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壇上。
“你之劍道當不止於此。”元八荒坦言道。
“我曾花費時間鑽研百器,敢說對劍之外的武具具有十分的把握,但練至最後關頭,百器在我手中卻全然是劍的形貌。”
劍指再運,化去半空中的諸般兵刃,意氣風發的青年人繼續說道:
“正是如此神會,讓我領悟百器劍為宗之理。”
“觸類旁通,延而生之,精曉百器而將其歸宗於劍,再以劍化出,雖是不凡,卻因主觀於劍,偏概論百器,終至百器於次流。”
擊楫中流抬手撫須,似是直切要害:
“先不說天下百器本就各有優缺,若以同理歸宗於刀、槍、甚至拳、掌,亦能達到相同效果。”
“我以為百器乃劍後天所派生,正因如此,才有無可修補的先天缺陷存在,所以,劍必能破天下百器,而成唯一。”
意軒邈對此不為所動:“至於前輩所言,當是取自形意之理,與我所述似是而非。”
“劍在百器之列,若劍對上劍,如何破之?”命蕭疏出言同時目露讚許,似乎,他看出意軒邈所修劍道是哪一種路數。
而他給出的問題也有一定的迷惑性。
“簡單,離劍道越近者勝之。”
意軒邈在回答同時,也對命蕭疏的路數有了一定的了解,兩人的內核相同。
“劍既先天有之,又何來遠近之距?”擊楫中流再次拋出了問題。
“所以,不止劍有唯一,劍法,劍道,皆有不可易之唯一,即,劍法自然。”
元八荒輕歎道:“劍法自然,無可為狀,卻以萬物萬化為狀,故能強而唯一是嗎?”
“然也。”
“那麼我隻剩下一個問題。”這一次命蕭疏不止是在對意軒邈說,也在對在場劍者,以及觀看此番百器之人,提出了一個問題:
“持劍者戰無不勝,是劍利還是人強?”
一時之間,周遭討論聲不絕於耳。
就連坐在不遠處的映雲騫與縱橫子兩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命蕭疏,這是自己人啊。
擊楫中流撫須道:“不知此問何解?”
“劍乃因人而生,所以,先天之劍,並不能稱之為劍,隻是劍者將其命名為劍。”命蕭疏對此給出了解答:
“就如同單鋒,在單鋒劍道被創出之前,它雖然早已經存在,卻隻是刃,而非能稱作是單鋒。”
此番的論點雖然是「劍為百器之宗」,但內容卻從劍的終點論到了起點,意軒邈提出的論點則可以作為對過程的補充。
每次論衡都會持續一個月時間。
…………
“他們幾個,應該沒有事先通過氣,不然我都要認為這是在演戲,台上幾人,除了那逸蹤之主外,都或多或少能看到藺兄的影響存在。”
江南春信出言同時,輕搖著折扇,隻見扇麵上書有「風度第一」,冷灩就坐在他身旁,兩人同樣沒去相對靠前的位置。
“信君對此番論衡如何看?”
“準備齊全,言之有物,這些人怕不是在準備搞點什麼大事出來。”
“應該是準備幫蕭無人爭天下第一劍吧。”
“不止,若是讓他們成功,往後,或許就該說一句天下劍道出儒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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