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娟話裡多少有些拒絕的意思,陸天不是聽不出來,不過回家的路上,陸天也想了,儘管要與周蓉保持些距離,可與周家卻不能走的太遠,畢竟重生一回有幾個夙願要完成。
一個是讓鄭娟幸福,
一個是讓周家如意。
這種事,拒絕一回,下一次人家就不好意思再開口。
好不容易借著春節拜年和周家有了聯係,斷了的話,以後想幫都使不上勁了。
思來想去,陸天覺得,還是去的好。
於是道:“娟子,我爸沒過世的時候,聽他說過。
吉春有個風俗,初五去彆人家吃頓餃子能縫小人嘴,這一年就沒人在背後說壞話。
你家和我家在吉春都沒什麼親人,我覺得既然周家開口了,還是去的好。
當然了,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明天周秉昆來找我,我推掉就完了。”
聽了陸天的話,鄭娟心裡清楚他是想去的。既然陸天想去,自己就沒必要讓他為難了。
想到這裡,鄭娟開口道:
“天哥,我想去。
不過我娘信佛吃素,光明現在也開始信佛,正月裡也要吃素。他們都吃素,去人家吃飯多少有些不方便。
還是,提前給他們做好,我們再去也不遲。”
鄭娟的話令陸天鬆了一口氣,之前還有些擔心,要是鄭娟一口拒絕,怎麼跟周蓉解釋。
現在好了,鄭娟答應了,煩惱也沒了。
“好啊,明天,我跟水自流他們說好,初五我就不去清理垃圾,活他們乾。
等我們給你媽和光明張弄好了飯菜,再一起去周家。”
“陸哥,我聽你的,不過咱們也不能空手去。咱家還有白麵和肉,明天隨便給人家送去。”
周娟柔聲柔語道。
“行,晚上你準備出來,明天我去光字片就給帶過去。對了娟子,明天中午,我可能會回來晚一點。”
陸天想起水自流跟他說的,明天要見塗自強。
“什麼事啊?”鄭娟也上了炕,坐在陸天身旁,忽閃著一雙美目問道。
陸天側過身,
“娟子,春節前我不是把塗自強收拾了麼。
他找到駱士賓和水自流要擺個局,給他個台階下。得饒人處且饒人,看他挺有誠意,我就答應了。
明天中午,乾完活,我去水自流家,把這事了了。”
聽到陸天又要去見塗自強,鄭娟心頭一緊,“天哥,那些人就是亡命之徒,你沒必要搭理他們的。”
陸天見鄭娟一臉恐慌,握住她的手,“娟子,你放心吧,我就是去跟他見個麵,說幾句話就回來,不會有事的。再說了,我的本事你也不是不清楚,誰能把我怎麼樣。”
想到自己身有【自衛係統】,陸天自信滿滿。
“天哥,我知道你本事大,可是還是不想讓你去。”鄭娟靠在陸天身上,輕聲細語。
陸天伸出左臂,將鄭娟攬入懷中,緊了緊手臂,“娟子,我不會有事的。”
……
大年初四,光字片。
今天水自流沒來,跟陸天一起清理垃圾的,是駱士賓。
駱士賓畢竟身大力不虧,也不像水自流那樣腿腳有毛病。兩個人活乾的很快,沒到中午,五個垃圾堆就乾完了。
到光智街的時候,沒等周蓉來找他,陸天便先去了周家,把準備好的白麵和肉送了過去。
陸天看來,能不與周蓉單獨接觸,就不要單獨見麵,不能因為要拆散她和馮化成,而讓她對自己有了誤會。
周蓉有了誤會,以為自己對她有好感,就麻煩了。
陸天是個守信的人,答應過鄭娟,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就絕不會愛上其他姑娘。
說到,就要做到。
……
把垃圾車送回了環衛站。
陸天跟著駱士賓一起去水自流家。
水自流家離光字片不遠,隔著一條火車道就是。
與光字片比起來,水自流所住的地方,多少好一些。
再怎麼說,也是有地基的瓦房,比光字片大多數的土坯房強出不少。
每家房子前麵,還有一個兩米多進深的小院。
敲了敲門,院門打開,開門的是水自流。
陸天正要進門,水自流似乎有意攔住他,低聲道:“強子,帶外人來了。”
“外人,什麼外人?”陸天下意識想院子裡望去。
這時,一瘸一拐,手上包著紗布的塗自強,跟著一個身材魁梧,大光頭,身上穿了個大皮襖,三十歲上下的男人走了過來。
駱士賓見到來人,忙上前哈著腰道:
“七哥,怎麼是你啊。”
“賓子,你是不是太不講究了,大過年的,也不來拜拜七哥。”這個叫七哥男人,用力拍了拍駱士賓肩膀道。
“七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水哥現在還在勞動教育,怕給你添麻煩,就沒去你那。”
駱士賓支著牙,滿臉堆笑。
“是這樣麼?我還以為你把七哥忘了呢。強子就是讓你身邊這個人打的吧?”
七哥眼中射出凶光盯著陸天。
“陸天,這是七哥,全吉春社會人沒有不給七哥麵子的,過來見見。”
水自流湊到陸天身旁,緩聲緩語道。
前世的陸天就是守法的老實人,重生後的陸天更是這樣。
君子動口不動手,要不是受人欺負忍無可忍,也不能把駱士賓、塗自強還有塗自強的小弟都打了一遍。
聽駱士賓和水自流的樣子,這個七哥定不是什麼善類。
要不是赴這個局,定會與這樣的人避之三舍。
不過,現在已經來了,既來之則安之,也沒必要被嚇破了膽。
當然,先禮後兵也是要的。
於是,陸天上前兩步,“七哥,我是陸天,沒錯,塗自強是我打的。”
七哥在陸天身上掃了幾眼,看不出有什麼特彆,撇了撇嘴道:“聽說你挺能打,一個打了強子好幾個手下?”
“沒多大了不起,彆人欺負到頭上,自衛罷了。”陸天不卑不亢道。
“你這個小鱉糕子,說話口氣倒不小,也不知道你是什麼來路。那我問你,你今天準備怎麼擺這個局啊?”
“沒準備擺局。”
“沒準備擺局,你來做什麼?”七哥兩個大眼珠子像是要掉下來一般,盯著陸天。
“我是給賓子和水哥的麵子才來的,至於塗自強,再打敢我主意,下一次我會打的更狠。”
陸天看出來了,這個七哥就是塗自強請來為他擺局的。
這個時候,一定不能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