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南邊，還是北邊？
許多武林人士甚至瞪大雙眼，有些難以回神，他們剛剛知道身邊最親近的人是錦衣探子，東西兩廠的幡子。
“侯爺，我張黃河認為，喬峰是漢人！”趙錢孫開口道。
譚婆看著跪在蘇長青身前的趙錢孫，一時有些發懵。
“鎮撫司前千戶徐衝霄拜見鎮撫使，聽命！我站在南邊。”
“徐長老，你是東廠還是西廠？”馬夫人起身，一時氣急攻心，盯著徐衝霄道。
這可是丐幫老成持重，連續三代都在的長老啊。
“你爹才太監呢，我是鎮撫司錦衣衛，五十年前入的，老夫今年八十七了，你奈我何？”
徐衝霄瞥了馬夫人一眼，站到南邊，平淡道。
他位高權重，都快要老死了，子孫滿堂，卻越老越怕死，蘇長青若是針對他，今年年底隻怕也活不到。
“我等今日圍殺喬峰，本就是因其是契丹人，為保護大商王朝，而現在連大商都護著喬峰，還打什麼……”
有人輕聲歎息，緩緩往南邊一站。
足足數百人，站在了蘇長青的南側，剩下不過寥寥數十人，儘皆被喬峰斬殺過親友，大多麵色躊躇，一時不知今日是錯還是豬油蒙了心，心中難免悔恨。
“早知今日，我們哪會向其出手！”
“喬峰現在是黃字司千戶，當真是一言定生死，東長青能位居第一，名不虛傳。”
眾人心中震撼，儘皆動容，望向那年輕人。
“長青侯，喬峰是不是契丹人，閣下即便貴為侯爺，也不可一言決斷。”
馬夫人見大勢已去，深吸一口氣，輕聲歎息道。
蘇長青凝視對方一眼，未發一言，從馬夫人身旁路過，轉身離去。
這種毫不在意的態度，讓馬夫人嬌軀輕顫，忍不住心中怒火翻騰。
她何曾受過此等奇恥大辱，即便大理鎮南王段正淳也屈居在她石榴裙下。
“全冠清？”馬夫人扭頭冷冷盯著早已經站在南邊的全冠清。
“侯爺一言定千戶之位，何須向你一個婦人解釋？”全冠清瞥了馬夫人一眼，淡淡道。
他反應多快，蘇長青開口，他就立刻往南邊跑了，彆說殺喬峰了，此刻稍微差一點，隻怕便要身死。
六大派，五嶽劍派，從不招惹朝廷，便是因為他們怕被攻山。
十萬大軍殺來，將門派總舵一圍，十日便崩了。
“人心如此，長青侯真是令人驚歎。”
這種差距令人感覺到恐怖，蘇長青沒有傷任何一人，卻蕩平了整個聚賢莊英雄大會。
這種壓力感令人窒息，讓所有人心中無言，沉默在原地。
“我等即便出手，拚死喬峰，卻難逃蘇長青的權勢。”
他已經位極人臣，且踏足武聖境界，得歲二百，堪比張真人，他還有更多時間攀登更高境界，可以輕而易舉剿滅我們所有門派，勢力。
而我們那時隻怕早已經死去。
慕容複心中無言，白衣如雪，握緊手中隻剩下一半的劍柄，佇立在屋簷之上，凝視天穹，沒有話語，隻有沉默。
玄苦站在南邊，嘴角染血，凝視著那個風采絕世的年輕人，心中忍不住沉默。
玄悲是誰所殺已經不重要，少林寺也永遠不會追殺喬峰。
他們的差距太大了，少林寺縱然滿門齊上，也不可能殺死一尊人間武聖。
………………
“漢人喜好窩裡鬥，做契丹人又有何妨？閣下如此，未免太過獨斷專行！”
遠處天邊之上，一道身影而來，他身軀在灰色紗衣之中，站於屋簷最高處，身姿偉岸高大，冷聲開口道。
慕容複抬起頭，眼眸微凝，不是救他的那個人。
二人身材差了接近半個頭，這灰袍男子隻怕跟喬峰差不多大了。
蘇長青停下腳步，凝視對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