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院,馬守常家。
白天,陸天給周蓉去了一個電話,告訴她,晚上一起去馬守常家。
周蓉問,用不用回家帶上小長樂。
陸天說不用,就他們兩人過去。
到了暑假,不用再接周玥放學。
下了班,陸天直接來到出版社,等周蓉下班。
出版社離周家不遠,每天上下班,周蓉都走著去,不用騎車。
出版社到大院,走路差不多半小時,騎車十多分鐘就能到。
為了早一點來到馬守常家,陸天並沒有和周蓉步行,而是騎著自行車,馱著周蓉去大院。
來到馬守常的住處,陸天並沒有像平常那樣將自行車放在前院,而是推到了後院小房。
周蓉見狀,向陸天問:“你怎麼把車推到後院了?”
陸天當然不能說是怕白際晨看到,嗬嗬一笑說道:“你乾爸乾媽都是大領導,家門口放輛自行車不好看。”
“你這是多心了,我看乾爸乾媽不少戰友都騎自行車來,人家都顧慮什麼。”周蓉笑著說。
“那我記住了,以後不把自行車推到後院。蓉兒,咱們進去吧。”說著,陸天拉起周蓉的手。
按了按門鈴,門很快打開。
開門的曲秀貞。
兩人進到屋裡,換上拖鞋,保姆將兩人的鞋放進了鞋櫃。
走進客廳,見馬守常坐在客廳的沙發看報,周蓉走了過去,一臉笑容道:“乾爸,今天你這麼早,就回來了。”
馬守常放下報紙,說道:“晚上六點家裡來個客人,就早回來一會兒。”
周蓉看了看掛鐘,已經是五點半鐘,說道:“乾爸,有客人來,用不用我跟陸天回避一下?”
馬守常正要開口,曲秀貞道:“周蓉,客人不是彆人,是白院長。
我們跟白院長說些事,你和陸天是小輩,在邊上多少有些不方便。這樣吧,過一會兒你們到樓上呆著。等我們跟白院長把事說完,你們再下來。”
“乾媽,我聽你的。”周蓉忙說。
陪著馬守常夫婦坐了十多分鐘,陸天和周蓉上了樓。
坐在二樓書房的藤椅,周蓉問:“陸天,以你和白院長的關係,沒必要背著你吧?”
陸天拉起周蓉的手,道:“也沒背著我們。讓我們在書房,樓下說什麼都能聽到,算什麼背著啊。”
陸天解釋著。
“那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以前我們過來,乾爸乾媽總會讓我們把長樂帶來,今天提都沒提。”
周蓉身體前傾,手肘支在茶幾上。
“等白院長來了,聽他們說什麼,我們不就知道了?”陸天隻能跟周蓉這麼說。
“行,那我們就在樓上呆著。”周蓉直起身子,握著陸天的手說道。
這時,樓下傳來了敲門聲。
陸天知道,是白際晨到了。
儘管陸天清楚,白際晨是不會欺騙馬守常夫婦的。
可是,萬一他要不承認,周蓉還知道自己和白玉蘭有個孩子,那該怎麼辦?
一時間,陸天的心跳不禁加快了許多。
……
樓下,馬守常夫婦將白際晨讓進了客廳。
三人坐定後,馬守常開了口:“老白,咱們幾十年的交情了吧?”
白際晨聽後點了點頭,道:“老馬,解放前我們就有來往,解放後你、我、還有老郝搭了大半年的班子交情能淺麼。
老馬,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不然不會提起以前的交情。”
說完,白際晨望了望馬守常,又看了看曲秀貞。
曲秀貞和馬守常對望一眼後,說道:“老白,今天確實有件事要問你,你要如實相告。”
“曲書記,你可是法官出身,火眼金睛。跟誰說謊,也不會跟你說謊。說吧,什麼事?”白際晨問。
“陸天幾個月前跟我說過,你家姑娘有了孩子?”曲秀貞直言不諱道。
曲秀貞這番話,令白際晨十分意外。
他跟白玉蘭對陸天承諾過,絕不對外人說起這件事。
自己和女兒沒跟外人提起,陸天怎麼會主動跟馬守常夫婦說了。
同樣十分意外的,還有二樓書房裡的周蓉。
聽到曲秀貞的話,周蓉臉色突變,正要開口問陸天,卻被陸天把嘴捂住。
在她耳邊耳語道:“蓉兒,求你了,你先聽著。等白院長走了,再表態。”
周蓉平複了一下情緒,微微點了點頭。
不過,一直被陸天握著的手,抽了出來,狠狠瞪了陸天一眼。
這時,樓下白際晨開了口,“既然陸天說玉蘭有了孩子,那陸天說沒有這個孩子是他的?”
這句話一出,周蓉再也坐不住了,霍地站起身來。
陸天也站了起來,把手放在嘴唇,示意周蓉彆說話。
此時的周蓉,再也忍不住心中委屈,眼淚一下流了出來。
還好,周蓉想知道究竟,沒有出聲,隻是默默地流淚。
這時,樓下的曲秀貞說道:“白院長,陸天說了,那個孩子是他的。不過,是你和你女兒下了安眠藥和春藥,他才暈倒。
你女兒本想把陸天扶進她的房間,是你說扶到你的房間更好解釋。
後來藥物起了作用,陸天和你女兒發生關係的?
這,是不是真的?”
曲秀貞的話一出口,白際晨頓時啞口無言。
陸天是怎麼知道,那天酒裡下了藥?還說出是安眠藥和春藥?
他又怎麼知道是自己為女兒出的主意,把陸天扶到自己的床上?
白際晨太熟悉曲秀貞了,這麼肯定地說,一定是知道了真相。
既然這樣,就沒必要隱瞞了。
於是道:
“老馬,曲書記,陸天說的沒錯,那天我和玉蘭確實在酒裡下安神藥和春藥。
陸天喝了幾杯後,很快就暈倒。
玉蘭把他扶到床上,春藥發作,他就和玉蘭發生了關係。”
聽到白際晨這番話,樓上書房心中一團怒火的周蓉,情緒穩定了許多。
要是陸天被下藥,與白玉蘭發生關係,責任確實不在陸天這邊。某種程度上講,他也是受害者。
不過,周蓉還是一腔怒火。這件事發生這麼久,陸天為什麼一直瞞著她。
這時,樓下的曲秀貞又說道:
“白院長,我知道玉蘭很喜歡陸天。可是,用這樣下流的手段和陸天發生關係,太不應該了。”
聽了曲秀貞的話,白際晨歎了口氣,
“我勸過玉蘭,可是她不聽。
她的想法,就是把身子給陸天,要是能有個孩子更好。有了孩子,將來陸天就有了牽掛。
沒想到他們隻有一次,真就有了。
現在孩子已經快兩個月大,有時候我都在想,將來孩子問他爸爸是誰,玉蘭怎麼跟孩子說。”
“白院長,孩子現在你閨女一個人在帶?”曲秀貞推了推眼鏡,問。
“是啊。她答應過陸天,絕不會跟任何人講這件事。
她說到,也做到了。
可我想不明白,陸天怎麼會把這件事主動跟你們說了?”白際晨不解道。
曲秀貞直了直腰,說道:“白院長,陸天從京城回來的時候,就把這件事跟我們說了,問我們怎麼跟周蓉解釋。
當時,我和老馬覺得,陸天並沒有主觀上犯錯。既然你閨女不追究這件事,我們覺得,沒必要讓周蓉知道,徒增家庭煩惱。
兩個月後,陸天跟我說,你閨女懷孕了。
這個時候,我和老馬都後悔當時給陸天出了個餿主意。再跟周蓉說,有些馬後炮的嫌疑。
就這樣,一直等到你閨女生了孩子。
這些天,我和老馬再商量這件事怎麼解決。
覺得這件事不能繼續捂著了,才找你求證。
現在看來,陸天並沒有說謊。真相大白,我和老馬也好跟我乾閨女解釋。
正是因為這個,我才把你叫來的。”
這番話,表麵上是說給白際晨聽的,實際上是說給樓上周蓉聽的。
他們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就是讓周蓉不怪罪陸天。
聽完曲秀貞一番話,白際晨方才恍然大悟,原來馬守常夫婦早就知道這件事,隻不過一直沒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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