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鄭娟外,另外兩名都是四十歲開外。白玉蘭覺得,認出鄭娟並不難。
九點半,白玉蘭拿到號碼,在候診室坐著,靜等香港考察團成員的到來。
半個小時後,整個候診大廳騷動起來,一下湧進來幾十名糾察,監視著候診大廳每一個人。
白玉蘭見狀,清楚考察團的人要到了。於是,眼睛一眨不眨向門口方向望去。
果然,十幾分鐘後,幾十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從門口走了進來。
領頭的接待人員,拿著小喇叭,向考察團人員介紹婦女兒童醫院情況。
白玉蘭的眼睛不停地搜索著,尋找著鄭娟的蹤跡。
沒用多長時間,白玉蘭便鎖定了目標。
考察團中,一名二十多歲身材高挑的女子引起了白玉蘭的注意。
這個女子一米六五以上的身高,比一米七身高的白玉蘭也沒矮多少。
遠遠望去,隻見這名穿著長身貂絨大衣,長發披肩。
走近細品,這名女子五官十分精致,皮膚白皙中泛出紅暈,嬌美中透著高貴。
“鄭娟,一定是鄭娟。”白玉蘭心中默念著。
對於鄭娟,白玉蘭有一種特彆的期待,她很想看看鄭娟究竟美到什麼程度。今天見到真容,才真正感受到鄭娟的美麗如何令人心顫。
鄭娟的美麗與周蓉不同,都很美,卻是不一樣的美。
鄭娟一看,就是柔美的南方女子,而周蓉是大氣的北方姑娘。
本來還很自負自己容貌的白玉蘭,近距離看到鄭娟後,不禁有些自慚形穢。
這時,考察團在候診室停下腳步,他們要進到產檢室觀看一下,產檢的過程。
進到產檢室觀看,是考察團中一名女性成員臨時提議的,提前並沒有做準備。
這麼多人看著,本來要做產檢的孕婦,也離開產檢室。無奈,導引員隻能向候診室的孕婦求助。向大廳喊道,“哪位同誌配合一下,考察團觀摩?”
白玉蘭聽到導引員的喊聲,連忙站了起來,說道:“我來。”
白玉蘭的自告奮勇,給接待人員解了圍,導引員連忙帶著白玉蘭進到了產檢室。
而考察團中的三名女性,也進到了觀察室。
與之前有段距離不同,
在觀察室裡,白玉蘭與鄭娟隻有一兩米的距離,眼前的鄭娟看得清清楚楚。
白玉蘭心中暗忖:“好美的一張臉,美的沒有一點瑕疵。用完美無缺來形容,也不為過。”
鄭娟見癱在床上的姑娘目不轉睛看著自己,笑著問:“姑娘,你認識我麼?”
“不認識,就是覺得你真好看,就多看幾眼。”白玉蘭恢複了冷靜,淺笑道。
“你也很好看。”沒有女人不渴望讚美的,特彆是來自同性的讚美,更令人心喜。
白玉蘭躺在孕檢床上,鄭娟因為對她有了些許好感,便走得更近些,作為助理的徐曉秋跟在她的身邊。
看著小腹隆起的白玉蘭,鄭娟問道:“姑娘,你這幾個月了?”
“去年八月懷的,現在正好六個月。姐姐,你還沒懷過孩子吧?”白玉蘭故意問道。
聽到白玉蘭這麼問,鄭娟“噗嗤”一樂,笑著說:“我的孩子都五歲,馬上要上學了。”
“那我可沒看出來,看身材,我還以為你是姑娘呢。”白玉蘭一邊接受著孕檢,一邊說道。
白玉蘭的誇獎,鄭娟格外受用,接著說道:“都老了,哪裡是姑娘。你這一個人來的?”
“我愛的人在東北,不在京城。沒人陪我,隻能一個人來了。”白玉蘭看似無意地說道。
“東北?東北呢?”鄭娟對白玉蘭有了興趣,追問道。
“吉春。”白玉蘭答的很乾脆。
“吉春?”鄭娟不禁脫口而出。
白玉蘭清楚,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忙道:“其實,我從小在吉春光子片長大,懷了孩子才回京城的。姐,你去過吉春?”
鄭娟平複一下緊張的情緒,開口道:“考察團下一站就是吉春,你這麼說,我就問問。”
“原來是這樣啊,那咱們挺有緣的。姐,我叫白玉蘭,能問你叫什麼名字麼?”白玉蘭一雙杏眼看著鄭娟。
“我叫徐曉晚。”鄭娟沒有隱瞞。
“姐,我家就住在靠著後海的北宜官胡同98號,要是有時間,就來我這坐坐。”白玉蘭把她想說的,說給了鄭娟。
鄭娟沒有多說,微微點了點頭,“好,我會的。”
……
與鄭娟的邂逅,並不在白玉蘭的計劃之中。
她來婦女兒童醫院的本意,就是想見見鄭娟的廬山真麵目,沒想到能這麼近見麵,還能說這麼多的話。
跟鄭娟對話的時候,白玉蘭有意提到吉春光子片,還有意提到了現在自己的住處。
白玉蘭知道,在考察團行程表中,正月十五那天,也就是離開京城的前一天,考察團會到後海看燈。
自己想接近考察團,根本不可能。
要是鄭娟主動來找自己,也許有再次見麵的可能。
她期待著與鄭娟的見麵。
某種意義上講,周蓉是她和鄭娟要共同麵對的敵人。
敵人的敵人,可能就會是朋友。
於是,從正月十日這天起,白玉蘭從大伯家和穩婆一起,搬回了自己家。
靜等著鄭娟到來。
她並不清楚能不能等到,可是還是想等。
……
京城賓館,鄭娟下榻的酒店。
吃過晚飯,鄭娟和徐曉秋一起回到房間。
洗漱之後,已經是晚上九點。
這個年代,即便是京城,到了晚上也沒有什麼夜生活,這個時間,大多人家都關燈睡覺了。
鄭娟和徐曉秋住的房間是個套間,裡麵一張床,外麵一張床。
考察團其他成員,通常負責人住在裡屋,助理住在外間。
鄭娟和徐曉秋不同,兩人一起住在裡屋的大床上。
躺下之後,鄭娟側過身,對身旁的徐曉秋道:“曉秋,我怎麼覺得白天在婦產醫院見到的那個姑娘,像是知道我是誰。”
“姐,你怎麼這麼想?”徐曉秋問。
“你看,她特意提到了吉春,還特意提到了光子片,意圖很明顯,就是引起我的注意。後來,她還有意無意提到了她的住處,應該是讓我去找她。”鄭娟分析道。
聽了鄭娟的話,徐曉秋也側過身子,“姐,我覺得太湊巧的事定有蹊蹺。那個叫白玉蘭的,是從吉春回京城的,會不會是內地調查組故意挖的坑,等你去跳?”
可能是警匪片看多了的緣故,徐曉秋竟然想到了會不會是陷阱。
聽完徐曉秋的話,鄭娟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不像。我倒是覺得,她特意告訴我她的住址,是提醒我去她家的。應該有什麼話要跟我說,而在醫院不方便開口。”
“姐,我覺得她這麼說,就是引你往坑裡跳,你可彆傻乎乎上當啊。”徐曉秋連忙勸阻。
鄭娟翻下身,從側臥改為平躺。
想想說道:“我覺得這白玉蘭不是什麼壞人。她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跟我說一些她想說的。既然提到光子片,很有可能會跟陸天認識。
要是有可能,我想見見她。”
“姐,我們的參觀路線,都是製定好的。出門都是糾察跟著,根本沒有單獨出門的機會。想見那個叫白玉蘭的,我覺得不可能。”徐曉秋搖搖頭。
“曉秋,我看行程安排,正月十五那天,要去後海看燈。
我看了一下京城地圖,白玉蘭家就在後海邊上,幾分鐘就能走到。到時候看燈的人很多,我們趁亂就能離開。”鄭娟想想說道。
“姐,那樣太危險了吧?”徐曉秋擔心道。
“那個白玉蘭不像壞人,沒事。到時候你不用跟我去,要是四十分鐘還不回來,就報警。”
見鄭娟主意已決,徐曉秋隻好說道:“姐,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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