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日近黃昏。
宇智波圖南假意挽留了幾番新之助。
新之助心裡擔心阿斯瑪會不會出去鬼混,便執意離去。
待送走新之助後,宇智波圖南回到書房,坐下來思考了片刻,便將吉原蒼叫到身邊。
“去,把北城外的居民名單給我拿過來。”
吉原蒼微微一怔,詢問道:“敢問大人,是全部嗎?”
“全部。”
雖說吉原蒼心裡很是疑惑,但也不敢妄自揣測宇智波圖南的意思,隻能遵命去辦。
不一會兒,一個個侍從抱著一摞摞冊子來到書房中,放在了桌子旁。
由於名單很多,光是搬運便花了不少時間。
一刻鐘後,才總算是搬完了。
揮退侍從後,宇智波圖南施展影分身之術,化出六個人,開始翻閱這些冊子。
直到半夜,宇智波圖南才將這些冊子翻看完畢。
解除影分身後,宇智波圖南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回到座位上坐好,喝了一口茶,緩解了一下疲憊。
腦海中快速篩選符合條件的人。
片刻後,宇智波圖南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喃喃道:
“安倍睛明.....”
翌日,深夜。
火之都外圍村鎮的邊緣是一圈層巒起伏的山丘,在茫茫的月色中顯得朦朧,讓人有些摸不清真假。
山丘中零星點綴著一戶戶農家,他們也早已熄了燭火。
這些農家之所以不去村鎮上居住,有一部分是因為祖上就一直住居在此。
當然,絕大部分還是因為資金原因,買不起鎮上昂貴的房子。
翻越山丘越往外圍走,人跡越是罕至,樹木也越發茂密,漸漸的便是到了深山老林。
“咕咕~”
越往深處,夜間出沒的鳥類,以及草木之間的蛇蟲鼠蟻的叫聲也越來越猖狂,聽得人毛骨悚然。
一處懸崖的半腰上,有一座天然的平台。
走近看,便會發現平台上立著一間破舊的小屋。
皎潔的明月,溫柔地在夜空中滑行著。
山巒便被籠罩在這月光之下,顯得清亮而又難以琢磨。
月光將懸崖這一麵染成銀白色,好似一塊明鏡。
一名風燭殘年的老者此時正躺在屋裡熟睡。
雖然是深夜,可清冷的月光從窗戶射入房中,卻將屋裡照得通明。
忽然,一道黑影漸漸升起,將月光遮擋,整個房間也逐漸被黑暗蠶食。
隻在眨眼間,屋裡便恢複了光明。
宇智波圖南收回按在老人心口死穴的手指,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他用猩紅的寫輪眼仔細打量了一下老人的容貌以及體內的構造。
雙手化作殘影,施展秘術·變化術。
隻見宇智波圖南的身軀開始緩緩拔高,皮膚漸漸變得褶皺,甚至出現了諸多老年斑。
烏黑的頭發從根部開始泛白,直至化作一縷縷銀絲。
十分鐘後,宇智波圖南的變化停止,已經跟死去的老人有著八分相似。
這也是變化術的缺點,隻能變人,且隻能在本身的基礎上進行改變,不能做到完全一樣。
但這對於宇智波圖南來說已經夠了。
脫下身上的衣服,裝進儲物卷軸裡,然後將衣櫃裡的衣服取出一件穿在身上。
來到窗前的椅子上坐下,從忍具包裡拿出攜帶的道具。
變化術是從三合元良那繼承來的。
三合元良作為曾經的暗部小隊長,當然知道變化術的缺陷。
為了彌補缺陷,三合元良花了大量時間鑽研了一套化妝技術,可以對麵容進行微調。
宇智波圖南將其稱為:淡妝。
窗外,一隻隻白鴿在空中盤旋,在月光的照映下,顯得更加潔白無瑕。
宇智波圖南朝著窗外伸出手,一隻白鴿落在宇智波圖南的手背上,蹦躂了兩下。
好像在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
宇智波圖南溫和一笑,順了順它的羽毛,囑咐道:“記住把血舔乾淨點。”
白鴿人性化的點了點頭。
緊接著宇智波圖南掐了個印,發動秘術·獸噬。
一隻隻潔白的白鴿瞬間化為漆黑的凶禽,撲向老人的屍體。
宇智波圖南立起一麵小鏡子,對著鏡子仔仔細細的調試著自己的妝容。
身後傳來一陣陣猶如布條撕裂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盞茶時間後,宇智波圖南對著鏡子打量了一下。
鏡子中浮現出一張蒼老的臉。
兩側顴骨尖尖地突了出來,乾枯皺縮的三角臉在清冷的月光下呈現慘灰色。
幽深如古潭的眼眸倒是跟老人不太一樣,但這個世界沒有美瞳,宇智波圖南也沒有辦法改變了。
除了眼睛以外,現在自己的樣貌跟死去的老人相比幾乎沒什麼差彆。
“這眼睛倒是個破綻,不過應該不會出問題。”宇智波圖南摸著胡須喃喃道。
原本老人的相貌看起來跟個落難饑民一樣。
但配上宇智波圖南的眼睛後,活脫脫一副鷹視狼顧之相。
身後,老人的屍體連帶著衣物已經被白鴿吞噬殆儘。
白鴿也重新恢複成原來的模樣,遵照宇智波圖南的吩咐,仔仔細細的舔舐著殘留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