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胡義沒事,屋裡看熱鬨的人立即掉頭跑個精光。
李有才坐在春繡樓二樓窗邊椅子裡,聽到外邊一陣鶯聲燕語。
門開了,李有才懶得回頭,知道李尾巴上了樓:“你跑這來乾什麼?”
“嘿嘿,二哥威武,這春繡樓都改姓李了。”
李有才看著窗外出神:“有屁就放!”。
李尾巴諂笑著順手將門給關了,扯下警帽在屋裡牆上衣鉤掛了,將手中的一個油紙包放到桌上,扯了凳子蹭著李有才在窗邊坐了,壓低聲音:“二哥,你看我又給你捎了個烤雞來,嘿嘿,嘗嘗,還熱乎著呢。”
“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事獻殷勤,我消受不起!”
“嘿嘿,二哥,你這話說的真有水平…”
“你小子越混越沒出息!一大早就跑這來。”
“這能跟你比麼?”李尾巴立即打蛇順棍上:“還是二哥你看得通透!”
“你這是損我麼又準備給我挖個坑?然後我還得給你倆棗?”
“二哥,上次那回真不是我成心坑你,誰知道李勇那婆娘會找你麻煩?”李尾巴趕緊解釋完,話題一轉:“你跟金媽開的這日本娘們生意可真不賴!”
“一大清早你要去泄火,自己去,賬掛我頭上!”
李尾巴沒接這茬,依舊諂笑:“這日本娘門關了門也沒什麼兩樣不是,就是叫聲不一樣,哎,我這有一票好生意!”
“得,我難得過幾天清閒日子,沒時間做生意!”
“收稅!”
這個詞終於把李有才給驚了,轉過頭看著李尾巴,橫豎眨了半天眼,麵色陰沉:“上回都跟你說過,偵輯隊的事你彆摻和,你是想等我給你收屍麼?”
李尾巴趕緊把頭靠得更近:“絕密的消息,南邊八路跟日本人打了一場大仗,聽說沒有?”
“絕密?你是說八路打下了滑縣那事?”
“這你也知道啊?這仗打過後,皇軍加強了對物資封鎖,現在咱們挖的那封鎖溝也起了作用,據南邊據點的一個兄弟說,偵輯隊在那邊設卡收稅,那錢都收得手軟!”李尾巴聲音微不可聞。
李有才一巴掌拍在李尾巴頭上:“你記得上次我怎麼跟你說的?”
“二哥,識時務為俊傑,要是我們找機會將姓沈的弄死,這偵輯隊就是二哥你的天下,再加上我在警隊,要是撈兩年,這一輩子還能愁吃喝麼?!”
“真沒看出來,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理想了?”李有才微眯眼:“你覺得這天下的好事能有這麼容易落在咱們頭上?”
“二哥,你看,炮樓是你修的,卻全落在姓沈的手中,他設卡收稅錢沒少撈,可你那份呢!”
“你什麼時候落錢眼裡了?”
“哎,這也是大爺的意思,治安軍王營長派人找了大爺,說姓沈的這貨獨食吃的太狠,並且連大爺的貨照樣收稅也不給麵子,所以準備除掉他,捧你上去。”
李有才想了想:“李有德他可真長進,手伸得也可夠長的,這事啊,你要是願意聽二哥的話,就彆摻和!”
“這也是二嫂的意思。”李尾巴眨巴著眼看著狗漢奸。
“什麼二嫂?”李有才愣了。
“這裡這位是大嫂,那林秀不就是二嫂麼?”李尾巴指了指地一臉得瑟。
“你你要是再攪和進去,你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李有才少見厲聲訓斥。
“二哥,這上船容易下船可就難了,話說這年月,要真沒個靠山,我這警隊隊長遲早得被行動隊打了黑槍!”李尾巴趕緊解釋。
“我說,你吃著上頓沒下頓,家事國事操的心可還真不小。”李有才當然知道李尾巴跟林秀一樣,早投了行動隊,不過他並不怎麼在意,就像他自己踩了幾條船一樣,亂世中,活得滋潤的,誰沒兩條道。
“二哥,這命令可是上邊下給二嫂的。”
“我安排你明天就回老家去,這事咱摻和不起,你明白麼?搞不好,咱們全都得陪葬。”
李有才忽然想通了某些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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