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以自身氣機與天地感應,卻發現已經過去了十年時光,仙墨因果覺得,自己幼小的心靈,受到了來自於長輩的摧殘。
雖然,就在這十年之中,他之進境已與前來粹心殿前,可謂天差地彆,一直潛修的平亂訣,如今竟是已經正式入門,並小有所成,這無疑是極其駭人的。
按照他原本的規劃,自己若是選擇通過苦修,要行至這一步,至少還需百年光陰。
就……
有些嚇人。
仙墨因果甚至在想,師伯這一手,等他將來修為有成,是不是也能借鑒一下?
下一瞬,他迅速將翻湧的心緒平複,將方才所見的一切深深埋進心底,仿若,方才所見之景,隻是不曾出現過的錯覺。
一個人的心態,對個人的影響十分巨大。
仙墨因果將油紙傘收起,而後真元運轉活動了一下筋骨,此刻他之內心有些忐忑,因為,關於師伯的過往他並不知曉,隻是曾聽兩位師尊與師祖講過一些。
如今窺得冰山一角,實在太過震撼。
哪怕他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亦很難做到。
此時,隻聞一道清冷的聲音,緩緩自粹心殿內傳出:
“既然醒了,那便先進來吧。”
殿外的仙墨因果聞言,心中一歎,邁步進入殿中。
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道風采絕倫的身影,是無數儒生心中最為崇高的那一輪昊日。
他再一次,想起了先前見到的場景,此刻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他是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藺重陽將書案上的萬壑鬆風收起,化出一張座椅在書案旁,與仙墨因果說道:
“先來坐,若是有不解之處,可以直接問。”
“多謝師伯。”
行禮致謝之後,仙墨因果行至案旁坐下,打了一番腹稿,而後出言道:
“師伯,若是天下大同,先天人與尋常人能夠平等相處嗎?”
“怎會突然想起這個?”藺重陽目光一凝。
誌新與凝淵走的路並不相同,不過,這種事情確實像凝淵能做出來的,若是自己的理想連親友都無法說服,那還談什麼理想。
仙墨因果頷首:“先前在與凝淵辯論時,曾談起過這方麵,隻是我們二人閱曆皆有所不足,單是理論上,誰都說服不了誰。”
不過,他的話語還是比較含蓄,沒有直接把好友賣掉。
如果凝淵與他的理想,不是由藺重陽一手帶出來的話:
“關於天下大同,你曾經便已下過定論,你想要問的,應當是關於凝淵的理想吧。”
既然瞞不過,仙墨因果索性坦然道:“是。”
“對於苦境絕大多數武者與勢力而言,即便是最為凶惡的邪魔,都不及凝淵那理想的萬分之一。
他之理想,可以看做是世間烽火的源頭。”
人人皆可成先天,無異於是在直接刨某些勢力的根,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一旦暴露,被打成邪魔外道,三教正道人人得而誅之是免不了的。
而且,像這種事情,非是一人之力能夠做到。
仙墨因果心中,有些替好友擔心:“那他豈不是很危險?”
說到底,他還是年紀太小,吃了閱曆的虧,若是換作夏承凜,必然能一眼看到其中關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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