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寶揉著後背,指著喬春燕罵道:“喬春燕,你這個婊子,跟我的時候,就讓水自流上過,是個二手貨。現在恬不知恥,去跟郎大平上炕,狐狸精也沒你這麼騷的。”
聽到曹德寶提到郎大平,喬春燕心裡一哆嗦。
心中暗道:“曹德寶剛剛從裡麵出來,誰都沒見過,怎麼就知道自己跟郎大平的事?
難道,是在派出所裡,有人告訴他的?”
不過,喬春燕明白,捉奸捉雙的道理。就算有人把郎大平的事告訴他,也是口說無憑,不承認就完了。
想到這裡,喬春燕厲聲道:
“曹德寶,你這個王八蛋,彆他奶奶的血口噴人,我喬春燕再騷,也沒有你,在大馬路上耍流氓。現在全光子片都知道,老喬家的姑爺是個臭流氓。你說我跟郎大平有關係,是你哪隻眼睛看到的?”
“喬春燕,你這個狐狸精。你不承認是不是?你看看這,彆告訴我,照片上的人不是你。”
說著,曹德寶把揣在兜裡的照片扔向喬春燕,照片打在喬春燕的臉上,散落在地上。
喬春燕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照片,一張一張看了起來。
看到照片,方才知道曹德寶發了瘋的原因。有了這些照片,喬春燕心知,自己跟郎大平的事捂不住了。
不過,喬春燕很快冷靜下來,指著曹德寶怒道:
“曹德寶你這個王八蛋,你以為我願意跟他睡覺麼?
我要是不跟他睡覺,你以為你能出來?
就你做的缺德事,起刑就三年,搞不好都得槍斃。
我為了能把你撈出來,臉都不要了,讓比我爹歲數都大的老爺們睡,你倒是有理了?
你這個王八蛋,今天我不把你刨死,我就不姓喬。”說著,喬春燕揮起爐鉤子向曹德寶掄去。
喬春燕剛才的一番話,深深刺激了曹德寶。
本來還義憤填膺,覺得打喬春燕理直氣壯的他,一下子沒了脾氣。
說來說去,要不是自己見色起意,親了人家姑娘,哪有這麼多幺蛾子。
見喬春燕又揮起爐鉤子,曹德寶連忙喊道:“春燕,春燕,我錯了,我錯了,你彆打了。”
喬春燕也不是真的要打,聽曹德寶這麼喊,借坡下驢,放下了爐鉤子。
坐在炕沿上,哇哇大哭起來。
曹德寶喬春燕哭的厲害,坐到她的身邊,癟了癟嘴,道:
“春燕,你彆哭了,都是我不好。你和郎大平的事。我不追究了。今後你不去郎大平那,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喬春燕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哽咽道:
“不去不行。郎大平說了,一個月內,把我從大眾浴池辦到婦聯,這麼好的機會,我可不想錯過。我要是去了婦聯,是做辦公室的乾部,算是光宗耀祖了,咱們兒子跟著都光榮。”
聽了喬春燕的話,曹德寶又湧起了怒火,“喬春燕,你還要不要臉了,當著我麵,說去郎大平那住。”
喬春燕側過身,看著曹德寶道:“德寶,我們都是小老百姓,能傍上郎大平不容易。反正也睡過了,睡一個星期是睡,睡一個月也是睡,沒什麼區彆。一個月後,郎大平給我調到婦聯,你就是婦聯乾部的家屬,在醬油廠都得被人高看一眼。”
喬春燕把好處跟曹德寶說了一遍。
曹德寶聽完喬春燕的話,低著頭半天不語。
過了幾分鐘,歎了口氣,“你說得對,睡一天也是睡,睡一個月也是睡,要是真能把你辦到婦聯,睡一個月倒也值。可咱家牛牛還小,你晚上不回來,孩子要吃奶怎麼辦?”
聽曹德寶的口氣,喬春燕知道他服軟了,於是說道:
“我去郎大平家,都是先給牛牛喂一遍奶,喂好了,再擠在奶瓶裡一些。郎大平也挺照顧我,還送了我一罐奶粉,實在餓了,給孩子喂點。
這幾天,我把孩子送到我媽家,我媽就這麼照顧的牛牛。
我媽媽身體不好,也照顧不好牛牛。
一會兒把牛牛接回來,我跟醬油廠請假了,這半個月你不用上班,在家看孩子就行了。”
“可你去郎大平那,讓他壓在身下麵,我心裡有火啊。”說著,曹德寶把雙手插進頭發裡,嗚嗚哭了起來。
喬春豔並沒去勸,她知道,曹德寶就是個窩囊廢,把委屈哭出來,就好了。
果然,沒多久,曹德寶抹了抹臉上的眼淚,歎了口氣,“春燕,那你去吧,孩子交給我。記著千萬彆懷上郎大平的種,那樣我還不如死了。”
聽到曹德寶這麼說,喬春豔知道,自己以後可以名正言順去郎大平家了。
看到地上散落的照片,喬春燕問:“德寶,這些照片,你是在哪得到的?”
這個時候,曹德寶徹底也不那麼激動了,“我在門口,正好有個郵遞員來送信。
當時,我腦子一熱,找你算賬。現在想想,那個郵遞員可能都是假的,故意在家門口等著我的。”
曹德寶回想一下剛才的情形,隱隱覺得那個郵遞員有問題。
“是啊,天下哪有那麼巧的事,你一回來,就能碰到郵遞員了。這個照片,一看就是在郎大平家門口照的。
照照片的人,一定跟郎大平有仇,不然,不能一宿一宿在他家門口盯著。德寶,你說誰有這麼大的能量,敢跟郎大平對著乾。”喬春燕倒吸一口涼氣。
曹德寶撓了撓頭,沉思片刻說道:“在吉春,一直跟著郎大平對著乾的,隻有陸天。我猜,一定就是陸天。”
“陸天?最近這段時間你不在,我除了去郎大平那,大多時間都在光子片,盯著陸天兩口子。
他們兩個,每天都在一起膩膩歪歪的,門都不怎麼出,不大可能是他們做的吧?”喬春燕搖頭道。
“陸天這個人邪性的很,好像有很多人在幫他。
調查組明知道他跟鄭娟有關係,也拿他沒轍。
我懷疑,我被下套送進派出所,很有可能幕後指使,就是陸天。”曹德寶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
曹德寶的話,喬春燕不大相信,“德寶,陸天就是拖拉機廠一個副科長,有那麼大能量麼?我覺得不可能。他要是真有那本事,還和周蓉住在光子片那個破房子裡?”
“嗯,你說的倒有道理。不過,我實在想不出來,除了陸天以外,誰能這麼和郎大平對著乾了。這個人這麼有能量,將來會不會對我們不利?”
曹德寶再次陷入思考中。
“德寶,現在我們已經上了賊船,下不來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對了,郎大平讓我跟你說一下,陸天跟金月姬喊媽的事,通過他的渠道,已經跟上麵反映了。
很快,特彆調查組就會調查這件事。到時候,一定會讓你作證,你可要準備好了。”喬春燕說到了正題。
聽到郎大平讓他去作證,曹德寶頓時怒氣上湧,“奶奶的,郎大平他睡我媳婦,我還要為他賣命,老子不乾了。”
喬春燕“嗤”了一聲,“彆忘了,是誰把你從派出所撈出來的,他能把你撈出來,也能把你送進去。”
“郎大平,這個混蛋!”
聽了喬春燕的話,曹德寶握緊拳頭,重重向桌子上錘了下去。
錘下去後,拳頭又緩緩鬆開了。
“你罵他有什麼用,該給人辦事,還是要辦。
行了,時候不早,收拾收拾我要去郎大平家。一會兒,你去光子片把牛牛接回來,晚上我不回來了。”
說著,喬春燕站起身來。
見喬春燕要走,曹德寶一把抓住喬春燕胳膊。
盯著喬春燕吼道:“等回!”
“乾嘛?”喬春燕問。
曹德寶一把將喬春燕拽到炕上,“奶奶的,郎大平睡我娘們,我不能眼睜睜便宜他了。
我先來,讓他今天晚上撿我剩的。”
說著,用力拽開喬春燕的裙子,重重壓了上去。
……
光子片,周家。
再過幾天,周玥就要開學了。
為了讓她有更多時間溫習功課,家務和照看馮楠的事,周蓉和周母不再讓她做了。
周玥知道家裡人是一片好意,她卻不想這樣。
周玥覺得,陸天和周蓉一天到晚也夠辛苦的,能分擔的家務,還是儘可能地幫他們分擔。
無論兩人怎麼勸,照顧馮楠的事,周玥還是親自來做。
在她眼裡,自己是現在唯一能照顧馮楠的親人,做這些,是她應該做的。
傍晚,馮小寧來到周家,跟周玥一起照顧起馮楠。
陸天和周蓉見周玥有了幫手,便抱著孩子,一起出門走走。
八月底的吉春,到了晚上,已經很涼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