打掃得乾乾淨淨,成為了一地碎片,登時腥臭滿地,奇蠱漫天。
“鏘!”然後那大刀也倒飛回來,斜插在了清淨的頭側。
“華支!你耍我!”清淨心中無名火起,就要借助刀柄站起身來。
“蹲下!”華支強忍痛苦,爆喝一聲。
清淨下意識一低頭,卻見那猩紅手臂好似鋒刃一般擦著他的頭頂斬過,劈在了身後牆上。
“他奶奶的!這混賬東西怎麼會不受控製…”華支也是頭一次遇到此種狀況,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難道…那家夥說的都是真的…清淨小道長,你右手邊有個暗紅色的長條盒子!快…快用裡麵的東西對付它!”華支表情痛苦,幾乎要脫了相,說這麼一長串話幾乎耗儘了他的所有力氣。
察覺到情況不對,清淨下意識向後一摸,果然碰到了個什麼東西。
那猩紅手臂正在大鬨石室,使得頭頂散發熒光的蠱蟲死了大半,光芒也暗淡了許多。
確認過此物的顏色無誤,清淨急忙一個箭步躲到了石室另端。
“這是…”這盒子本來隻有手掌長短,清淨將其打開一看,出現在裡麵的竟然是一排細如牛毫的透骨釘。
“清淨!動…動手啊!”華支口中已經不似人聲。
“唉…”清淨看不出這透骨釘有何不凡之處,可見到華支如此堅持,也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
幻肢不過隻是一條右臂,卻在受到重創之後變得好似八爪魚一般,分出了數道血紅觸手分散攻擊。
見到其中一道攻擊向著自己襲來,華支隨意撚起一枚透骨釘向其射去,然後開始猶豫要不要在這個時候施展血墨禁術,畢竟他對這種毫不起眼的東西不抱任何希望。
要知道,他身上的墨液實在不多,如果不能在其耗儘之前解決掉眼前狀況,接下來所要麵對的狀況已經不言而喻…
想要放棄,那不可能,無論如何都要拚上一次!
“什麼情況?”清淨正要出手,卻被眼前的狀況驚到,隻見本來攻向自己的那條猩紅觸手竟然定在了空中…更準確的說,它是被那枚透骨釘定在了空中。
他並不相信這種尋常之物能有意料之外的本事,又撚起一枚透骨釘向前擲去,結果還是一樣!
於是,將所有的透骨釘射出,那幻肢的每根觸手都被定在了空中,再也無法造成任何威脅。
“還等什麼呢!那些東西支撐不了太久!再來!”眼前的變故其實並未持續多久,華支卻是大汗淋漓,聲音已經沒了之前嘹亮。
血汙流了一地,他已經麵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