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麼？”鄭娟盯著水自流。
水自流頓了頓，說：“徐董，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水自流這一次我去內地，把你的身世搞清楚了，你想不想聽？”
嚴肅話題說完，說起家常事。
鄭娟也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水自流心頭一震，抬起頭，看著鄭娟道：“我，想聽。”
鄭娟雙肘離開桌麵，直了直身子，鄭重其事地說道：
“水自流你親生父母，是前江遼領導郝今龍、金月姬，你家一共三個孩子，你、陸天和郝冬梅，吉春解放前，你們三個與父母失散。解放後，郝冬梅被好心人送回，你和陸天分彆被水家和陸家收養。”
聽到這些，水自流不禁心潮澎湃，“徐董，這麼說，我真是陸天的親哥哥？”
鄭娟點了點頭，“千真萬確！”
“好，很好。陸天怎麼樣？還在光子片住麼？”水自流問。
聽到水自流提起陸天，鄭娟身子微微前傾，說道：“能看出來，陸天現在很幸福，周蓉是個好妻子。”
“徐董，日久生情，難免的。”水自流能看出鄭娟有些心緒不佳，忙說道。
“是啊，日久生情，可惜我和他一起時間太短了。
水自流，有件事我要跟你說，我又有孩子了，是陸天的。”鄭娟一臉幸福地說道。
“恭喜徐董，我又有侄子了。陸天知道，一定很開心。”水自流一臉喜色。
“我倒希望你真的能和曉秋走到一起，那時候，你既是陸天的哥哥，又是我的妹夫。”鄭娟由衷而發。
“徐董，我，會爭取的。”水自流語氣中充滿了期待。
“那我，靜候佳音。”鄭娟同樣期待。
……
長樂巷，白家。
今天是周末，陸天一個人來見白際晨。
前一天，李明光來找陸天，說白際晨要見他。
陸天知道，一定是有什麼要緊事，不然，直接讓李明光轉達一下就行了。
每到冬天，吉春的家家戶戶都會在窗戶釘上木板，抵禦冬季的嚴寒。
過了清明，家家戶戶都會把木板和塑料布卸下，陽光能射進屋裡。
進到院子裡，陸天正見白際晨和李明光卸下糊在窗戶上的木板和塑料布。
陸天見狀，連忙上前幫忙。
三個人沒用上半個小時，便把幾個窗戶的擋板卸了下來。
卸好後，陸天跟著白際晨進到屋裡。
主賓落座，白際晨端起沏好的花茶，給陸天倒上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倒好後，白際晨看著陸天說道：
“陸天，玉蘭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八個月了，再有一個月就能出生。她很想生兒子，壓力很大，你有時間，給她寫封信，勸勸她。”
陸天最怕聽到白玉蘭孩子的事，可白際晨開口，還是要聽的，於是，點點頭，“白叔，我會的。”
見陸天一臉誠懇，白際晨接著說：“陸天，玉蘭給你來信了。”
說著，白際晨將茶幾抽屜裡的一封信遞給陸天。
陸天拆開信封，裡麵有兩封信，一封是白玉蘭寫給自己的，另一封沒有封口，信封上也是一片空白。
打開白玉蘭給自己的信，上麵內容大多是孩子要出生之類的生活瑣事。
最後寫著，鄭娟已經和她協商好，由她做聯絡人，為二人傳遞消息。
那封信封空白的信，就是鄭娟從香港發到京城她大伯那。他大伯交給她後，她又轉寄給給陸天的。
陸天打開空白信封，展開信封裡麵的信紙，一字一句讀了起來。
這個年代，國外和港澳寄來的信相關部門會抽檢，裡麵內容大多對將來的展望，並且向陸天征求投資意見。
從頭看到尾，陸天看到下麵的日期是“3月8日。”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秘密。
於是，陸天從第三個字開始讀起，每隔八個字默記在心。
很快，讀懂了鄭娟信中的真正想說的——她懷孕了。
這個消息對於陸天來說，是又驚又喜。
與白玉蘭懷孕，他偷偷摸摸不敢讓周蓉知道不同。
鄭娟即便有了孩子，他不用避諱周蓉知道。
某種意義上講，鄭娟和周蓉，是情敵關係。
可無論是鄭娟還是周蓉，都沒說過對方一句壞話。
和鄭娟那一個晚上，也是周蓉默許的。
見陸天臉上一臉喜色，白際晨誤以為是看到白玉蘭的信所致，忙說：“陸天，玉蘭寫什麼了，你這麼高興？”
白際晨的話打斷了陸天的思緒，忙說：“白叔，花妹說她身體還好，順產應該沒問題。”
“那就好，那就好。陸天，我不求你什麼，你常關心下玉蘭便好。”白際晨對陸天說道。
“白叔，我會的。”陸天言語懇切地回答。
“好好，陸天今天除了這封信，還有件事要跟你說。”白際晨為陸天填滿水說道。
“白叔，什麼事？”陸天問。
“是關於你小舅子周秉坤的事。
趙領導我已經找到了，他說，在兵團時候，見到你小舅子周秉坤，就一看看好他，不是隨口說說的。
隻是現在廣播電台沒有返城名額，他也是有心無力。
不過他答應我，年底名額下來，第一個就會想著你小舅子。
他還說，你小舅子的評書要是在省台播放，絕對會被老百姓認可。”
白際晨把周秉坤的事，一口氣說完。
聽完白際晨這番話，陸天忙說：“白叔，我代我小舅子謝謝你了。”
白際晨搖搖頭，“陸天，都是家裡人，沒什麼好謝的。我還是那句話，多跟玉蘭聯係聯係，她這個丫頭認死理，回不了頭了。”
說著，白際晨眼圈紅了起來。
陸天知道，自己該走了。
於是起身道：“白叔，我會跟花妹聯係的。要是沒什麼事，我走了。”
白際晨心裡清楚，陸天不願提起自己女兒的事，可不知為什麼，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自己的女兒。
見陸天要走，白際晨也沒有挽留。
隻是告訴陸天，給白玉蘭回信，拿到他這來寄更好。
陸天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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