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往的琳琅集市走了一遭,呂純已經得知尤青君極有可能還活著,他一直在緊張這位會在何時以何種形式出現,卻沒想到再次聽到是從華支口中。
身為曾經的“顱”,呂純與男覡關係密切,從來沒將這毫不相乾的兩個名字聯係起來,但是經過後者這麼一說,他忽然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這答案雖然匪夷所思,卻讓很多說不通的事情順理成章起來。
“男覡就是男覡,怎麼可能是尤老穀主?他你又不是沒有見過,少在那裡胡說八道!”呂寒江聞言喝道。
“我華支好歹也是碧匣穀的人,如何會感覺不到穀主的氣息,當年我拜她所賜遭遇了那種事情,就算她化成灰我都認得!”華支眼中出現了一絲痛苦,又立刻冷漠起來,“開始時,我還懷疑男覡與那狼贇關係密切,直到後來我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真正一直在與男覡溝通的人,其實是尤青君!”
聽聞此言,呂寒江忽然笑聲癲狂:“華支,看你說話前言不搭後語,莫不是被那天劫神雷劈傻了?前一刻你還在說尤老穀主就是男覡,怎麼才兩句話的工夫,他們就不是一個人了?想從我這裡套話,還是先編排好了再說吧!”
華支似笑非笑道:“你慌什麼?我這不是還沒說完。”
“慌?我為什麼要慌?”呂寒江眼睛一抽。
“如果你融合四季劍的事情被她知道,你覺得自己可還能有命存在?”華支的話語咄咄逼人。
“你…”呂寒江還想說些什麼,卻隻動了動嘴沒有出聲。
“一開始我的確沒有發現不妥,可就在那次,在男覡消失多年再次出現的時候,卻讓我捕捉到了一絲異樣!他的身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碧匣穀的氣息!”華支繼續道,“身為碧匣穀人,這種氣息我如何察覺不到?雖然男覡解釋說他去過了碧匣穀,但根據我的判斷則是不然!”
“從此之後,我一直在暗中調查!而就在不久之前,終於被我發現了這老東西的狐狸尾巴!”
說到此處,華支忍不住冷笑出聲:“說實話,隻要那老狐狸能繼續低調下去,的確有可能被她陰謀得逞,要怪就怪她這次出手選錯了對象!”
許是真相已經大白,呂寒江忽然輕歎一聲,淡淡開口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清淨沒死,對吧?”
華支聳了聳肩。
“嗬嗬…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呂寒江輕笑道,“他運氣不好,發現了我們的秘密,如果不動手早晚會是禍患,不過這家夥倒是命硬,居然被他撿了一條命回來,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說呂寒江破罐子破摔,華支當然不信,可這家夥突然好似變了個人一樣,話語之中也多了幾分底氣,倒是讓華支覺得不對勁了。
根據呂純的說法,呂寒江的四肢百骸正在受到雷霆破壞,隻要他們拖延的時間足夠,就能不戰而勝,可看對方神采奕奕的樣子,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樣子。
如果不是為了拖延時間,華支其實不想在這種關頭道出諸多秘密。因為她了解尤青君的脾氣秉性,她若是知道了,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有可能阻礙到她的存在鏟除。
“呂純,情況好像有些不對。”越想越覺不安,華支急忙低呼道。
呂純正在震驚,聞言也反應過來:“奇怪,沒有理由會出現這種情況?難道是我想錯了?”
“嗬嗬…”呂寒江呼出濁氣,四周的地麵忽然泛起冰霜,“你們是在拖延時間,我又何嘗不是呢?在四季劍融合之前,就讓你們再體驗一下這冬劍最後的威力吧!”
“不好!小禿驢!”華支毛骨悚然,急忙轉頭爆喝出聲。
緣樺會意,急忙將懾心倒轉,再次罩起金光。
“雕蟲小技,也想抵擋我的一劍威嚴?”呂寒江的雙目之中潔白無暇,本來聖潔的色彩在他眼中卻是邪氣凜然,“天劫神雷,借你一用!”
言罷,隻見呂寒江手腕一轉,那周遭寒氣立刻化為長龍,直上九天。
“轟隆隆隆…”雷聲翻滾,想象之中的雷霆並沒有受到一劍之術牽引,隻是稍稍發出一陣咆哮,便煙消雲散掉了。
“……”雖然有些尷尬,但呂寒江反應倒快,立刻將那一劍氣息倒轉,好似九天瀑布從天而降,向著眾人斬來。
“可惡!起!”緣樺渾身血脈翻湧,再也沒有任何保留,又多凝出了數道金色光影,向著頭頂彙聚。
“哢嚓!哢嚓!哢嚓!”可惜的是,這些看似堅固的防禦卻在這道攻擊之下脆弱不堪,那一劍氣息就似快刀劈在了豆腐上,完全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眼看著劍氣已經降臨,一旦最後一道金光破碎,他們將必死無疑。
“哢嚓!”沒有任何意外,這最後一道防禦就這樣輕而易舉地碎掉了,化為了一陣奪命寒風。
“……”
沉默,又是沉默。
所有人包括呂寒江都是傻眼當場,本以為必死無疑的眾人頭上無端出現了一片烈火,接著這一劍之術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閣下是誰?”呂寒江忽然覺得一陣毛骨悚然,連握劍的手臂都在微微顫抖。
“呂寒江,看在相識一場的份兒上,我且給你一個機會逃命,過時不候!”一道聲音忽然從他的背後響起。
呂寒江被嚇得一個激靈回頭看去,卻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倒計時開始,十…”同樣的聲音再從背後傳來。
“這是…什麼情況?”被水汽包裹,視線有些模糊,眾人隻聽到有人在和呂寒江說著什麼。
“小心!他們好像是一夥的,有人來了…”緣樺力氣耗儘,忽然發現其中一道人影向著他們衝了過來,也是急忙提醒出聲。
呂純聞言定睛看去,隻見來者竟然是呂寒江!
“各位!和他拚了!”事已至此,他們已經沒有退路,唯一的機會就是誓死一搏!
可就在他們氣勢洶洶準備動手的時候,卻見呂寒江竟然麵帶驚恐,完全無視了他們的存在,直接逃離了此處再也不見蹤影。
“這是…什麼情況?”
“這家夥還真是心急,我的倒計時還沒開始,他怎麼就走了…”隨著呂寒江而來的,是另一道熟悉的話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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