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輝特地指出來，出於一片好意。
反複幾次，高輝這才施施然接聽。
“高總督察，您是如何遇到警隊內部的阻力的，還能堅持自己意見的？”
是陳英麗？
李傑森更是躍躍欲試：“我們聯名向上麵彙報，王警司分明是公報私仇啊！”
王警司冷聲催促司機：“快點兒走。”
他安撫眾人：“你們千萬彆亂來。”
他擠出人群，坐車直奔診所。
高輝覺得奇怪。
他快要死了吧！
想明白這些，王警司的精氣神一下子被抽離，再沒了站立的勇氣。
陳英麗去了那邊，高輝則悄悄找李傑森，嘗試接觸那些現有的病人，勸說他們去醫療機構做檢查。
“隻有你能保護我，我要去醫院。”
“嗯！”
對於過氣甚至違法的王警司，沒有誰再願意去巴結。
“高sir？”
當然對於警署而言，案子是不存在的，上麵沒有批準調查，都是高輝個人行為。
“高總督察，快救救我！”
隻是討論文件嗎？
高輝想什麼，從他眼神裡都能看出來。
……
他轉頭問李傑森。
和他們有同樣表現的，還有那些記者。
警署的屍檢報告簡單，畢竟那是人死拿到的數據。
前幾日晚上稱雄夜場的得意一掃而空，王警司恐慌至極。
找高輝？
眾人看向高輝，眼中有著不解。
高輝做出保證，輕撫陳英麗的秀發：“你也是迷途知返，法官會酌情考慮的。”
“不太可能吧。”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陳英麗何嘗不是等這個機會，矜持都不矜持一下，就點了頭。
嗬！
高輝觀察眾人，找出誰是真同情、誰是隨大流，做到心中有數。
“不可能。”
陳英麗剛進包間，就臉色通紅向高輝道歉：“昨天你那樣說方健華，他故意要警署的人對付你。”
哢嚓！
“救命！救命！”
李傑森悶悶不樂回到座位，其他人也唉聲歎氣散了。
眾人齊聲高喊，聲音裡卻少了熱切。
元朗區警署的警員看向高輝，同情的人裡不乏有幸災樂禍的。
“我是陳英麗啊，你沒事吧？”
膽囊素超標！
……
那一個個數據，觸目驚心。
陳英麗跑向警車。
蛋撻泰滿臉驚恐：“我服用了藥劑，身體承受不住了。他們一直逼我繼續喝，我感覺快要死了。”
蛋撻泰說得清楚，他就是用了方健華所在的正春診所的藥劑，而這個藥劑也是王警司鼓吹並且親自試用的。
可想而知，一旦徹查，王警司要完，再也不能對他們指手畫腳了。
高輝對比了十來天的數據，可以看出來，改善效果差，方健華已然黔驢技窮。
方健華斷斷續續回應：“你早該送我去監獄的，那樣我還能少些內疚。”
他說的沒錯！
蛋撻泰眼窩深陷，顴骨凸起，和僵屍沒什麼區彆。
陳英麗臉發燙。
高輝麵色嚴肅：“我要快點兒控製正春診所，緝拿方健華，避免再給大家帶來健康方麵的損失。”
陳英麗咬了咬牙：“我其實也幫了方健華，算是助紂為虐。這次將功折罪，能減輕我心裡的內疚。”
“會死人的。”
還不是要受高層警告，照樣要忍受這份恥辱。
方健華滿臉驚訝：“我不認識這個人，我的病人死了兩個。他們本來能好轉的，是我害了他們！”
嗯？
現場一片大亂，警員們圍上去，製住亂嚷嚷那人。
蛋撻泰服用的藥劑，和他現在喝的是一種。
剛剛坐下，還在掙紮的高輝，看到她出來，立即驚叫出聲，就想撲過來。
“我們會整頓內部，不讓老鼠屎壞了名聲。”
“我這裡有些資料，估計對你有幫助。”
不是說沒問題嗎？
他問了方健華，也說試驗數據很好的。
“你今天來提醒那些病人，方健華就很憤怒。”
自己也是試驗品？
還是個犧牲品？
高輝臉色陰沉，沒了剛剛和陳英麗打撲克時的興奮：“我們必須交給港城醫療方麵的檢測部門，不能再讓方健華胡鬨下去了。”
他又不是月老，和高輝有怨，憑什麼給兩人創造機會。
兩人達成一致，分彆行動。
況且……
“是我！”
高輝反而替王警司說好話：“我有點兒激動了，太想幫那些受騙的病人了。但我不該違反警隊條例，這是我該反省的。”
“好吧！”
“我能有什麼事，我可是總督察啊。”
“那些濫用職權的人，我們必須嚴懲！”
“他打了電話向外麵求助，然後警署的人就來了。”
方健華呆呆坐在辦公室裡，看到高輝頹然道：“我錯了，我害了那麼多人。”
他遲疑半響，終於表白：“以後我們……”
就在此時，外麵突然闖進來一個人，跌跌撞撞向台上的王警司撲去：“救救我！”
“我出去辦點兒事。”
嘴角流出黑血，他倚靠椅子，生機漸漸消散。
“是我害了你。”
“不是的。”
“高總督察，您對王警司有什麼看法？”
“是吧。”
“今後要嚴查內部違法行為。”
他們騙他？
……
“陳英麗！”
高輝若有所悟，故意等了等。
“我會給你請最好的律師。”
電話斷了之後，那邊又打了過來。
去高輝家？
……
送男朋友進監獄，陳英麗大義滅親，和港城好督察高輝一起，不遺餘力查藥劑問題。
“肯定是他，他現在瘋了。”
站在路上，陳英麗從包裡拿出文件，依依不舍遞給高輝。
有李傑森這種地頭蛇做事，還是非常得力的，很快就搞定三個病人。
“你知道蛋撻泰的事情了？”
高輝指了指車：“咱們就去我家，警署裡人多嘴雜，容易泄露秘密。”
前番寫文斥責高輝那些人，一個個拿起長槍短炮，圍住了他。
高輝總督察也迎來了掌聲，還有高層的認可。
但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警隊內部針對高輝的批評也沒有斷。
因為和陳英麗的親密，還有方健華的自殺，他竟然要接受內部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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