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什麼,不知道排隊嗎?這些新來的,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守魂殿內,響起了一道不悅的聲音。
“膽敢得罪我們大王,我倒是要看看哪個這麼不長眼?”那道聲音剛剛落下,便有一群黑影擠了過來。
“抱歉,六子不是故意的,是剛剛有人在推我。”被人包圍,六子急得滿頭大汗,他在入口之前還在和黃蜂、鳥嘴在一起,卻沒想到自己才剛來到此處就被擠散了…
此處是守魂殿,也是烏凡曾經來過的守魂殿,經過長年累月的積累,此處又聚集了來自各方的孤魂野鬼,“鬼”滿為患。
因為困在此處時間太久,已經開始有人在此處擁有了勢力,開始分割土地稱王稱霸。
六子剛剛在忙著找人,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竟好巧不巧地得罪了這片地方的霸主,才引發了這場亂子。
道歉結束,六子轉身正打算離開,卻又被幾道身影架了回來。
“新來的,老子讓你走了嗎?”一道滿臉橫肉,獠牙利齒的惡鬼擠出人群,他每走一步,地麵都要顫動幾分。
“這位…這位老大,大家能在此處相遇,也是緣分一場,何必還要互相為難呢?”六子咬了咬嘴唇,繼續道:“既然凡塵往事已經了結,我們何不心平氣和下來,也好能在投胎轉世時得到好的去處…”
“你…在對老子說教?”那惡鬼表情一怒,目露凶光,“投胎轉世?說的好聽!如果不是老子有幾分能耐,怕不是早就灰飛煙滅了!”
“……”六子還想說些什麼,可一見到圍在身旁的那些表情不善的家夥,就是渾身發抖。
“不過話說回來…隻要你肯答應幫老子一個小忙的話,讓老子放過你倒也不是不行。”眯著眼睛打量了六子一會兒,這位話鋒一轉。
“什麼忙?”六子再也不想在這多待片刻,急聲道。
“你小子聞起來比起之前那些家夥美味許多,如果能主動獻上一條胳膊一條腿讓老子嘗嘗…老子便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對方嗤笑著,咧開了血盆大口。
“啊?”六子聞言大驚,他現在是死了不假,但還有機會回歸。如果自己真按照對方說的做了,那才是真的沒有好活。
至於對方說的美味,六子並未考慮那麼多,隻當對方是嗅到了自己身上的胭脂味道。
與秀秀成親之後,六子一直在研製胭脂的新配方,要送給秀秀做禮物,可他還沒等將胭脂送出去,就發生了後來這件事情。
想到此處,六子向著身上摸去,竟意外發現那胭脂居然也被自己帶了下來,急忙雙手奉上。
“老子要的是你的胳膊腿,你這是什麼玩意?”對方皺了皺鼻子,麵露不悅。
“這是胭脂。”六子實話實說,“六子覺得,老大應該是喜歡這種味道…”
“你這混賬,真是得寸進尺!竟敢戲耍老子!”這位肥碩惡鬼大怒,表情更加猙獰,“老子這就生吞了你!呃…”
他正要動手,卻忽然感覺眼前的景物一歪,緊接著對上了一張稚嫩麵容。
“鳥嘴…咳咳,小青,你乾什麼?”險些說漏了嘴,黃蜂急忙改口。
他之所以要叫對方小青,是因為對方實在是愣頭青。
“這…這不能怪我吧?”鳥嘴一臉委屈,“我隻想蒙住他的眼睛,誰知道他的腦袋這麼不結實,隨隨便便就掉下來了。”
異狀突生,在場眾人都看傻了眼,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們本想幫忙,但一將對方的手段與那輕描淡寫的狀態聯係起來,便感覺脖子發癢,紛紛抱緊了腦袋。
“實在抱歉,腦袋還你。”有些不知所措,鳥嘴在對方麵前揮了揮手,直接將腦袋丟到了對方手裡,就來到了六子和黃蜂這邊。
“六子,離開之前大人可是刻意叮囑過我們,要低調行事,你怎麼惹出了這麼大亂子?”
黃蜂聞言一臉無語,他們剛剛可是將事情來龍去脈看了個清楚,六子不過就是個替罪羊,完全怨不得他。
反倒是這鳥嘴,是一點自覺都沒有,也不知道是誰在惹麻煩。
“先離開這裡再說。”想到烏凡說過此處守魂殿大門就要開啟,黃蜂並不想太過引人注目,不然之後隻會更加麻煩。
“給我攔住他們!”可惜事情往往不遂人願,那肥碩惡鬼在將腦袋裝回去之後,更是氣得七竅生煙,發號施令道。
“嘩啦啦…”聞言,這些手下不敢猶豫,急忙在六子三位麵前站成了一排。
“你們在搞什麼?把手給老子放下!”看見一群手下紛紛抱著腦袋,那種滑稽模樣引來了勢力範圍之外的圍觀者嗤笑,肥碩惡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隻覺得麵上臊得慌。
“……”這群手下你看看我,雖然不情願,但也隻能照做。
“你們兩個是誰的人?”憑借做鬼多年經驗,肥碩惡鬼一眼就看出這二位不是新來的。既然對方不是新鬼,也看著陌生,那他能想到的答案便隻剩下了一種,他們是被彆人派來砸場子的。
“我們是妖…”
愣頭青鳥嘴正要開口,卻被黃蜂攔住:“我們不屬於任何勢力,隻是路過的而已。”
對於守魂殿的狀況,黃蜂作為陰帥怎麼能不清楚,急忙應付過去。
“既然是路過的,那你們最好不要多管閒事,給老子速速離開!”肥碩惡鬼一邊說著一邊打量對方,這兩位雖然氣勢沉穩不似新鬼,但身上也看不出半點威脅味道。
可是…肥碩惡鬼扭了扭脖子,他完全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做到的,難道剛剛隻是一場巧合?
“我們這就離開。”黃蜂隻是笑笑,帶上六子轉身就要走,卻又被那肥碩惡鬼喊住。
“你們兩個可以走,他必須留下。”
黃蜂聞言被氣笑了,向來隻有他們陰帥帶人走,還從來沒有從陰帥手上討人的。
“這閒事我們管定了,如果你們再不讓開…”強忍火氣,黃蜂用眼神瞥向了鳥嘴,那威脅意味再明顯不過。
言罷,他們便分開人群,或者說是鬼群,就這樣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