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陸天把驗血報告交給了周蓉,周蓉看過之後,說:“水自流和冬梅父母血型不衝突,這麼看,可能性又增加了一些。”
陸天點點頭,“現在年齡、收養時間和血型都對上。
就是冬梅姐母親留下的信息太少,我至少還有胎記這個特征,而大兒子隻有臉長得白,身子長得黑,這根本算不上什麼特征。”
“是啊。
再說冬梅姐父母現在都被隔離審查,連你都沒法認,彆說水自流了。
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
“這事,不急。
我現在著急的是,想給水自流儘快找個工作。有了工作,就不用再和那般社會人往一起混了。”
“陸天,現在的工作崗位,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哪有那麼容易找到工作。水自流是監獄釋放人員,腿還有殘疾,就更沒人用了。”
“他的腿也沒大毛病,就是有點踮腳,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陸天辯解著。
“現在沒毛病的,都待業在家,何況他呢。
以他現在的條件,在吉春是很難找到工作。除非換個地方,不知道他有前科,才能不被歧視。”周蓉出著主意。
陸天也清楚,周蓉說的是實情。
想在吉春為水自流找一份體麵工作,確實不容易。
可離開吉春,自己就更無能為力,更幫不上忙了。
好在,水自流初中讀完,在這個年代也算是個有文化的人,正式工不好找,找個寫寫算算的臨時工也有可能。
就這樣,水自流在鄭娟的房子住了下來。
陸天常來這邊看他,要和他一起去找喬春燕,幫他要回房子。
可能喬春燕對水自流傷的太厲害,水自流還沒想好如何麵對她。就是不想去見,陸天也隻好作罷。
……
這一天,周蓉接到了一封大哥周秉義從建設兵團寄來的信。
信是寄給周蓉,實際上是寫給陸天的,讓他幫著拿拿主意。
此時的周秉義,經過幾年的努力,已經成為建設兵團宣傳科副科長。
雖然知識青年乾部不列入正式乾部編製,不過年僅二十四歲就能擔任領導崗位,可見領導的重視和周秉義的能力。
一個月前,陪同軍區領導視察工作時,周秉義的才華得到另一軍區的首長認可,要調他過去做秘書。
隻是調令中注明了若乾要求,其中一條是“社會關係純潔”,而周秉義愛人郝冬梅的特殊身份,恰恰在“不純潔”中的一類。
因為這一條,周秉義隻能放棄。
這位首長得知情況後,通過部下授意,周秉義可暫時斷掉與郝冬梅戀愛關係,等到履職之後再恢複。
這樣的話,既能獲得提拔機會,與郝冬梅也能繼續保持戀愛關係。郝冬梅知道後很讚同,而周秉義卻很猶豫。
故而,向陸天請教。
看過信後,陸天向周蓉問:“蓉兒,你覺得怎麼樣?”
周蓉思量片刻,道:“能從一名沒有編製的知識青年乾部,成為軍隊有編製的軍區乾部,這麼好的機會要是不把握住,就太可惜了。
我哥信上不是說了麼,就是暫時斷掉與冬梅姐的戀愛關係。調到軍區後再恢複,不影響什麼的。
我覺得行。”
聽完周蓉的話,陸天把信裝進信封,“你給你哥回信,就說我不讚同他調到軍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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