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見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知道多說無益,便直奔主題,“白玉蘭,這次見麵有沒有什麼消息帶給我?”
“陸哥,以前我不是跟你說了麼,就叫我‘花妹’麼?”白玉蘭似乎沒有直奔主題的意思,繼續扯東扯西。
畢竟有求於人,陸天隻好耐起心來,說道:“‘花妹’不是你社會上的稱呼麼,現在白院長都出來了,你也不用跟社會人接觸,還叫‘花妹’做什麼?”
“我覺得‘花妹’很好聽。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叫,叫我玉蘭也行。反正彆連名帶姓一起叫,太生分了。”白玉蘭翹起小嘴道。
見白玉蘭胡攪蠻纏起來,陸天隻好說:“那,那我還叫你‘花妹’吧。”
“嗯,這多好。”白玉蘭嫣然一笑。
“花妹,說正事吧。”陸天道。
“好,說正事。我爸說,京城那邊親友已經幫著你爸活動了。
現在得到的消息,你爸的問題不大,沒做過違規違紀的事。
隻是,全國這樣的案件太多,一時半時也解決不到你爸。不過,我爸說了。京城那邊已經開始運作。
今後,你每個星期跟我見一次麵,聽我消息就行了。”白玉蘭道。
“那你什麼時候有消息,去以前那個站點等我不就行了,省得一個星期還得見一次麵。”
陸天覺得跟白玉蘭還是不見麵的好。
“不行,每一個星期必須見一次麵,這是之前定好的。”白玉蘭堅持道。
見白玉蘭語氣堅決,陸天不好再說什麼,“行,我聽你的。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彆太招搖了,換件樸素點的衣服。”
“好,我聽你的。”白玉蘭晃了晃腦袋說道。
“沒什麼事,我走了。”陸天起身要走。
“陸哥,你先彆走,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白玉蘭一把拉住陸天的胳膊。
陸天問:“什麼好消息?”
“這個星期一,塗自強被宣判死刑。下個星期三,塗自強執行槍斃了。”說到這裡,白玉蘭眼中閃現著淚光。
“這個是個好消息,你哥仇終於報了。”聽了這個消息,陸天也是由衷興奮。
“仇報了,我哥也活不過來。可惜我白家一脈,再沒有男丁了。”白玉蘭歎了口氣。
“花妹,我一直沒問過,你的母親在哪?她不在吉春麼?”陸天試著問道。
“我媽?我十歲那年,去國外了。”
“去國外了?”陸天詫異道。
“是啊,我媽的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美國人。
不想在國內呆了,就去了美國。我這些衣服,大多都是我母親留下來的。
十年了,我爸一直沒再找。
我哥雖然是我爸的私生子,畢竟是我爸骨肉,本以為靠他傳宗接代,沒想到,這個念想也破滅了。”白玉蘭歎了一口氣道。
“那,你爸沒想再找一個?”陸天問。
白玉蘭沉默片刻後,說道:
“我爸曾經掉進冰窟窿裡,雖然被人救了上來,不過,生不了孩子了。
也是因為這個,我媽才離開我爸,去美國的。”
聽了白玉蘭的話,陸天方才知道始末。安慰白玉蘭幾句後,與白玉蘭告彆,離開了東湖公園。
……
塗自強被判處死刑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光子片。
儘管不是過年,很多人家都買了鞭炮,痛痛快快放了起來。
到了周三,塗自強被槍斃的日子,很多光子片的住戶自發結伴去了刑場。
吉春市對死刑犯執行槍決的地點,在東春河邊的一處沙灘。
春夏秋三季,河水再怎麼漲也不會將那一大片沙灘完全淹沒,因為這裡是東春河特寬的河段。
即便是早春,沙灘上還有白雪存留,顯得格外的陰冷。
光子片住戶到這裡時候,這裡已經是人山人海。
這個年月,人們很喜歡圍觀槍決犯人的場麵,也許是由於平時的娛樂活動太少的緣故吧。
刑車到來,圍觀的人群開始騷亂。現場糾察臂挽臂組成人牆,不讓圍觀人靠近。
即使這樣,一波波人浪還是不斷自後前擁。不停有人在喊:“我沒往前擠,是後邊擠的!”
一名胸前橫槍的糾察出現,厲聲喝道:“誰敢再擠?後退!”
糾察的喊聲,加上他胸前橫著的長槍,令前湧的圍觀群眾冷靜了不少,開始向後退去。
這時,不知道是誰喊道:“塗誌強!看見沒?那個,第五個準是塗誌強!”
“沒錯!就是他,這個王八蛋也有今天!”
“塗自強不死,天理難容!”
“塗自強這個畜生就應該給他大卸八塊,扔河裡喂魚。”
光子片來看熱鬨的老百姓聚集在一起,七七八八議論起來。
“看,看,全跪下了,塗自強那個王八蛋也跪下了……”
這時,刑場方向傳來口號聲,接著又是一陣震耳槍聲傳來。
光子片惡霸塗自強倒在血泊之中。
本來安靜下來的現場,響起了一陣又一陣歡呼聲。
這樣發自真心的歡呼,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
人群之中,有一個人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已經是早春,這個人依舊戴著棉帽和套帽。
套帽也捂在臉上,隻露出眼睛,連眉毛都不想讓人看到。
見塗自強倒在地下後,他沒有跟著眾人歡呼,而是把大衣領子豎了起來,悄悄地離開了行刑現場。
走了很遠,這個人方才停下腳步。
坐在樓旁石墩上,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掏出一根,把套帽向上翻一翻,露出嘴,把煙放在嘴裡。
點著火,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煙抽完了。
又把套帽拉了下來,從石墩上站了起來,晃晃悠悠走開。
這個人不是彆人,就是在外東躲xz一段時間的“七哥”。
這個年代,沒有天眼係統,找個深山老林,藏起來還是不容易被發現的。
隻不過,在吉春好日子過習慣,在外麵實在過不慣朝不保夕的日子。
過了小半年,感覺吉春對自己的通緝不像以前那麼緊了,便偷偷回到了吉春。
剛到吉春第三天,他便知道,塗自強要被槍斃。
過來看他一眼,並不是對塗自強有什麼感情,相反,更多是對塗自強的怨恨。
如果不是塗自強招供是他主使除掉的孫老大。就算有那段錄音,自己也可以死扛到底。
除了塗自強,最讓七哥恨得牙癢癢的是二狗。
二狗這個王八蛋,不僅睡了自己的老婆,還舉報了塗自強。
要是沒有他的舉報,自己也不能受到牽連。
“這個仇,一定要報!”七哥握了握拳頭。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