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他要是再這麼不要臉,我就整死他。”郎大平心頭湧上了怒氣。
見郎大平動怒,喬春燕解開上衣扣子,指著露出的地方說:“大郎,曹德寶這個王八蛋,現在就是條發瘋的野狗。
下午我去看孩子,他用力把我拖上炕,薅住我的頭發,跟我做那個。做完還說,隻要我不跟他離婚,我就是他老婆,他想怎麼來就怎麼來,誰也管不了。
給我搞壞了,讓你你得不到。你看我身上,都是他掐的。”
說完,喬春燕哇哇哭了起來。
看著喬春燕身上傷痕累累,郎大平握緊拳頭,“曹德寶這個兔崽子,這是逼我出手了。”
喬春燕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大郎,不能再忍了,再忍我就被他禍害死了。”
“你放心,曹德寶蹦躂不了幾天了。”郎大平握緊了拳頭。
……
醬油廠,味精車間。
快到中午,曹德寶乾完活,拿著盒飯,晃晃悠悠向食堂走去。
還沒出車間,幾名糾察迎麵走了上來。
領頭的大高個問:“你是曹德寶麼?”
“我是啊。”自從上一次在派出所關上幾天後,曹德寶再看到糾察,腿肚子都發軟。
“找的就是你,跟我們走一趟。”說著,幾個糾察衝上前來,薅住曹德寶的頭發,將他摁倒在地。摁倒後,又給他戴上手銬。
醬油廠的職工見狀從四處圍了上來,來看熱鬨。
見此情形,接替陸天擔任味精車間副主任的唐向陽迎了上來,問:“糾察同誌,曹德寶是味精車間的職工,我是味精車間副主任唐向陽,我能問一下曹德寶為什麼被帶走,我好跟廠領導說一聲。”
領頭的大高個道:“曹德寶當街耍流氓。”
“哦,那我知道了。”唐向陽點頭道。
“走吧。”領頭的大個手一揮,曹德寶像一隻小雞一樣被推出了車間。
車間外,有輛押送犯人的警車停著,幾人連薅帶拽,將曹德寶推進了警車。
唐向陽見警車遠走,連忙來到收發室,撥通了電話。
電話接通,唐向陽問:“這裡是拖拉機廠麼?”
“是,你是哪裡,找哪位?”
“我是醬油廠味精車間副主任唐向陽,我找一下設備科副科長陸天。”
“好,你稍等。”
不大一會兒,對麵傳來了陸天的聲音,
“老唐,是你?”
“陸主任是我。剛才曹德寶被警察帶走了。”
“說沒說因為什麼?”
“我問了,糾察說是當街耍流氓。”
“好,我知道了,謝謝老唐。”
“有什麼好謝的,要不是因為你的舉薦,我這個車間副主任也當不上,不多說了,我掛了。”
幾天前,陸天找到之前的同事,現在味精車間副主任的唐向陽,讓他時刻關注曹德寶,有什麼動向第一時間告知他。
陸天離開醬油廠的時候,推薦過唐向陽擔任味精車間副主任,廠裡還真的安排唐向陽接替他的主任位置。究竟是陸天舉薦起了作用,還是唐向陽本來就是有這個能力,也說不清楚。
有了這個過,加上陸天是省裡馬領導的乾女婿,唐向陽對陸天的事當然十分上心。今天曹德寶一出事,馬上就給陸天去了電話。
得到這個消息,陸天中午沒有回家,而是騎車直接趕往白玉蘭家。
騎著騎著,陸天就覺得有點不對勁,感覺身後有人跟著。
拐彎的時候,向後掃了一眼,一眼就看到蔡曉光緊跟在他身後。
蔡曉光的執著令陸天十分無奈。
不過,也沒辦法,跟著就跟著吧。
二十多分鐘後,陸天來到白玉蘭家,今天大門緊閉,陸天下車後,用力敲著門。
很快,門裡傳來男子聲音,“誰啊?”
陸天聽的出來,是西廂房住的光叔,於是道:“光叔,我是陸天。”
李明光聽到來的人是陸天,連忙打開門,“陸天,小姐在家,你請進。”
“好。”說著,陸天推車走了進去。
有意無意向後看了一眼,正看到蔡曉光在街角向這邊看來。
陸天無奈,隻能搖了搖頭。
停好自行車,陸天走到前屋,正見白玉蘭在客廳吃著午飯。
見是陸天,白玉蘭站起身,笑語盈盈迎了上去,“哥,你過來了。”
“是啊,有急事跟你說。”陸天走進房間。
“有什麼急事,你說。”白玉蘭問。
“剛才,曹德寶被糾察帶走,罪名是當街耍流氓,看來郎大平忍無可忍了。”陸天把電話裡的內容,告訴給白玉蘭。
“太好了,哥,你在屋裡坐,我跟光叔說一下,讓他安排。”白玉蘭笑著說。
“好。”陸天點點頭。
白玉蘭離開房間十多分鐘後,從外麵走了進來。
在長椅上坐著的陸天站了起來,問:“花妹,安排好了?”
白玉蘭點點頭,“光叔現在就送那個小妹離開吉春,去京城。”
“去京城不得辦手續麼?”陸天問。
包玉蘭微微一笑,“哥,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
“那我知道了。”陸天清楚白家的能力,不再多問。
“哥,之後你準備怎麼做?”白玉蘭問。
“什麼都不做。”陸天答。
“什麼都不做?什麼意思?”白玉蘭不解。
“花妹。小妹送走之後,找不到當事人,用不了幾天,就得把曹德寶放了。到那時候,曹德寶就要跟郎大平拚命了。”陸天冷笑道。
見陸天這麼說,白玉蘭搖搖頭,“我還是覺得,以曹德寶的窩囊勁,不一定能和郎大平拚命的。”
“不一定。”陸天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郎大平已經出手,就一定不會輕饒曹德寶,即便定不成流氓罪,在裡麵也不會讓曹德寶好受。曹德寶那種人,逼紅眼了,什麼事都能乾得出來,我們在一旁看好戲就完了。”
“哥,那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借曹德寶的手,跟郎大平拚命。
事做了,還沒有違背你爸媽說不觸法律底線的要求。這招借刀殺人,用的太妙了。”白玉蘭讚許道。
陸天歎了口氣,“其實,要不是曹德寶之前做的事,太不仗義,我也不會用這一招。”
“哥,對付曹德寶、郎大平這樣的人,就不能心慈手軟。再說,要不是喬春燕貪慕虛榮跟了郎大平,也不會有後麵這些事。
之後的事,我們靜觀其變就行了,不用去管。
哥,你還沒吃午飯吧?你在我這吃一口吧。”白玉蘭問。
“花妹,蔡曉光跟我到了你這,我要是呆久了,他又會到周蓉那嚼舌根,我還是少惹麻煩為妙。”
白玉蘭淺淺一笑,“哥,晚上回家,你跟蓉姐主動交代不就完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你為啥來這。中午飯菜是我爸早上給我做好的,你嘗嘗我爸做家常菜的手藝。”
陸天看時間回家也過了午飯點,便道:“行,那我就嘗嘗白院長的手藝。”
“好啊。”白玉蘭嬌聲道。
這是回吉春之後,陸天和白玉蘭單獨吃的第一頓飯。
白院長手藝確實好,隻不過為了照顧白玉蘭這個孕婦,每個菜都有些淡。
白玉蘭特意拿來黃豆醬,讓陸天蘸著吃。
吃著吃著,難免要邊吃邊聊。
聊的話題,很快就聊到了孩子。
孩子是兩個人繞不過去的話題,
儘管陸天想回避,
白玉蘭更是知道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可白玉蘭還是想談,而陸天卻不得不談。
畢竟和周蓉一起養大了小長樂,陸天對生養孩子還是有經驗的。言傳身教,教了白玉蘭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