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光不知道兩人,但他認識其中一人。
樊青惠,那是和當今陛下都有交情的大人物。
當年他偶然見過樊青惠一麵,對方還在人群的簇擁下和陛下攜手進退。
不過當年他就隻是個路人,遙遙看見過對方身居高位,豔羨不已,沒想到,今天,居然這麼近距離看見了對方……
這可是當年與皇上也平起平坐的女人。
自己居然真的這麼近距離看見了。
他有些激動,自己這是認識大人物了。
“陳歌,你乾嘛?走了呀,先去放人,沒看見彆人師父都找上來了嗎?”
沒聽見陳歌腳步聲,徐月光回頭看了一眼。
就看見陳歌盯著樊青惠,眼神熾熱。
要不是陳歌是徐月光的手下,樊青惠指定要來一聲無禮之徒,然後一巴掌讓對方歸西。
被徐月光一喊,陳歌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對樊青惠道歉:
“對不住前輩,當年我有幸見過您和皇上一麵,沒想到今日能見到您本人,有些激動多看了幾眼,對不住了。”
陳歌拱手,這就像是看見了自己的偶像。
即使過了十多年,樊青惠依然是那麼漂亮。
比起當年是一點不差。
樊青惠聽後這才明白陳歌為什麼這麼盯著自己看。
認識她的人很多,這樣的情況她也遇到過不少了。
她淡然一笑:“無妨。”
隨後跟著徐月光走了進去。
旁邊珠玉炎瞥了眼陳歌有些不爽:“小子,真沒眼力見,連我陰後珠玉炎都不認識,就隻認識個樊青惠麼。”
普渡靜齋和珠玉炎所在的魔教一直都是死對頭。
珠玉炎和樊青惠自然也是死對頭。
看見樊青惠居然有人認識卻沒人認識自己,她有些不爽。
要是平日,早就將陳歌眼珠子挖出來了。
不過今天是來找徒弟的,徐月光和樊青惠在一旁,她也不想生事,哼了一聲就沒說話了。
陰後,陳歌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這還有一個魔教大派陰馗派掌門人!
陳歌又是一個激靈,嚇死個人了。
心頭暗自警惕,雖然正道的人不一定是什麼好東西。
但魔教的人脾氣更加古怪,一言不合就殺人,比正道的人還要恐怖。
來到牢房。
師妃媗和方綰綰在牢房坐著,身心俱疲,麵頰消瘦。
聽見聲音傳來,就像是失去活力快要死的動物一樣盲目的抬起腦袋,
鬼知道她們在牢房的這幾天是怎麼度過的。
度日如年都不足以形容她們這幾天的生活。
不過茫然抬頭,她們看見進來的人後眼睛猛的精光綻放。
“師父!”
“師父!”
兩個麵黃肌瘦的女子看著來人,興奮的叫出了聲,猛的站起身來,
“這……”
樊青惠看著那頭發亂糟糟的女子。
這是誰?
要不是對方的聲音她很熟悉,她怕是當場要來一句你不要瞎叫。
“妃媗?”
“你是,綰綰?”
樊青惠和珠玉炎看著牢房中的兩個女子,試探著問道。
都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的徒弟。
“師父,是我呀!你不認識我了嗎?”
師妃媗嘴唇蒼白,看著麵前的女人激動不已。
“將牢房打開。”徐月光招了招手。
陳歌連忙打開牢房。
“咳咳~這幾日有些事情耽擱,忘了放你們出來,抱歉。”
這幾天全都在忙白眉非的事情,自然沒時間顧忌這兩人。
白眉非自然是有派人照看這裡,不過吃的肯定就沒那麼好就是了。
洗澡這些自然是也沒那個條件。
所以才有現在的兩個像是乞丐一樣的女子。
“徒兒~”
師妃媗和綰綰出來後就想和自己的師父來個親密的擁抱。
同時訴苦這兩天的委屈。
但還沒抱到兩人,就被兩個師父嫌棄的推開。
“咳咳~徒兒,要不,咱們先去洗漱一下再說其他吧。
另外,你也餓了吧,我去讓人給你準備點吃的。”樊青惠儘量不去捂住鼻子。
保證自己不露出什麼嫌棄弟子的粗俗表情。
“多謝師父。”
師妃媗委屈的差點哭出來。
總算是重見天日了。
“這個,咳咳,既然是本官的失誤,這些就由我去處理吧。”
徐月光咳嗽一聲,多關了幾天,也是他失職了。
“那就多謝大人了。”樊青惠禮數很足。
綰綰本想拒絕。
誰想要徐月光給她準備了,她現在恨不得將徐月光抽筋拔骨。
不過她還沒回答,陰後珠玉炎搶先在她前麵答應了下來,弄的她有些不明所以。
“師父,咱們,”她想要問問陰後乾嘛要答應。
但還沒說,就被陰後珠玉炎一個眼神給按了回去。
注意到師父淩厲的眼神,綰綰有些委屈,不過還是沒敢再說什麼。
珠玉炎很在意她,但也不代表她可以在珠玉炎麵前肆意妄為。
得寵後就肆意妄為是最愚蠢的做法,守好分寸才能長久。
找了家上好的酒樓讓兩人洗漱,並且還給兩人點了最好的酒菜。
徐月光也算是誠意十足了。
陳歌也跟著有了口福,並且還有機會和樊青惠走進一點,他心情不錯。
樊青惠乃普渡靜齋的掌門,可不是普通人能夠見到的,他能夠和對方一起吃飯混個眼熟,以後出去也能和彆人吹牛。
徐月光端起酒杯:“兩位,這杯算是賠禮,這幾日公事繁忙,多關了幾日兩位徒兒,我先乾為敬。”
對於自己的錯誤,徐月光還是非常誠懇的。
要是打的贏徐月光,樊青惠和珠玉炎肯定不喝。
不過見識到徐月光的實力之後,兩人沒有亂來。
見徐月光喝酒,兩人也端起茶水和酒杯一飲而儘。
珠玉炎一直盯著徐月光,眼底閃爍著奇異色彩。
等到一杯酒下肚之後,珠玉炎這才俏聲詢問:“聽說,此地有大人物押送一個神秘人來此地。
不知道徐捕頭這是真是假?”
這事她知道是真,並且昨晚也派的有人來,還被徐月光殺了,但她還是假意詢問了一句引出話題。
“自然是真,不過這件事奉勸陰後莫要再提,如果有興趣,白神捕還在衙門,你可以去詢問詢問。”
徐月光瞥了眼珠玉炎,知道這人打什麼心思,也不多說什麼。
珠玉炎見徐月光不肯多說眼珠亂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師妃媗和方綰綰很久沒吃過這麼好的飯菜了。
兩人一個小口吃喝,一個大口不顧形象的吃著東西。
洗漱完後兩人都換了衣服,師妃媗換了身素白長裙,依然漂亮亮眼。
綰綰則是和陰後一樣穿了身黑色的裙子。
兩個人都打扮妖嬈,頗有幾分師徒像。
陰後珠玉炎一直在旁邊給綰綰使眼色,但綰綰一直狼吞虎咽,完全沒有領會陰後的意思,這讓陰後一直是一副橫貼不成鋼的表情。
平淡吃過飯菜後。
徐月光本想和幾人道彆,但樊青惠卻說和白神捕是舊相識。
打算留在衙門見見白眉非。
徐月光倒不在意。
樊青惠和白眉非熟時也很正常,畢竟兩個人都和朝廷有關。
倒是陰後,本來也想留下來,但卻被徐月光毫不留情的趕走了。
陰後又和衙門沒什麼關係,想留下來連個理由都找不到,自然不留。
等到離開之後,陰後和徐月光分彆後才忍不住訓斥自己的徒兒,
“你真是個蠢貨!剛才我給你使了那麼多眼神,你就沒注意到嗎?!”
聽見陰後語氣不快,綰綰縮了縮脖子。
這是咋了,突然就發火。
“我這幾天都沒有吃好,好不容易吃頓好的,我就沒注意到師父。
師父是想?”她縮了縮脖子,說話小心翼翼。
陰後瞪了眼方綰綰:
“我想讓你跟著那個小捕頭回衙門看看那神秘人到底在哪。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無益,樊青惠這個臭女人估計也要跟白眉非一起回朝廷。
後麵更沒機會得到那神秘人了。”
綰綰聽後臉色微變:“是徒兒的錯,誤了師父的大事。”
陰後擺了擺手:“算了,昨晚那麼多高手都沒有得到那人,光憑我們也不夠。
你來這麼早,沒想到被一個小捕快給擒住,身為陰馗派聖女,沒起到一點用處,今天就跟我回宗門好好修煉。
不將魔功修煉大成,以後都彆出宗門!”
說著,珠玉炎冷哼一聲,當先朝著鵝縣外離去。
她來鵝縣自然不單純為了方綰綰,神秘人才是她的主要目標。
但現在這種情況,已然沒有機會,不如乾脆點放棄了做些其他有用的事情。
她向來不是猶豫的人。
是夜。
天色越發昏暗,月上枝頭,黑鴉發出沙啞的聲音充斥了整個衙門。
衙門停屍房內。
烏鴉嘎嘎的叫聲讓驗屍的仵作一驚。
回過神來,仵作老頭看向門外,這才發現自己驗屍忘了時辰,此時都已經天黑了。
他搖了搖頭,收拾起旁邊的工具。
在冊子上記錄了最後一筆,
看著旁邊脖子被咬破的屍體,將白布重新蓋上,全然沒有發現。
在蓋上白布的瞬間,那屍體本來合上的眼睛,猛然睜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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