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複了一下心情,淡淡地說道:“聽黃隊長這話,怎麼感覺有些酸溜溜的呀?!
以你黃大隊長的家底兒,不至於連一頓肉包子都吃不起吧?”
“劉岩,你這叫什麼話,一頓包子我們還是能負擔的起的。
隻不過,我們黃家家風樸素,不像你們這麼張揚奢侈罷了!”
劉岩聞言,接著冷冷說道:“黃隊長,你這是有點上綱上線了。
一頓包子難道就張揚奢侈了?
要你這麼說的話,城裡工廠裡的那些工人們,整天吃包子,難道他們都過著奢侈的生活了?
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公社和縣裡告你,說你散布謠言,汙蔑偉大的工人階級,汙蔑社會主義的幸福生活是奢靡,破壞工農之間的階級感情!”
聽劉岩這麼一說,黃國柱的臉色頓時黑了,隨即怒聲說道:“我沒說,你不要給我亂扣大帽子!”
一旁的黃金木則是瞪著劉岩說道:“我爹隻是覺得大家夥都是同一個大隊的。
其他人家青黃不接,有些人家更是一點存糧都沒有,全靠野菜樹皮過活。
而你們範家卻頓頓白麵細糧,還有肉,你讓其他社員心裡會怎麼想?”
劉岩看了黃金木一眼,心想,看來這小子真是讀過幾年書,現在是村裡小學的代課老師,說起話來文縐縐的,果然有些水平。
但是,劉岩卻依舊麵色淡然的說道:“黃金木,社員們為什麼青黃不接,為什麼吃樹皮野菜,你想過嗎?
難道不應該問問,你爹這個大隊長是怎麼當的嗎?”
“你這話是啥意思?”黃國柱聞言,大聲喝問道。
“啥意思,難道你心裡不清楚嗎?還是故意裝糊塗?你是生產隊的大隊長,主管生產。
社員們家裡的餘糧撐不了一年,難道不是你這個大隊長的責任嗎?
難道不能說明你這個大隊長無能嗎?”劉岩言辭犀利的緩緩說道。
“照你這麼說,範岩平還是村支書呢,他是不是要負更大的責任?”
劉岩淡淡一笑,沉聲說道:“村支書的主要工作是統籌全局,主管村裡社員們的思想動向。
生產的事情,主要還是要靠生產隊的隊長。
所以,社員們吃不飽餓肚子,就是你這個隊長的問題。
不要狡辯!不要推卸責任!更不要解釋!黃大隊長,看來你是心虛了,想欲蓋彌彰是吧?!”
打嘴炮,搞詭辯,前世劉岩,從來就沒有怕過誰!今世更不怕了。
更何況,對手還是黃國柱這樣的大老粗,隨隨便便幾句話,就可以把他懟的死死的,讓他啞口無言。
“你......你......”
果然,黃國柱吹胡子瞪眼的,氣的胸口一起一伏,但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劉岩將最後一個肉包子三兩口吃進肚子,還故意吧唧著嘴,打了兩個飽嗝兒,這才將盛粥的鋁製飯盒重新用籠布包好。
然後拉著範麗莉的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隊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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