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周玥說的今天上午香港中學生到東湖公園滑冰,準確無誤了。
這時,冰麵上,一個穿著黃棉襖的大高個滑到陸天近前,向陸天問:“大哥,你知道廁所在哪麼?”
聽到“黃棉襖”的問話,一下提醒了陸天,
“對啊,人總是要去上廁所的。
整個東湖公園隻有兩個廁所,有一個在大北頭,不可能去那麼遠。
另外一個距這塊二三百米,隻要守株待兔等著,也許就能等到鄭光明。
當然,要是鄭光明不上廁所,也沒辦法。
現在這種情況,也隻能碰運氣了。”
想到這裡,陸天伸手指向廁所方向對“黃棉襖”說:“上了岸,左拐就有個廁所。”
“謝了,大哥。”說著,“黃棉襖”向陸天所指方向滑了過去。
見他滑遠,陸天也向著廁所方向慢慢滑去。
到了岸邊,把冰刀脫下,換上棉鞋,背著冰刀走向廁所。
在廁所附近轉了幾圈後,陸天找了個長椅坐了下來。
這個長椅的位置,是香港學生滑冰區域到廁所的必經之路。
隻要有人從冰麵過來,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上午九點,正常來講,最晚十一點鐘活動就會結束。
兩個小時,鄭光明會不會來廁所,陸天無法確定。
現在,隻能等。
坐在長椅上,陸天拿著抹布不停擦著冰刀,眼睛卻一直盯著香港學生滑冰的方向。
儘管吉春今年是暖冬,可坐久還是也有些冷。
沒用多久,陸天的腳就凍木。
隻好站起來,用力跺了跺後,坐下繼續擦冰刀。
就這樣,
坐一會兒,站一會兒,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在此期間,
陸陸續續有幾名香港學生從這裡經過上廁所,卻並沒鄭光明的身影。並且來上廁所的學生都有糾察陪著,就算鄭光明來上廁所,也不一定能跟他說上話。
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十點半,再有半個小時,活動差不多就結束了。
陸天不禁有些心急。
這時,從冰麵方麵又走過來一男一女兩名學生,他們身邊還跟著一名身著製服的女糾察。
幾人走進,陸天聽見女生用香港話對男生說:
“徐華,內地的廁所都是旱廁,太臟了,還冷,我不想去。”
“你不是憋不住了麼?要是能憋住,再等一個小時,回招待所方便不是更好。
總不能隨便找個地方方便吧?”
“我要是能憋住,我才不去呢。徐華,我進去後,你在門口幫我看著,要不我害怕。”
“不是有糾察跟你進去麼,有什麼害怕的。”男生安慰著。
“那我,也想你幫我看著。”女生撒嬌道。
“好,我聽你的,在門口幫你看著。”男生無奈道。
他們的對話,用的是香港話。
糾察聽不懂,可陸天卻能聽懂他們的對話。
聽到女生喊男生“徐華”,陸天頓時心喜,這與昨晚周玥跟他說唱《為了誰》香港男生的名字一致。
來的人就是鄭光明,這兩個小時總算沒有白等。
通過他們的對話,陸天能想出大概。
那個女生要去廁所,一定要讓“徐華”陪著。因為是女生要上廁所,所以隻有一名女糾察跟著過來,並沒有男糾察跟著。
這樣的話,女糾察和女生進廁所的短暫時間,“徐華”就會一個人在外麵。
這樣的機會,陸天哪裡能錯過。
於是,他從長椅上站了起來,跟著他們後麵晃晃悠悠向廁所方向走去。
……
男生、女生和女糾察走到廁所前,
女生又對男生說:“徐華,你一定要在這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知道了,我哪也不去。”男生答應道。
“那我去了。”女生一步一回首進了廁所,跟他們一起來的女糾察也跟了進去。
不遠處的陸天,迅速向四周望望,確定沒有有其他人跟過來後,連忙衝了上去。
到了鄭光明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輕聲喊道:“光明。”
陸天的聲音,鄭光明再熟悉不過了。
這一聲“光明”,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鄭光明連忙轉過身,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陸天,激動地道:“陸哥,真的是你麼?”
陸天手指放在嘴上,搖了搖頭,示意鄭光明不要說話。
鄭光明心領神會,不再吱聲。
陸天將他拉到一邊,小聲說:“光明,糾察很快就能出來,時間太短,我說你聽就行了。”
鄭光明也知道輕重緩急,聽陸天這麼說,用力點了點頭。
陸天從口袋掏出一封信,塞進鄭光明手裡,“這個交給你姐。”
鄭光明“嗯”了一聲,將信放進兜裡。
“還有,你給你姐帶個話。
就說我很好,讓她不用為我擔心。還有,我……我也想她。”
後麵這句話是陸天臨時加的。
按他之前的意思,自己已經結婚,婚後生活也是十分美滿,不應該再跟鄭娟說這樣的話。
可不知為什麼,見到鄭光明後,這句話還是說了。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不是說放就能放的。
聽完陸天的話,鄭光明哽咽道:“陸天哥,我姐每天都在想你,你也來香港吧,你想要什麼,我姐都能為你辦到。”
“光明,現在還不是時候,能去香港我一定會去。糾察馬上就出來,我要走了。
你也要保重!”
說著,陸天四望一下後,進了男廁所。
看到陸天,鄭光明有很多話想跟他說。
可他知道,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
隻能把話埋在心裡,等著再見到陸天。
陸天進男廁所不久,徐曉夏便跟著糾察從廁所裡走了出來。
見鄭光明眼睛發紅,徐曉夏不解問:“徐華,你怎麼哭了?”
“沒有。”鄭光明搖搖頭。
“那眼圈怎麼紅了?像是哭了似的。”徐曉夏不解道。
“哦,剛才有粒沙子進眼睛裡了。”
“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哭了呢。走吧。”說著,徐曉夏拉起鄭光明的手。
鄭光明任由她拉著,心事重重地走開了。
幾分鐘後,陸天從廁所裡走了出來,鄭光明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走到湖邊,望著遠處香港學生開始上車,陸天暗暗慶幸見到了鄭光明。
終於把想做的做了。
陸天,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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