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樹族地淪陷,死傷無數,就在冷戾青年出手欲奠定此戰勝負之刻,忽來金葉翻飛,將樹人與女童護在其中。
轟!
刀光斬在金葉形成的護盾上,兩者毫發無損。
冷戾青年見狀,怒喝道:“誰!”
此時。
隻見漫天金葉飄落,秋意如刀,一股悲涼落拓之感掩境而來,天地仿佛在刹那間越過春夏,進入深秋,霎時秋風會秋雨。
淒涼肅殺的氣氛不斷擴散,孤寂悲涼之感自心底升起,在縈繞滿懷一瞬,死關臨身。
蓬!
尚且來不及發出哀嚎,入侵此地的叛魔族,自金樹族地外圍開始,在蕭瑟肅殺的秋風中,爆成一團又一團血霧。
“一泓寒冽一天鋒,一影孤燈一人狂;一泊風霜一綸月,一舟餘恨一字——。”
腳步逼近,卻有如酆都開門,時隔數千年歲月再次見到自己的族民,竟是同樣的血與火,瑟九琪胸腔中有怒意在不斷升騰。
“——王!”
絕世無倫的威壓以他為中心擴散,所至之處叛魔族腿骨儘被摧折,俯首跪地,而後炸成血霧。
出口的話語殺意凜然:“誰準你們動金樹族!”
那名冷戾青年提運一身功體,強撐不跪,終於堅持到來人行至他麵前,金發棕瞳,一襲乾練的白色衣衫,背後負有一隻長條狀白色布袋。
屏息之間,來人風中抽刀,刀中飄葉,直接將青年提刀的那隻手臂齊根斬落。
“誰動金樹族,我便讓他千百倍償還!”
等手臂掉落在地,鮮血才從傷口噴湧而出。
劇痛,則在鮮血湧出之後。
冷戾青年受這一刀,直接半跪在地,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你!你怎麼敢這樣做!”
瑟九琪卻未曾理會他,而是直接走到那名樹人與女童麵前,看著尚未恢複平靜的兩人,十分艱難的開口與他們致歉:
“抱歉,我,我來遲了。”
繼金樹雙王之後,時隔多年,金樹族又出了一對雙生金樹,卻因他之疏忽,險遭叛魔毒手。
他怎會不生氣?又怎會不自責?
“王。”躲在樹人身後的女童怯生生道。
是血脈相連,是心血激蕩,逐漸齊同的心率,是金樹族民對原初之王最崇高的敬意。
斷臂的冷戾青年咬牙嗚咽,瑟九琪卻在繼續與這對兄妹說道:“抱歉,我來遲了,沒有能救下更多族人。”
即便他的腳程能夠追上初煦馴車,但從感應到此地情況,到從杏月一孤洲趕來依舊需要時間。
才做下決斷要守護族人,便發生此事,眼睜睜的看著,族人倒在自己這名初王身前,他恨不得自己腳程能再快一些,以救下更多的族人。
但,現實便如眼下,是這般蒼白,無力。
那名女童從樹人的背後走出,而後小跑到瑟九琪麵前,伸出手輕輕抱住他:
“王,不要傷心,追惜,大家,不怪王。”
他們此前並未見過瑟九琪,但隻要照麵,體內流淌的血脈便會告知,眼前之人是他們的源頭,是他們此生應該追隨的王。
“我不配被你們叫做王,金樹族的王,從來便非是我,若是不介意,你們可以喚我一聲君侯。”
麵對女童突來之舉,瑟九琪有些失措,隻見他抬起左手,放在那小巧的腦袋上,而後開口與這對兄妹解釋道。
喚作追惜的女童輕喚:“君侯。”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瑟九琪將目光投向那名棕發棕甲,臉上還有樹皮特征的樹人。
因為遠離初王,生活在這裡的金樹族,特征會更偏向樹。
隻看外貌,便知曉他們這些年過得很苦,對方還將更多養分,分潤給了追惜。
就算沒有今日這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