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竟然有1600多戶!
這中間,竟然有一半農戶,購買醬油食鹽等生活必須品,要到五十公裡開外的地方去。
有三分之一的農戶缺水,一大半農戶不知道電燈是什麼東西。
這些人,說他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並不過分。
他們的生存環境十分惡劣,他們常年生活在不適宜人類居住的地方。
周海洋被這些數字震憾了,心裡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讓市扶貧經濟開發辦公室,給他送來這15年的扶貧情況彙報。
周海洋看了這些總結材料,頭就大了!
他對扶貧開發辦的人說道:“每年各縣區在彙報材料中,都說取得了可喜的成績。
如果把那些數字相加起來,全市所有的貧困人口,早已全部脫貧了。
可實際上,真正脫貧的並不多。
就跟植樹造林一樣,年年上報的數字都很可觀。
如果把它們都加起來,早就超過全市的國土麵積。
不僅沒有荒山了,而且大家都住在森林裡了。
總歸一個字:假!
這些人都在哄,都在玩數字遊戲。
這些地方就是一年複一年哄過來的,這些乾部就是一級一級哄上來的,許多老百姓就是這樣一次一次被哄傷心的。”
在那一時刻,周海洋恨不得把這些總結報表撕成碎片!
在他的市長任上,絕不允許這一屆出現欺上瞞下的情況!
周海洋心裡奔騰著一股激情,也流淌著一股激憤。
看著這些虛假的總結和報表,他感到一根根恥辱的鞭子,正抽打著他的良心。
也許對於許多地方官者來說,對這一切早就司空見慣了。
他們往往隻會站在從政者的高度,冷靜一笑置之。
可周海洋不行,他感到的是羞恥和一種失職,感到的是公仆意識與政治責任的缺位。
周海洋給主管農業和農村工作的副市長交待了下一步的工作:
要編製統一搬遷規劃,把每一戶的搬遷任務要落實到鄉村。
1600多戶看起來似乎很多,但分解到各縣區也就不多了。一年時間能夠完成的。
這裡麵涉及到一些具體問題,比如,要確定地址,要蓋房子,要劃分責任田。
還要有簡單的家具,電線電燈、水電都得一次到位。
要讓他們在新的居住地很快就能適應,然後才是謀求發展之路的問題。
所有搬遷戶全部蓋土房,由鄉政府組織施工。
按平均每戶2萬元建設費計算,全市也隻需要3200多萬元的扶貧資金。
周海洋沉聲說道:“一年內實現搬遷是鐵定的任務,隻能提前完成,不能拖延一天。這個時間是寬鬆的。
人家建一座大樓也隻要一年時間呢,何況我們蓋的是一層土房。
我有言在先,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就要追究哪個環節的責任。”
分管農業的副市長向周海洋立了軍令狀,他說:“沒問題的,從現在起,我就一心撲在這事上。
如果出了問題,我向全市人民檢討,然後自動辭退。我先把烏紗帽擱在你這兒。”
周海洋笑了笑,說道:“你還是戴著吧,那是屬於你的。
到時候完不成任務,要摘掉你烏紗帽的不是我,而是組織,是老百姓。”
【作者題外話】:明晚預告:劉岩臨危授命,赴扈州市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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