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陶一山凝結金丹成功,就可以進入十步院的視線,獲得更多的修煉資源。
不想,隻是數年光景,他們的願望就“實現”了,真的早早就進入了十步院的視線之中,且是宗門中不多的二名築基強者都進入了十步院的視線征調名單。
這樣一來,小小的宗門頓時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他們殫精竭慮、如履薄冰的苟活著,依舊是難逃無妄的滅門之災。
陶一山幾乎是一夜之間迅速蒼老,本來看起來隻有四十歲的他,在接到征調令後的第二天,門人弟子差點沒認出來,已然看起來臉現皺紋,老態畢現的門主。
陶一山最後咬牙之下,向征調使者大人送出了宗門數代才省下來一些財富,終於讓已然快要接近大限的太上長老去除在了征調名單之外。
太上長老本意是用自己的命來替陶一山的,可是他真的已經很老了,年輕時為宗門立足,守住這一小塊僅有的領土拚的全身傷痕累累,頑疾纏身,隨時就會殞落。
陶一山告訴太上長老,即便是他去了,以自己的狀態也將會成為下一批,不如由他保留下來,隻要不太消耗靈力,還是能支撐一些時間,守護宗門的。
可僅僅數日後,陶一山原本感恩涕零的那位征調使者大人,變成了他心中最痛的一根刺。
隨著他進入彙聚的征調修士中後,他才知道,四大宗還是給各個宗門留下一些名額留守宗門的,以做傳承薪火。
但負責他這方向的這位征調金丹使者大人,卻是隻字未提,隻是一臉的不耐煩和冰冷,隻是一味的逼迫他們快點交待好宗門事宜後啟程。
最後還是在陶一山苦苦哀求下,幾乎拿出了宗門辛苦存下的所有資源,那個冰冷無情的征調使者這才勉強答應留下了太上長老。
陶一山身為一宗門主,也是經曆過許多的,也看透了許多,但那時,一向被他視為至高無尚的十步院一眾劍仙,變的不再清俗。
此後的行程中,無論是一個個彙聚點的傳送,還是隨著路途中的隊伍不斷壯大,都絲毫帶不來陶一山感情上的任何的波動。
他一直沉默寡言,隻有偶爾看向最前方那道身影時,眼底深處才會閃過一道怨毒的恨意。
剛才李言飛向前時,他雖然有所猶豫,但還是被李言話中最後一句給嚇住了,他不敢臨陣逃脫,他的宗門根本承受不住四大宗的隨意散露的一點怒火。
相比之下,他受的屈辱又算得了什麼,對於這場戰爭,陶一山在感情上並沒有什麼憎惡,他感覺自己就像之前知道的消息中的南海修士一樣,隻是一具傀儡。
所以,他表現的不積極,但又猶豫宗門受連累,一時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對誰有恨,多重矛盾心裡作用下,他就處在了撲出風涼山修士人群的中段。
於是,雙方大量的修士就撞在一起,他最終迎上竟是四名南海修士,四名修士儘乎瘋狂的向他掩殺而來。
陶一山心中寒意透骨,終於意識開始變的清醒,連忙抽身躲避。
他拚儘全力之下,在修士群中穿梭,將四名南海修士帶成一個彎曲的路線。
陶一山全身血液上湧,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我不能死,不能死,我一定要看到大戰的來臨,一定要在戰場上看到那名征調使者,看到他死在敵人之手。”
這一刻的他,心中根本分不清敵人是誰,是自己一方痛恨的人,還是魔族大軍。
可是,眼前的這些人必須要死,他必須要活下去。
在這種十分荒誕和古怪的念頭下,陶一山靈力瘋狂湧出,他雙目赤紅中,竟然拖著四名敵人轉了一個長長的路線,後方之人始終沒有追上他。
終是在穿梭中,其餘三人被其他人接了下去。
在又以小角度急速飛了一段距離後,陶一山猛的一個轉身,嗓中發出一聲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聲調的嘶吼,就與最後一名追來的修士鬥在了一起。
這是一名長相十分秀美的女修,身材凹凸起伏,快速前飛中,勁風將衣裙裹的緊貼身軀,陶一山甚至可以看到挺立而富有彈性。
那是一種令人遐想的衝動,隻是空洞的眼神失了一些做為一個美人的標準。
陶一山,做為一個每日都在為宗門生存而竭儘所能的門主,與人鬥法的經曆大大小小已有數百次,這也是他這些年雖然修煉時間有限,但修為突飛猛進的原因。
每一次從死亡邊緣走回,都是對他一次從內到外的感悟提升,雖然他的功法是那些二流宗門都隻覺得一般的法門,但在他千錘百煉下,早已有了不同的感悟。
雖因他的境界太低根本不可能改良自身功法,但管中窺豹,對於一些旁人容易忽略的細節,理解卻是越來越深,術法越來越隨心所欲。
秀美女修手持墨色長鞭,腳下踩著一頭雪白玉鯨,以陶一山的見識,自然是不認識這頭雪白玉鯨名字叫什麼的。
麵對陶一山的反撲,追蹤而至的秀美女修墨色長鞭一抖,化成一條弓身蓄勢的墨蛟,一道烏影就到了陶一山的麵門前。
陶一山剛才被四人追的狼狽不堪,早就憋了一股怒火,尤其是之前他都以為自己今天可能就要殞落於此了,更是嚇的心驚肉跳,氣血上衝。
陶一山臉色鐵青中,渾身修為爆發,一道金光瞬時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一把長有二尺大小的金色絞剪,兩片鋒利巨刃大口一張,對著已到了跟前的墨蛟就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