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哎幼”一聲,“蓉兒,就算生,以後隻會跟你生。”
“我都三個兒子,心滿意足了,才不生了。等恢複高考,我還要讀大學呢。”周蓉憧憬著。
……
兩天後,鄭娟收到了陸天的電報。
電報內容是:郝今龍一江遼省名義邀請振邦集團來吉春參觀考察。以後可以通過越境電話,直接聯絡。
見到這個電報,鄭娟不禁熱淚盈眶。
從1968年9月離開吉春,鄭娟時時刻刻等著這一刻的到來。
儘管期間,與陸天在吉春相見還共度一晚,那也是偷偷摸摸,生怕人抓到;後來在京城再次光明正大的相見,因為有人監視,也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情感。
與陸天能袒露心扉想見的一天,終於到了。
於是,鄭娟馬上趕到振邦集團總部,來見父親徐振邦。
九年前,鄭娟從內地過來,本來奄奄一息的徐振邦竟然奇跡般活了過來。
這九年間,病情時常反複,不過都是險象環生,一次又一次挽回了生命。在徐振邦看來,自己這個大女兒就是上天給他的福祉,保佑他長命百歲。
特彆是有了徐陸之後,振邦集團有了繼承人,徐振邦最擔心的事有了著落,徐振邦對鄭娟更是格外的器重。
以至於振邦集團很多決策都讓鄭娟參與。
當徐振邦聽到鄭娟帶來的郝今龍正式邀請振邦集團到吉春考察的消息時,徐振邦格外的激動。
吉春這個城市,徐振邦整整呆了三年,在那裡他完成了從將領到將軍的蛻變。對他日後開創振邦集團,也有很深影響。
他的老家還在江遼省,葉落歸根,能在有生之年回老家看一看,能為老家做出貢獻,是每一個遊子的共同心願。
吉春,他當然要去。
想到這裡,徐振邦身體向後靠了靠,對身前坐著的鄭娟說:“曉晚,你給陸天回電報,十月份我會親自回國,與郝今龍麵談。如果有好的投資項目,有好的投資環境,首期投資,不會少於兩億港幣,就當我回報家鄉了。”
聽到徐振邦的話,鄭娟心下一喜,忙說:“爸,以振邦集團現在的實力,兩億有些小氣了,要我說首期投資最少五億。董事會其他董事要是有異議,我拿出自有的兩億投資。”
徐振邦直起身子,雙手平放在桌上,搖了搖頭,“曉晚,為了陸天,你也真舍得。”
鄭娟同樣把手放在桌上,“爸,這幾年要不是陸天給我的建議,振邦集團不可能躲過香港股災,也不可能低價收購這麼多不動產。因為陸天,振邦集團資產至少增加了二十億,拿出五億,沒有什麼不應該的。
何況,這五億也不是做慈善打水漂。我相信,有陸天在,這五億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二十億。”
鄭娟的話,令徐振邦動容,“的確,要不是陸天的提前預警,三年前的股災就會令振邦集團深陷泥潭。
要不是陸天建議收購不動產,振邦不動產也不會三年之內淨利潤達到二十億。
一來一去,可不是二十億的增量了。”
想到這裡,徐振邦說:“曉晚,不用你的錢。董事會我會說服的,五億就五億。要是有好項目,增加到十個億,也沒問題。”
“爸,太好了。”鄭娟興奮說。
看著鄭娟高興的樣子,徐振邦歎了口氣,“曉晚,今年虛歲,你已經三十了吧?”
鄭娟點點頭,“爸,周歲二十九,沒到三十。”
“那不也是三十了麼。
這次吉春之行,我希望你把終身大事解決了。既然你愛陸天,陸天心裡一直有你,你們還有兩個孩子,就沒必要像現在這樣不清不楚的。
你要是不好開口,我會直接跟郝今龍說。當年沒有我保著,他們郝家就滅門了。”徐振邦又說起了感情問題。
鄭娟輕輕咬了咬下唇,說:“爸,我的事還是我來解決吧。”
“你解決?好,你自己解決。我的底線,你可以不和陸天結婚,不過,陸天必須和現在的妻子離婚。”徐振邦語氣堅決地說道。
“爸,我會跟她現在妻子談的。他的妻子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我能跟她達成一致。”鄭娟看著父親,目光中充滿著自信。
“我聽說陸天的妻子是馬守常的乾女兒,都是老熟人,也彆弄得太僵了。不行,就多給她些補償。”徐振邦補充道。
鄭娟搖搖頭,微微一笑,“爸,不用的,我們很熟,不會弄得很僵。”
“好,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不過醜話說在前麵,陸天要是不答應你,水自流和曉秋就彆想走到一塊。
水自流要是敢像陸天那樣,把曉秋肚子搞大,我不會讓他多活一晚。”徐振邦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爸,曉秋現在守身如玉,不會亂搞的。”鄭娟忙說。
“這個我知道,我有眼線盯著曉秋,水自流不敢亂來的。曉晚,你說說這次行程除了一些助理外,我們誰參加?”徐振邦問。
鄭娟雙肘支在桌子上,雙手托起下巴,想想說道:“爸,除了你和我媽外,我、曉秋、水自流、孫小寧一起回吉春。”
“孫小寧?那個唱歌的小女孩?”徐振邦問。
鄭娟點點頭,“爸,就是她。兩年前,她是以兩岸交流名義來的香港,以文化交流做切入點,雙方更好介入。”
徐振邦微微點了點頭,“曉晚,你說的很對。有水自流這樣的導演,加上孫小寧這樣內地過來的歌手,從文化入手溝通更容易。”
“爸,陸天說過的影視城項目,他的想法就是通過兩岸合拍電影,開始破冰。投資不大,卻意義深遠。”
“這個主意好。陸天果然是個人才,到了吉春,我要跟他好好聊聊。”徐振邦抿了一口茶說。
“爸,不急,等我見過他愛人再說。”鄭娟笑語。
“行,我聽你的。”徐振邦說。
……
半山彆墅,鄭娟房間。
鄭娟和徐曉秋洗過澡後,並躺在鄭娟臥室的大床上。
鄭娟側過頭,向徐曉秋問道:“曉秋,我是不是又老了?”
徐曉秋側過身,看著鄭娟笑著說:“姐,一點都沒老,比以前更漂亮了。”
“我感覺眼角有魚尾紋了。”鄭娟歎了口氣。
“魚尾紋我的眼角都有,沒什麼的。”徐曉秋挽起鄭娟的胳膊說。
“是麼?我怎麼總覺得我變老了呢?”鄭娟用手指刮了下徐曉秋的鼻子說。
“你是心裡作用,覺得要見姐夫,想著不比周蓉差,才會這樣的。”徐曉秋幫著鄭娟分析著。
“也許吧。曉秋,這一次你跟水自流一起去吉春,要是順利的話,你們的親事就能定了。
以後,你就不用陪我睡了。”鄭娟笑著說。
“姐,我跟你一起睡了五年,這要不在一起住,我都不習慣了。”徐曉秋翹著小嘴說。
“還是跟男人一起睡好。”鄭娟揉了揉徐曉秋的頭發說。
“姐,真的?”徐曉秋瞪大眼睛問。
鄭娟點點頭,說:“我和你姐夫剛才一起的時候,住著破的不能再破的房子,睡著硬的不能再硬的火炕,每天抱在一起,比什麼都開心。我現在還時常回憶那半年的時光,太好了。”
說完,鄭娟禁不住閉上了眼睛。
“姐,這一次你不準備帶鄭光明回去?”徐曉秋想起了什麼說。
“我不想。”鄭娟側過身說。
“為什麼?”徐曉秋不解道。
“我感覺,光明現在對女孩子開始有好感了。你我小寧都走了,家裡隻剩下曉夏和光明,也許兩人能擦出什麼火花來。”
“姐,你不知道,現在追求曉夏的,都排成大排了。”徐曉秋笑著說。
“那麼多人追求,她不是還沒找到相中的麼?我看,她心裡還有光明,否則不能拒人以千裡了。”
“光明,不是對小寧有好感麼?”徐曉秋問。
鄭娟用舌尖舔了舔嘴唇,想想說:“我感覺他們兩個沒有想象的那麼親密,能不能走到一起,還真不好說。要是一個月後,光明和曉夏還是這樣,那就沒必要把他們往一起撮合了。”
徐曉秋“嗯”了一聲,“姐,你說的對。兩個不相愛的人在一起,就沒必要了。”
……
吉春,郝今龍辦公室。
三天後,陸天收到了鄭娟的電報。
電報上寫著:
十月份,振邦集團徐振邦夫婦一行將抵達吉春。
同行的還有:
徐振邦夫婦長女、振邦集團董事徐曉晚;
徐振邦夫婦次女、振邦影業董事徐曉秋;
振邦影業簽約導演水自流;
振邦影業簽約歌手孫小寧。
電報上還注明,如果有合適的投資項目,有良好的投資環境,振邦集團首期投入不會低於五億港幣。
這個回複,令郝今龍格外歡欣鼓舞。
現在國內形勢還不是完全的明朗,振邦集團有投資五億港幣的意向。在這個年代,手筆大的驚人。
在全國,也是首屈一指。
回想三十年年前,在吉春警備司令部的種種過往,郝今龍感慨萬千。
徐振邦這個老朋友,終於要回吉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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