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率先看清穿治安軍軍服的砍九:“彆開槍,自己人!”
雷聲還在耳邊縈繞,草上飛手中駁殼槍扳機已接近臨界,聽到對方吆喝,趕緊回答:“自治軍軍部督察隊,你們是誰?”
兩傳令兵放低步槍:“自四旅一團通訊排一班,呃.你們怎麼會冒雨趕路?”
“有緊急命令要傳達”臨行前砍九早給草上飛安排好說詞。
“這鬼天氣.”傳令兵嘀咕了一聲。
“呃,咱們都有任務,就此彆過”砍九收起駁殼槍插進槍套,順便讓開到路邊。
公路挺寬,兩傳令兵並不懷疑,將鞋從陷進的泥地裡撥出來。
高一腳低一腳往西。
雙方交錯。
草上飛忽然轉身,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撥出駁殼槍。
砰.砰.
公路邊臨時搭起一個小帳篷。
草上飛把的傳令兵身上掏出來油紙包交到砍九手中。
砍九大字識得不多,黑著臉將油紙包交還給草上飛:“伱念!”
“是四旅一團寫給.不對,這信是向彆動隊彙報情況的。”
“什麼意思?他不給四旅長報告,卻寫給彆動隊?”
“王文香那混球,應該是暗中投了囯軍,信上說,守清河縣外圍西邊的是一旅一團的警衛營.”
“警衛營?”砍九大喜:“你的意思是九營就在前方?”
“想來應該錯不了。”草上飛點頭,跟著繼續看信:“不好,滄州道的人找上了王文香.”
“滄州道?”
“前邊是滄州道的地盤,按理來說,王文香進入他們的地盤,他們應該會作出反應,從信裡的意思上看,他們似乎要聯手對付八路.”
下夜雨後,在青紗帳間活動變得困難。
惡劣天氣對隱藏行蹤有利。
滿天星光消失,嘩嘩啦啦的雨點擊打在青紗帳中掩蓋了行進的聲音。
柳元清一行人直接被淋成落湯雞。
前方有明顯的光線映亮夜空。
也就是說,不遠處應該有個村子,
大半夜,正常情況下雨天不應該有光線才對。
除非鬼子正好駐紮在前方的村裡。
柳元清立即讓尖兵停止前進,親自上陣充當尖兵向前。
鬼子對戰場條令執行嚴格。
在青紗帳中警戒的哨兵披著雨衣。暴雨天仍然堅守崗位。
發現有人順著小道靠近,立即舉槍,鳥語吆喝警告:“%&*@#”
聽到鬼子喝回答令,柳元清愣了一下。
鬼子雨天堅守崗位並不奇怪。
趕緊以鳥語回複熊二郞部先前的口令:“”&#@*”
潛藏的鬼子警戒哨愣了一下,來人雖然說的鳥語流利,回答口令卻明顯不對。
但是,又不能排除出現的這些人,是大石熊二郞部早前派出去的突擊隊。
對於無法證明身份的人,必須當成嫌疑分子處理!
鬼子哨兵立即下令柳元清放下槍舉手過去!
黑燈瞎火的,舉不舉手其實根本看不清。
但是條令就是這樣規定。
柳元清知道鬼子的戰場警戒條例,放心地舉手走向鬼子哨兵。
嘴裡不斷鳥語抱怨這鬼天氣,走動時故意弄出很大的動靜。
以掩蓋從旁邊包抄的尖兵。
閃電一道又一道。
終於看清來人頭戴鋼盔,被淋得狼狽不堪的柳元清。
鬼子明哨端著步槍指向柳元清鳥語:“就你一個人?”
柳元清無法確定鬼子暗哨位置,隻得鳥語胡扯:“出去一個班,襲擊八路後走散了!”
聽對方說得一口流利的鳥語,鬼子哨兵雖然放鬆警惕,但是仍然一本正經按戰場條例規定吆喝:“立即放下槍,按條例,你現在必須被看押!”
柳元清點頭表示同意:“我眼部有傷,看不大清楚路,很是麻煩,請你帶我去看軍醫.”
他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鬼子哨兵肯定會分出一個人押自己回村子審查身份,那麼,在路上可以趁機襲擊弄死這家夥。
前提是不被鬼子暗哨發現。
鬼子在青紗帳中設警戒哨,明暗哨之間的位置絕對不會距離有多遠。
藏在身後的戰士,隻需要以鬼子明哨現在的位置為中心,搜索十米範圍內的青紗帳,逮住鬼子兩人組的暗哨不是問題。
至於有沒有第三個鬼子,大概率不會有,按鬼子警戒習慣,三人警戒組須定時安排一個鬼子往返報信或者接受新的命令。
這麼大的雨,柳元清不得不寄希望於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