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記憶雖然不同,但經曆卻十分相似,同樣都是境遇淒慘,受人欺淩。
「為什麼…為什麼…」
忽然,地上的年輕人口中有了聲音,隻是這聲音嘶啞無比,與他的年紀完全不符。
睜開雙眼,他的瞳孔漆黑如墨,其中流轉著五色霞光。
「你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還會回來吧!混賬!你們這些混賬!總是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說著,他的身子竟然直挺挺地站了起來。
「莫施?這家夥的名字雖然不錯,隻可惜還不夠響亮!」呂南溪捏了捏拳頭,「既然我是從魔界而來,不如就叫魔師好了!為了不辜負這個名字,就讓我來為你們這些無德小輩上這第一堂課吧!桀桀桀…」
…
路上,一個約莫五、六歲的頑童正在奔跑,卻忽然腳下一滑絆了一跤,哇哇叫著大哭起來。
哭聲剛起,便有一道黑袍人影出現在了頑童麵前,將他輕輕扶了起來。
「你這混賬是乾什麼的!竟敢欺負我家寶兒!」聽到哭聲,一名青年男子從不遠處趕了過來,對著來人怒喝道,然後一把將頑童扯到身前。
「爹爹…剛剛是我自己摔倒的,不怪他…」頑童倒是懂事,抹著淚花為來人辯解。
「嘁!一看這家夥就不是什麼好人,能有這麼好心?」青年嘴硬,並沒有道歉的意思,隻是冷冷看了來人一眼,然後拉起頑童轉身便走。
「桀桀桀…彆來無恙啊!」來人並沒有覺得意外,隻是發出了一陣沙啞古怪的笑聲。
「你認識我?」青年眉頭一皺,歪著脖子斜睨過來。
「當然,我們好歹也是舊識一場,怎麼可能輕易
遺忘?」來人將兜帽撩開,露出了本來麵容。
「你到底是…誰?」麵前這位雖然眼熟,青年卻一時記不起來。
「我一直覺得你不會將我遺忘,沒想到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來人搖頭笑笑,「不過畢竟已經過去了十年,就算忘記也是情有可原。」
「十年…」青年眉頭一皺,然後麵露訝色:「是你!你這廢物居然還活著!」
「爹爹,廢物不是罵人的話嗎?這樣說彆人實在不禮貌…」頑童忽然插嘴道。
「嗬嗬嗬…他與你小時候好像不太一樣啊…」來人冷笑。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你先回去!」青年將頑童趕走,然後再次看向來人:「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你何必還要糾纏不休?你這廢物已經不再屬於這裡,識相的話抓緊離開!」
「一口一個廢物,我真的懷疑你是否已經忘了我的姓名?」來人麵帶譏諷,「不過已經沒關係了,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將當年的事情做個了結!」
…
「你們也來了,他到底有什麼事情這麼匆忙?」
「我也不知道,總之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幾人從四麵八方而來,一邊交頭接耳一邊趕往了廣場方向。
距離接近,他們看到了青年男子正在廣場中央,而在他身後的,是一張看上去有幾分熟悉的麵孔。
「我已經派人將他們喊來,求你放過我…」見到趕來的一群人,青年男子急得滿頭大汗,連聲求饒。
「不急,好戲才剛剛開場呢…」黑袍男子的表情忽然燦爛起來,「各位老友,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老友?」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聽到來人聲音沙啞,他們並不記得自己有過什麼忘年交。
「敢問這位仁兄姓甚名誰,吾等實在是相認不得啊!」有人歉聲道。
「桀桀桀…還真是讓人痛心,明明咱們以前那麼「友好」,卻還是被時間磨滅了友情!」
「以前…」人數多了,總有記性好了,忽然有人麵色一白:「你…你是莫施!」
「莫施?莫施是誰?」
「就是那個廢物的名字!」
「啊?那個廢物不是掉下山穀摔死了嗎?怎麼可能還活著?難道…這是冤魂索命?」
「胡說八道!這大白天哪裡來的鬼怪之談,一定是這廢物僥幸沒有摔死!」
聽著一群人七嘴八舌,呂南溪忽然哈哈大笑,「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有人能記得我的名字!既然如此,就讓我好好獎勵獎勵你吧!」
「莫施!你答應過我,隻要我將他們帶來就會讓我解脫!」青年男子已經是麵色慘白,尖聲道。
「不錯!」呂南溪陰仄仄道,「你儘管放心,這舊日恩情我會一一報答,現在是他,接下來就會輪到你了…」
說著,隻聽呂南溪口中念念有詞,剛剛道出「他」姓名那人立刻渾身泛紅,渾身上下充滿了暴戾氣息。
「對了,有件事情忘了告訴你們,莫施已經不複存在了,現在的我叫做魔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