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儘之處,水汽騰騰,隻見大江橫跨,無邊無際。
江草萋萋,好風如水,溶溶夜色,落於何方。
一壺酒,一卷書,一葉扁舟。
月下何人,人間謫仙,舟泊何處,樂為江萍。
“一川星月氣如冰,仙骨謝讀陋室銘;翩然此身何所似,九風萍舟楚天行。”
輕舟停靠岸邊,隻見舟中之人掀起覆在麵上的鬥笠,與岸上的殢無傷等人說道:
“幾位朋友欲往何處?”
…………
關於殢無傷等人的安排,不管是身處德風古道的藺重陽等人,亦或者身處天都的夏承凜等人,皆不得而知。
好在當時藺重陽說得是一段時日,而非具體到幾天,直接從根本上避免了某些誤會的產生。
因為對先天人而言,所謂的“一段時日”,大多是以年為單位。
而且,他們所做之事,本就需要循序漸進,急不得,亦不能急。
德風古道之內,因為藺重陽臨時改變主意,所以這份“果報”,便應在了仙墨因果三人身上。
雖然他平時對待後輩很和善,但那畢竟是在平時,事關他們今後修行,藺重陽向來是真刀真槍,不過是受點傷,流點血罷了。
嗯,不過是受點傷,流點血罷了。
有一位絕世高手指點修行,而且幾乎可以說是知無不言,江湖上多少人想要這樣的機會,卻苦於沒有門路,他們又豈會有怨言。
說句不謙虛的,雖然被來來回回反複操練,但他們的綜合戰力,較之先前強了至少三成。
不過他們也未沉溺在這份提升中,畢竟,有提升空間,證明他們先前的根基並不牢固,他們也正好借助這個機會,對自己的實力,建立起更清晰的認知。
校場之上,隻見仙墨因果,映雲騫以及凝淵三人齊聚一堂。
“雲騫,當真想好了?”看著此刻一臉堅定的映雲騫,仙墨因果關心道。
經過這些年的成長,彼時的少年已經變成如今的青年,青絲被儒冠高束,著一襲白色儒衫,可謂是男大十八變。
映雲騫將禦理雲騫化出,輕撫著劍身,緩緩出言:
“在這些年的學習之中,我算是想明白了,映朝陽之極單鋒,是有其極限的。
越是想要澄心沉察,越是無法澄心沉察;越是想要極我極鋒,越是難以極我極鋒。”
昔年他離家出走,除了那冊書之外,便隻帶了這支被他取名為禦理雲騫的劍,它與那天劍老人之佩劍極道,是一副對劍。
“所以,我決定放棄鑽研那所謂的極單鋒,嘗試走出自己的路。”
畢竟少年心性,映雲騫雖然離家出走,但是與映鴻雪的勝負,他其實一直記在心底,所以對極單鋒還有一些在意。
然而,隨著他閱讀的儒門典籍越多,見識越發寬廣,越是覺得,過往的自己是多麼的幼稚,再加上這段時間被藺重陽多次指點,花式挨揍。
讓他愈發覺得,所謂極單鋒……
當真是不知所謂!
卻浪費了他如此之多的時間,根本不值得。
“眾所周知,無知與自信永遠是結果論,勝利就是自信,失敗就是無知。
雖然我不懂單鋒,但是,雲騫,你要用自己的自信,去擊潰他們的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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