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把細冷靜地壓著狂跳的機槍,保持持續射擊。
歪把子機槍腳架高,不得不得抬高身體。
輕機槍作為中短距離火力壓製,在槍聲沒停之前,基本不用考慮對手的還擊。
當然,要是對手中有不怕死的此時舉槍還擊,萬把細被當城打死的可能性非常大。
輕機槍射擊帶著高速扇形彈幕,鑽進路邊高梁地邊緣,打斷高梁杆,撕碎高梁葉,劈哩叭啦收割所掠過路徑上的一切。
原本亂七八糟趴地上的匪兵,因為槍聲,想天想地也沒想到會遭到來自身後的咆哮的歪把子機槍襲擊。
聽到歪把子射擊聲,匪兵們更是當場亂作一團。
平日裡聽過皇軍歪把子射擊,特有的突突聲,恐懼壓製早進了骨子。
三十發子彈在二十餘人匪兵中亂鑽,腳板打穿,菊花中彈,大小腿傷筋動骨.
伴隨著輕機槍的射擊聲,從兩翼前進的兩個班,開始在黑暗裡打排槍。
機槍剛剛停,十餘手榴彈飛向持續慘叫聲位置。
爆炸聲震得耳膜怪疼。
槍聲開始變稀。
胡義帶著戰士們到達戰場,戰鬥已結束。
隻有兩個身手不錯的匪兵,動作麻利在機槍彈道間隙中鑽進高梁地跑了。
羅富貴端著機槍手指套在扳機孔,貓腰從青紗帳摸出來,忽然聽到一聲吆喝:“哪部分”
“你姥姥的是鬼麼信不信老子將你打成篩子”
“騾子?羅連長好!”哨兵趕緊上前殷勤招呼羅富貴出高梁地。
大路上充斥著血腥氣。
傷員正被戰士們扶著,舉駁殼槍對地上的黑衣豪傑們一一點名。
“八路.不是繳槍不殺嘛.”一匪兵被槍指著腦袋,絕望地抗議。
砰.
騾子伸手抓住一位正在匪兵身上翻撿的傷員,瞪醜眼:“啥情況?”
“滄州道的人”
“滄州道?啥玩意兒東西?”
“綠林好漢.”
“狗屁的綠林好漢,姥姥不就是土匪麼?”羅富貴眼前一亮,滄州道習武成風,豪傑眾多,鬼子打來後,落草為匪的也不少,忽然想起什麼,臉色一變:“胡老大呢?”
傷兵抬手往北一指:“帶著把細往北邊傷兵村去了.”
“哎呀我去”羅富貴急眼了,對正在地上扒豪傑們衣服的手下十餘戰士大吼:“彆忙活那玩意兒,趕緊跟我走”
說完,撒開熊腿往北跑。
十多分鐘後。
丫頭撒著腳丫子,帶著隊伍一路小跑匆匆趕到。
主力營長於後隨行。
走過滿是血腥味的高梁地,正好旁邊剛還在審問俘虜的一傷兵順手抬槍,將問啥答啥的匪兵槍決。
趕緊停下腳步,下意識製止:“你怎麼能乾殺俘的事兒呢?”
“不是繳槍不殺麼.”傷兵白了主力營長一眼。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主力營長腦子好一會兒才轉過彎來:“你是說他沒繳槍?”
“他身上有子彈.”傷兵有些不耐煩。
“子彈?在哪?”
“大腿上”
主力營長有點跟不大上傷員的思路:“你是說他.大腿上挨了子彈.他已經繳槍投降了好不好?”
“那你說說,子彈是不是槍的一部分?”
“呃算是吧。”這話.真把主力營長給問住了。
“那你說,他身上有子彈,算不算沒有完全繳槍?”
“你小子是個人才!”主力營長心裡開始活泛,要是抓了俘虜,讓他背上槍的話
“切”
“好吧.那個你們胡營長呢?”
“帶隊伍向北去了傷兵村.”
主力營長轉頭看北,剛才一直跟著的那丫頭,說話間已不見了蹤影,當即揮手:“跑步前進!”
傷兵在旁邊嘀咕了一句:“都跟著丫頭跑光了,就你落在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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