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健,這個陸天道行太深,你爸都不好惹,你也少惹乎他。”喬春燕提醒道。
“媽,我知道。現在,周玥我也死心了。不就是好看點麼,一個老百姓家養的女兒,有什麼了不起的。”郎健揚了揚頭,說道。
喬春燕咧嘴一笑,“這就對了麼,你媽在婦聯上班,認識的小丫蛋多的是,再過一兩年,我給你介紹幾個,不比周玥長的差。”
“媽,彆等一兩年了,我都十六了,有合適的,現在就處。”說著,郎健目光又瞄向了喬春燕的大腿。
喬春燕知道郎健在看哪,看就看吧,她也不在乎。
自從郎大平沒了功能,對喬春燕的要求越來越多。
無論多忙,下班就要回家。
加上婦聯大多都是女同誌,見個男的都不容易。
郎健隻有十六歲,卻長到了一米八幾,有了壯男模樣。在喬春燕看來,郎健的表現不是對她的褻瀆,而是對她的欣賞。
這種感覺,很好。
……
不知不覺,1974年的國慶節到了。
白天,陸天接到了李明光的電話,說白際晨有事找他。
在吉春一中接到周玥後,帶著周玥一起來到白際晨家。
讓周玥在院子裡擺弄花草,陸天一個人進到屋裡。
坐在大廳長椅上的白際晨看到陸天進屋,說道:“陸天,快坐。”
說著,拎起茶壺,為陸天倒上一杯茶。
陸天坐在白際晨身前,喝了一口茶後,向白際晨問道:“白叔,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急著讓我過來?”
白際晨直了直腰板,“陸天,玉蘭來信了,說下個星期她帶著孩子回吉春。”
“花妹要回來了?”陸天眼睛一亮問道。
京城之行後,周蓉不再追究白玉蘭的事,陸天不再像之前,避而不談了。
“是啊。本來我的想法是讓她在京城呆著。畢竟京城的冬天沒有吉春這麼冷。
可玉蘭說,怕我一個人寂寞,一定要過來。其實我心裡清楚,他是想讓你多看看孩子。”白際晨歎了一口氣,說道。
“白叔,在京城的時候,我和周蓉跟花妹說過,她回吉春,我們會常來看她的。”陸天忙說。
白際晨點點頭,“這樣好,省得玉蘭寂寞。對了陸天,玉蘭轉來一封香港的信,你看看。”
“好,我看看。”陸天期待著。
白際晨從茶幾下麵取出一封信,遞給陸天。
與之前收到的鄭娟信一樣,信封都是空白,上麵什麼都沒有寫。
陸天從信封裡取出信,展開後讀了起來。
信上麵的內容,是詢問賀歲檔拍什麼片子之類的話。
結尾處,日期是“9月5日”。
這是兩個人間的秘密,這個秘密周蓉也不知道。
陸天連忙從第九個開始、每個五個字讀起,很快,陸天便知道鄭娟要說的內容。
“九月十四日,女孩,取名郝璐璐。”
鄭娟生了,生了一個女孩。
這對於已經有了三個兒子的陸天來說,比生了兒子還要開心。
之前鄭娟說過,要是生男孩姓徐,生女孩姓郝。
郝璐璐!
多好聽的名字!
自己第四個孩子,終於姓郝了,陸天覺得,這件事一定要讓自己爸媽知道。
想到這裡,陸天將信遞給白際晨,“白叔,我看過了。”
“看過就好,信在我這收著,你放心。”說著,白際晨把信又放回了茶幾抽屜。
陸天見白際晨放好,起身道:“白叔,我還要帶我小姨子回家,就不在你著多留了,等花妹回來,我和周蓉會常過來的。”
“好,去吧。玉蘭總能看到你,我就安心了,”白際晨頷首道。
回家路上,坐在車後座的周玥問:“姐夫,我看你出來一臉喜氣,是不是有什麼高興的事了?”
“沒有啊。”陸天否認道。
“不對,你一看就是有高興的事,一臉笑模樣。”周玥又說。
見不好糊弄過去了,陸天說:“玥玥,白玉蘭過幾天回吉春。”
“她回來,你這麼高興?”周玥言語中透著不悅。
“我是為白院長高興。他一個人多寂寞,花妹回來,就好多了。”陸天解釋著。
“原來是這樣啊……”周玥話中有話說。
“不是這樣,還能是什麼樣啊。”陸天隨口答道。
“我還以為你想花姐的孩子了呢。”周玥有意無意說道。
周玥的話,令陸天心頭一震,“她的孩子,我想什麼。”
“花姐姐是你妹妹,她的孩子就是你外甥。舅舅想外甥,不是正常麼。”周玥為陸天找了個台階下。
果然,陸天覺得這個理由不錯,忙說:“是啊,白雲天是我的外甥,我當然想了。”
聽了陸天回答,周玥沒有再吭聲。
一直到家,也沒再說一句話。
……
吃過晚飯,送走郝今龍夫婦和郝冬梅後,陸天和周蓉回到裡屋。
把小長樂哄睡著,周蓉下了地,準備在炕桌接著寫小說。
從小長樂出生,在家休產假開始,這本《我在人世間》開始動筆,斷斷續續寫了將近兩年。
開始動筆的時候,周蓉總是覺得生活閱曆不夠,沒什麼寫的。
這幾年的風風雨雨下來,周蓉覺得沒有幾百萬字,根本無法展現這個時代的變遷,家庭的溫暖。
文如泉湧,越寫越有狀態。
更令周蓉信心滿滿的是,遠在香港的鄭娟給她吃了一個定心丸。
知道她在寫長篇小說後,特意在信上說,這本《我在人世間》成稿,如果內地無法發行,鄭娟會為她在香港的出版社出版。
到時候,請包括金庸、倪匡在內香港最知名作家,為這本書作序。
有了鄭娟這個承諾,周蓉越寫越有信心了。
周蓉正想拿起筆,陸天說道:“蓉兒,我跟你說幾句話,你再寫。”
周蓉沒有放下筆的意思,笑道:“陸天,咱們可有過約定,每天我寫完三千字後,再說事,否則,會影響我的心情。”
“周蓉,今天事有點急,我想現在說。”陸天道。
周蓉放下筆,道:“陸天,你說吧。”
陸天坐到周蓉對麵,“蓉兒,鄭娟來信了。”
聽到鄭娟來信,周蓉想想說道:“算日子,鄭娟快生了吧?”
“已經生了。”陸天點點頭。
“男孩,女孩?”周蓉捋了捋頭發,問。
陸天搓了搓手,“女孩。”
周蓉聽後,身子往後靠靠,“女孩好啊,能跟著你姓郝了。晚上怎麼沒跟你爸媽說,讓你爸媽也高興高興。”
“我不得先跟你說麼。”陸天撓撓頭道。
周蓉睨了陸天一眼,“你現在越來越壞了。
表麵上是尊重我,愛我,什麼都不騙我。
實際上,你做的都是壞事,就算坦白,我心裡一樣不舒服。
是不是又想讓我跟你一起去跟你爸媽說?”
“蓉兒,你簡直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什麼都瞞不過你。”陸天一臉憨笑道。
“你是怕你爸媽訓你,才讓我跟你去的,你還以為我不知道。”周蓉白了陸天一眼。
陸天湊到周蓉身旁,“蓉兒,除了鄭娟的事外,還有一件事。”
“說吧。”周蓉沒好氣地說道。
白院長說,下個星期白玉蘭就要回吉春。到時候,我爸媽那邊,你也要幫我說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