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後第一天,被曹德寶跟蹤過,會不會是那一次,什麼漏洞被他發現?
陸天閉上眼睛,一幀一幀回想那一天發生過的事。
可怎麼想,都沒想出有什麼問題會被曹德寶抓到。
白玉蘭見陸天站著不動,似乎在想著什麼,問道:“哥,你是不是在想,曹德寶會不會抓到你什麼把柄了?”
陸天點點頭。
白玉蘭見狀,微微一笑,“哥,你也沒做過特工,你哪能想的那麼仔細。要我說,你回去跟你爸媽碰一下,他們都是老地下黨,這方麵經驗比你豐富的多,幫你分析分析。”
聽了白玉蘭的話,陸天頓時茅塞頓開,
“是啊,自己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守著兩名高級特工不問,靠自己想能想出什麼來。”
想到這裡,陸天對白玉蘭說道:“花妹,你說的對,我現在就去問問我爸媽。”
“那你去吧,順便代我向你爸媽問個好。”白玉蘭嫣然一笑。
……
今天是周末,郝今龍和金月姬沒到中午,都收工回家了。
與金月姬每日清掃大街不同,郝今龍被安排的工作和之前陸天乾的一樣,在光子片清理垃圾堆。
陸天本意是想通過他在環衛站的關係,為爸媽求求情,乾些輕鬆的工作。
卻被郝今龍夫婦阻止了。
對外,他們需要通過勞動,向外人證明改造的決心;
對內,他們不想因為這件事,讓懷疑他們夫婦與陸天之間的關係,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見陸天一個人來,金月姬多少有些奇怪。
通常情況下,陸天來的時候都是和周蓉一起帶著孩子過來。
畢竟,他們老兩口更關心孩子多些。
即便不帶孩子,大多也是跟著周蓉過來,過來的時候也不忘把郝冬梅叫上。畢竟是老地下黨,有對敵經驗,懂得有些事要避嫌。
陸天一個人過來,還是第一次。
陸天進到外屋地,金月姬問:“陸天,你怎麼一個人來了?周蓉和長樂沒過來?”
“媽,我有事要單獨跟你和爸說。”陸天小聲道。
金月姬是什麼人,一眼就看出來陸天有重要的事要說,輕聲道:“那進裡屋說。”
進到裡屋,陸天正看見郝今龍捧著半導體,聽著廣播。走近說道:“爸,聽廣播呢。”
郝今龍抬起頭,
“是啊,現在特殊時期,隻能通過收音機了解國家大事了。陸天,你怎麼一個人過來了?長樂沒過來?”
陸天聽後,笑笑說道:“爸,你怎麼和媽一樣,三句話不離孫子呢。”
“陸天,你也彆挑,都說隔輩親,看來真是這樣。我和你爸,現在一天看不到長樂,心裡就晃晃的,就像少了點啥。再說,你和我們也不是直係親屬,總過來,讓調查組的人看到也不好。
我們戴著帽不說,調查組對你的懷疑還沒有解除。還是小心些為好。”金月姬道。
“媽,我記得了。以後,要是過來,我和周蓉帶孩子一起過來。”陸天道。
一旁的郝今龍放下半導體,抬頭對陸天說:“陸天,你們也彆來的太勤了,畢竟你、周蓉和我們並不是直係親屬,走的太近確實不好。
要來,也讓冬梅和周蓉一起帶孩子來,你以後也少來。”
聽了郝今龍金月姬一番話,陸天不由敬佩起自己父母做事謹慎,滴水不漏。
想到這裡,陸天說道:“媽,我正好有件事要跟你和我爸說。”
“什麼事,說吧。”金月姬坐到炕沿問道。
陸天搬了把椅子坐到他們身前,說道:
“爸,媽,吉春市有名大領導叫郎大平,和我有過節,始終想報複我。去年,小長樂剛滿月的時候,我被調查組帶走,就是郎大平幕後指使的。
就在我從京城回吉春當天,郎大平安排人跟蹤我,知道了我來過這裡。跟蹤我的人叫曹德寶,因為我堅持原則,在醬油廠的時候,沒有同意他調到味精車間,對我一直懷恨在心,還去派出所舉報過我。
我發現曹德寶跟蹤我後,讓白玉蘭想辦法教訓一下他。
白玉蘭找了一個小妹,引誘曹德寶在街上親她,被圍觀群眾送進了派出所。
本來,曹德寶被派出暫定為流氓罪,等候移交到上級部門。
卻未想,郎大平通過他的關係,把曹德寶保了出來。
我懷疑,郎大平對曹德寶這麼器重,一定有原因的。你們幫我分析一下,會不會他跟蹤我,發現了什麼?”
聽完陸天的話,金月姬臉色沉重起來,
“陸天,這個郎大平是我和你爸的老相識。”
金月姬的話令陸天心頭一驚,忙問:“爸媽,你們認識郎大平?”
金月姬點點頭,“幾年前,他還在省調查組工作,抓捕我和你爸,他就是其中一員。
包括審訊我們,他大多都參與了。這個郎大平為了立功,對我和你爸用了不少私刑。下手不比解放前的敵人輕,要不是我和你爸見過大世麵,並且問心無愧,早就被他屈打成招了。
沒想到過,僅僅幾年,他竟然成了大領導,不簡單啊。”
聽了金月姬一番話,陸天頓時怒火中燒,“爸、媽,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你們白挨打的。郎大平當年怎麼打你們的,我會讓他十倍奉還!”
郝今龍擺了擺手,語重心長地說道:“陸天,這個國家是有法律的,我們都這個國家的一份子,絕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濫用私刑。即便對付郎大平,也要將他繩之以法,讓法律來製裁他。”
“是啊,陸天。我和你爸知道你有本事,有馬守常在背後保護,有白院長暗地裡支持,不過,一定不能越過法律這條線,聽明白了麼。”金月姬表情嚴肅地說道。
“爸、媽,你們說的我懂。”陸天鄭重其事道。
“知道就好。那你把和郎大平如何結下梁子,詳詳細細給我和你爸講講,我們也幫著參謀一下。”
“好……”
聽了母親的問話,陸天從在水自流家打了“七哥”說起。
水自流、駱世賓如何因為在小市場倒買倒賣被捕;
郎大平的弟弟怎麼調戲周玥,被他暴打後送到派出所;
白玉蘭威逼塗自強,供出三年前七哥主謀殺害孫老大;
在東湖公園,自己從七哥刀下救了白玉蘭,令七哥伏法;
最後,查到七哥殺害二狗、吳倩證據,七哥被判死刑。
還有因為周玥被郎大平的兒子欺負,把他兒子打了一頓,一一講給了父親母親。
郝今龍、金月姬聽後方知其間的曲折。
金月姬道:“陸天,這麼看,郎大平是想置於你死地了。”
陸天點點頭,“媽,你說的對。
我覺得他不僅要置我於死地,你們出來後,對他同樣是威脅。
剛才你說起過去的事,我覺得郎大平想一箭雙雕,想通過查清我們的關係,也能置你們於死地。”
金月姬點了點頭,“陸天,你說的沒錯。我和你爸要是官複原職,郎大平知道我們不會輕饒他。倒不是我們睚眥必報,隻是像郎大平這種品行不端的人,不配做領導乾部。”
金月姬落地有聲道。
“媽,其實也不用過於擔心。自從馬守常夫婦認周蓉做乾女兒後,郎大平沒有真憑實據不敢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