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年,就不用等我了。”
這些話,是鄭娟想了很久,才跟陸天說的。
她知道,陸天深愛著自己。要是一直去不了香港,也許真的會一直等著自己。
鄭娟同樣深愛陸天,可是她也清楚,一旦陸天真的無法去香港,這樣的愛就成了他的負擔,成為他追求本應屬於他的幸福桎梏。
那樣的話,對他太不公平了。
現在,自己有了話,兩年之後,對陸天也是一種解脫。
儘管鄭娟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可是為了陸天的幸福,這句話一定要說的。
這個晚上,兩個人就著這個話題說了很晚,爭執了很久,也沒有達成一致。
天快亮了,方才相擁入睡。
……
吉春機場,陸天望著天空越飛越遠的客機,不禁潸然淚下。
當著鄭娟的麵,他一直沒哭,可現在,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坐在機場花壇前,哭了好久,不願離開。
這一次的分離,是再見,還是永彆,
陸天不得而知。
在這個動蕩不安的年代,每個人都是微不足道的水滴,即便重生後有了先知先覺的自己,也隻能跟著大江大河隨波逐流。
唯一能確定的是,再過十年,自己一定能去香港找鄭娟。
可十年實在太久,會發生什麼,陸天更是無法判斷。
現在能做的,隻有等待,等待香港那邊傳來好消息。
自己能早一天和鄭娟重逢。
這天晚上,陸天一個人躺在火炕上,久久不能入睡。
臨走的時候,鄭娟把他的被褥全部洗了一遍,又買了新的布麵,絮上了新的棉花,做了兩床新被。
抱著和鄭娟同床共枕過的被褥,似乎還殘留著鄭娟身上的味道,更讓陸天回想起這半年來,和鄭娟的每一個晚上。
仿佛鄭娟還是在自己身邊,從沒有離開過。
……
環衛站,工作室。
送走了鄭娟,請了一個星期假的陸天,又正常上班了。
與之前上班時不時說笑相比,現在陸天多少有些沉悶。
每日除了寫標語、板報和站長文件外,就是教周蓉外語。周蓉多少感受到陸天有些異樣,可陸天不說,她也不好問。
一晃,半個多月過去了。
這半個多月,陸天日日盼夜夜盼,都在等著鄭娟的來信或是電報,不知為何,始終了無音訊。
臨彆時,鄭娟說到了香港就給自己發電報,也沒有收到。
更令陸天心急如焚。
有過了幾天,環衛站來了幾個不速之客,把陸天叫到了隔離室,訊問他和鄭娟的關係。
陸天說:兩個人就是鄰居,沒有其他關係。
來人問:據調查兩個人已經住到了一起,是對象關係。
陸天說:兩家是合夥吃飯,不是住在一起,與鄭娟更不是對象關係。鄭娟對自己有好感,自己沒有同意。
來人沒問出什麼,便不再問了。隻是告訴陸天,沒有他們的批示,不準離開吉春。
這樣的訊問,在陸天意料之中。
鄭娟一家走的時候,林曉曉跟陸天交代過,在沒有辦好去香港的手續之前,不要說他和鄭娟的關係。
否則,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作為重生的人,陸天當然清楚這個時代的特殊性。
於是,做了最壞的準備,要是有人詢問,就一口咬定自己和鄭娟沒有關係。
好在鄭娟沒有上班,周邊鄰居也極少接觸,社交圈子小,隻要自己不承認,就查不出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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