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知命搖了搖頭:“在下乃是一名觀察者,尊駕亦是身在江湖閱世,我們不過是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來了解宇宙罷了。”
“言語與立場束縛了一切嗎?”藺重陽對此不敢苟同。
正如那「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複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不同的人,會產生不同的理解,並據此做出不同的行動。
人,本就是有感情的、主觀的、複雜的生命。
他若讚成對方提出的觀點,那與以神儒玄章或皂識洗腦苦境,又有何差彆?
蝶知命出言,將論點進一步遞進:“我透過冥修,可以感應到能量的流動,這讓思維可以超越時間,和其他未知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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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尊駕先前講道時,那種共鳴,亦脫離了言語的限製。”
“人之一生,有生老病死,蒼茫宇宙,亦有成住壞空,乃至於世界的開辟,同是從無至有,由無極生太極。
對立,乃是一切的根本,就連生命,亦有陰陽之分。”
藺重陽則給出了進一步的反駁,生命自誕生以來便有立場,相關的問題,自然無法得到解決。
“尊駕認為,這種對立難以消除嗎?”蝶知命詢問道。
“吾既出身儒門,便選用儒門經典作為回答。
無善無惡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
藺重陽引經據典,出口的話語,卻不是非常尖銳。
蝶知命追問道:“善與惡,又當如何分彆?”
“善,惡,皆是建立在個人的立場之上。”
白雲煙所化的結界中,藺重陽澹然而語,將是與非分割開來:
“有人建立王朝,乃是為了庇護更多的百姓;有人建立王朝,乃是為了一己之霸業。
站在吾之立場,前者為善,後者為惡。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為禍蒼生者,當以手中之劍為其淨惡消業。”
很顯然,所謂的淨惡消業,並非是說得那般簡單。
藺重陽願意與蝶知命交談這麼多,一方麵是因為對方並未作惡,且主動攤牌,另一方麵則是他覺得眼前之人有點意思,門內如今正好缺人。
對麵,蝶知命聞言後,心中頓時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
他好像……
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信息。
平複心中之季動,他小心翼翼的出言試探道:
“尊駕之立場,乃是儒門?”
“吾之立場,隻在蒼生。”
就在藺重陽開口的瞬間,蝶知命心道不妙,當即準備自我封閉六識,然而對方之話語,與心念劍意相共鳴,直擊他之內心:
“雖身寄淩雲,然吾之心,自始至終皆與蒼生平齊,吾,亦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彼此間無有高低之分。”
“尊駕當真是一位,危險而可怕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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