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月大陸男女雖避嫌,總體民風還是純樸開放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還是不多的。
就在龔塵影話音落下,趙敏咬了咬下唇,也是走向前來,隻是她平日裡比龔塵影更加冷豔,更加沉默少言,玉手輕揮間也是摘下了鬥笠,刹那,青絲如瀑,膚色如玉,對著老婦人和昌伯輕輕一拜,然後就站在龔塵影的身後,低著頭。她真的不知該做何表情,又怕自己冰冷模樣讓人誤會,索性一禮後低下臻首,也不開口。
就在二女摘下鬥笠青紗的刹那,五月的日光仿佛一這瞬也失了顏色,除了李言外所有人都呆呆的望著二女,一個個眼睛瞪的老大,四周一片寂靜,他們何時見過這般悄人,就是做夢也不曾想到過的,一時間呆立不可言語。
死一般的寂靜中,忽然一道清脆的童音打破了寧靜“哇,二位姐姐好漂亮,比年畫裡的仙女姐姐還漂亮。”小武站在地上忽閃著大眼睛,指著二女,咯咯的笑著,說著竟似要掙脫小玉的手,想去抱抱二女,小玉一把拉住了努力向前掙紮的小武。
“仙人,這是仙女”小玉口中喃喃的說道,她瞬間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老婦人看著眼前仙子般的人兒,嘴巴張的老大,過了好大一會,她再扭頭看看一臉笑意的李言,又再看看二女,慢慢的眼中露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的光芒,嘴角露出了許久未見的笑意。
昌伯也是一臉奇怪的看向兒子,眼前這二名女子一看即是名門旺族中人,卻不知與李言是何種關係了。
周圍其他村民則是不斷吸著涼氣,看向李言的目光變的極為精彩。
李言看著所有人都望向自己,而且這裡靜的都生出了幾分詭異,自己的娘親也是眼光閃爍的可怕,連整個人瞬間竟好似年輕了許多。身後的二女他都感覺到了一絲緊張,雖早有預料也還是讓她們很是不適應。
他乾咳一聲後,輕聲開口“這位是皇宮龔禦醫之女”他一指龔塵影,然後再指趙敏“這位是北疆趙元帥之女。”他反正是信口開河,事後隻需告訴這裡守候的修士就行,餘下的事就是他們去處理了,想來這點小事,根本難不到血葉宗他們,何況以這自己爹娘和國新叔的能力根本也查不到太多東西。
“啊,竟是皇宮禦醫和元帥的千金?”周邊之人聽了,心中不約而同的升起一個令他們根本不能置信的念頭。
他們雖然是偏遠村民,但對皇宮和元帥這二個詞還是知道的,想不到麵前這二名美豔不可方物的女子,來頭竟如此之大。
“小兔崽……老五,你現在究竟做何官職。”半晌後,昌伯不由疑惑的問道,這一會的大悲大喜,起起伏伏太多,曉得是他半輩子也沒今天心情波動的多,但也是這眾人裡最先清醒過來之人。
“爹,我於趙元帥手下供職,具體一些事宜不可說出。”李言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張口就來,隻是他說到在趙元帥手下供職時,他明顯的感覺到了身側的趙敏嬌軀一顫,他斜眼中更是看到的是趙敏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而龔塵影則是在一旁似低頭忍著笑意。
“哦,原來是在趙小姐父親手下供職,即為軍機,那就不問,不問了。”昌伯聽罷,心中雖還有疑惑,但他也是知曉分寸的,知道軍中一些事情不可追問,也就壓了心中的不解。
李言的娘親卻是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問出聲,她不知李言這次回來能過多久,這才是讓她心中最為不安的,但看到現在這情景,一時間卻是不敢開口了。
眼見眾人還待追問,昌伯大手一揮“老五,既然有貴客相來,這裡也不是說話之所,我們這便回家。”
其餘人聽了後,頓覺昌伯說的極是,這田間地頭如何是長敘之處,他們帶著羨慕和驚豔,紛紛向昌伯一家人告辭中,再和李言打了聲招呼,各忙各的去了,卻也有幾人直接奔向了村莊方向。
李言偷眼瞄見二女,見她們已漸漸恢複了平靜,也正含笑點頭與告辭之人打招呼,隻是趙敏的笑容還是帶著些許冷意,但這對於她來說已極為難得,不由心中一笑,開口說道“嗯,回去再說,爹,娘,你們頭前走,我和三哥把這地裡餘下活計做完,這就回去。”
老婦人一聽,連忙又拉緊了李言的手,生怕他走了一般,口中連聲說道“老五,這活明個再做,我們一道回了。”昌伯也是沒有作聲。
李言見狀,心中一酸,知道是自己這些年沒有消息讓爹娘太擔心了,他拍了拍娘親的肩膀“那就一道回,田裡剩餘的便留明日我過來收割,隻是這田頭的麥捆,還是拉回去的好。”
“娘,老五說的是,這收了的麥子不能這般散在這裡,我去把車拉過來。”李偉見狀也是開口,說罷就欲去不遠處把停在路上的大車拉過來,望著一跛一跛的三哥,李言卻是上前幾步,搶在了李偉的身前“三哥,我去拉就好了。”說罷走了過去,隻是在路過李偉身前時,他低聲的對著李偉說道“三哥,那龔小姐可是得了其父真傳,一身醫術舉世無雙,你的腿這次卻是無礙了。”
這話入得李偉耳中,他身形驀然一頓,不可置信的望著李言的背影,然後又慢慢回頭瞄了龔塵影一眼後,心中泛起了一種荒唐的感覺,覺得今天這一切都是夢,在他看來都是極為不可思議的。
他如何得知,早在來之前,李言就考慮好了要醫治他腿之事,這事以現在李言的本事,極為簡單,甚至不需要動用丹藥,李偉是腳踝之處筋脈受了損傷,誤了醫治時間,使得筋脈萎縮,氣血不通,他現在隻需動用靈力就可醫好,隻是那樣未免太驚世駭俗了,所以早就找了由頭,為龔塵影按了一個皇宮禦醫世家的名頭,到時龔塵影隻需做做樣子,用靈力和一些溫養丹藥稍微一調便可了。
時間不大,大車便裝好了成捆的麥桔,隻是李偉家沒有牛馬,卻是要靠人力來拉了,李言早先留下的銀兩,在蓋了新房,李偉又娶了妻室後,已花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錢李偉無論如何也是不會去動了,花了那般多的錢,這已經讓李偉這些年對李言總是心中愧意,所以更是一心想要照顧好爹娘,算是當初對李言的承諾。
在剛才兩人杠麥捆上車時,他便私下對李言說,這次李言回來,他就搬回老屋去住,那幾間新房還給李言,李言則是用肩膀撞撞李偉,對他擠了擠眼,然後像是躲著其他人一般,偷偷露出腰間的一個布袋小口,那裡卻是金燦燦黃澄澄的一片,讓李偉差點叫出聲來,李言則是嘿嘿一笑,收攏了布袋,低聲問了聲李偉想不想帶著爹娘去青山隘做生意,便扛了麥捆大踏步而去。李偉則是頭暈目眩,那裡還能回話,一切的一切都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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