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參謀,我家在江對麵的吳莊,哪裡的人都姓吳,幾代人都是同族”在鄂西碼頭上,吳銀堂指著長江北岸向陸珊介紹,“這一帶山勢陡峭,沒有可以停泊船舶的碼頭,隻有小舢板能夠靠岸,我們吳莊人基本上以打獵為生。”
陸珊舉起望遠鏡看著長江對岸,對岸山體模糊,已經超出望遠鏡的觀察範圍,江水滔滔,江麵寬度三千多米,陸珊放下望遠鏡,問道:“吳連長,這一段江水流速很快,我們什麼時候過江合適。”
吳銀堂回答:“這一段時間上,江麵上經常有日軍艦艇經過,我們還是在夜晚過江合適,當然,我們幾次教訓了日軍艦艇,現在日軍艦艇不敢靠近鄂西碼頭。”
根據張山的建議,由蝙蝠行動隊,加上二柱子,吳銀堂,薑玉山,劉達寬四個人,組成一個特工隊,吳銀堂作向導,夜晚渡過長江,尋找日軍飛機信號監測台,二柱子很興奮,向陸珊敬禮,“謝謝陸參謀,我又能大貴哥,久福哥一起戰鬥了。”
入夜,陸珊等十三個人,乘坐一條舢板,離開鄂西碼頭,向長江北岸進發,舢板是最簡易的木船,船體狹小,沒有船帆,主要動力還是人工搖櫓,在洶湧的長江江麵上行駛,猶如一片落葉在江麵飄蕩,好在今晚月明星稀,明月高懸,江麵上如白晝。
坐在船頭的二柱子,看到郝明貴緊張的抓著船舷,一臉嚴肅,哈哈大笑著說,“大貴哥,你太緊張了,放心吧,今天風平浪靜,坐在舢板上很安全的。”
郝明貴緊張的喘了一口氣,回答道,“哎,我就是有些緊張,這船晃了晃去,晃得我頭暈。”
“嗚——”一艘日軍艦艇從東南方向駛來,速度很快,甲板上的探照燈掃視著江麵,距離越來越近,高文和有些緊張,低聲發出命令,“準備戰鬥,是日軍的艦艇。”
高文和雖然嘴上說準備戰鬥,實際上心裡很憂慮,在水流湍急的長江江麵,一艘小舢板,對一艘軍艦,就像一隻小老鼠麵對一頭大象,吳銀堂急忙說,“高隊長,大家不要緊張,把草帽戴在頭上,低下頭,我們穿的是漁民的衣服,日軍艦艇不會把我們怎麼樣,我來應付。”
陸珊命令道,“大家按照吳連長說的作,不要抬頭。”陸珊的草帽很大,戴在頭上,幾乎把整個身體都遮擋了。
“嗚——”日軍艦艇迅速駛了過來,掀起一派巨浪,小小的舢板木船,瞬間被巨浪拋了起來,有馬上跌入穀底,一個巨浪打進船艙,高文和,赫平幾個人衣服都濕透了,日軍艦艇似呼有急事,沒有理會一艘小舢板木船,快速向長江上遊駛去。
風平浪靜,舢板木船越過長江主航道,繼續向北岸前行,李久福摘下草帽,撣了撣草帽上的水珠,幽默的說,“大貴,日軍艦艇這麼猖獗,是不知道你這個神炮手在船上,要是知道你在船上,肯定客客氣氣的,讓我們先過去。”李久福的話,引起了一陣哄笑聲,有驚無險,躲過了日軍艦艇的搜查。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航行,小舢板木船終於靠上了長江北岸,這一帶山勢陡峭,靠近江岸一側,幾乎就是懸崖峭壁,沒有可停泊的碼頭,隻有舢板木船船體輕巧,不怕擱淺,才能靠近岸邊。
懸崖峭壁高二十多米,怪石凸起,好在高文和,李久福,二柱子,郝明貴幾個人是爬山能手,這幾個人先爬上懸崖峭壁頂上,然後扔下繩索,其他人借助繩索,爬上了懸崖,陸珊爬到懸崖頂上,這一帶山頂長滿了槐樹。
據傳說,槐樹,枝繁葉茂,白玉般的槐花縱情開發,今天一見,果然如此,槐樹,又名國槐,樹型高大,其羽狀複葉和刺槐相似,高度達1520米,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懸崖峭壁上怪石凸起,山頂上地勢平坦,槐樹枝繁葉茂,樹林中密不透風,樹下是厚厚的落葉,安全背風,是個宿營的好地方,陸珊問吳銀堂,“吳連長,這裡距離吳莊還有多遠。”
吳銀堂看著夜空中的北鬥星,回答:“我離開家鄉五年了,我估計這一帶距離吳莊有十幾公裡,爬山的話,三個小時左右。”
北鬥星在不同的季節和夜晚不同的時間,出現於天空不同的方位,所以古人就根據初夏時鬥柄所指的方向來決定季節和方位,這也是華夏民間百姓夜晚判斷方向的手段。
陸珊與赫平商量,“赫參謀,我覺我們應該秘密的進入五村,如果日本人的日軍飛機信號監測台就在附近,驚動他們就不好辦了,我們現在這裡宿營,明天早上行動,你和吳連長秘密潛入吳莊,向村民了解情況,我估計,日本人再隱秘,也離不開吃喝拉撒睡,不會離開村莊太遠,他們不會常年住在山洞裡。”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一陣小鳥的叫聲,吵醒了陸珊,陸珊睜開眼睛,感到什麼東西落在自己的臉上,用手一摸,原來是一滴露水,天光大亮,空氣清新濕潤,黎明到來,陸珊坐起來,看到赫平已經醒了。
陸珊坐了起來,赫平說,“陸參謀醒了,已經是早晨四點半鐘了,可以行動了,去吳莊還有二三個小時的路程,你說得對,日本人隱秘,離不開吃喝拉撒睡,有病要看醫生,不會離開村莊太遠,肯定會有一些蛛絲馬跡的。”
大家吃了一點東西,起身奔吳莊,吳銀堂作向導,一行十三人,這一帶山勢很奇怪,靠近長江一側,懸崖峭壁,怪石凸起,翻過山頂過,卻是山勢平緩,樹木茂密,青山綠水,小溪潺潺,幾條淺淺的小溪穿行山間,不時還有野雞野兔出沒。
吳銀堂帶著大家,翻山越嶺,行軍三個多小時,來到了一處山頂,山頂上也是長滿了槐樹,古樹參天,吳銀堂指著半山坡上的一個村莊說,“陸參謀,哪裡就是吳莊,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小村莊距離陸珊等人所處的位置,大概距離三百多米,陸珊居高臨下,這個小村落儘收眼底,小村莊看起來很精致,散散落落的幾十戶人家,房屋都是石頭基座,牆壁都是灰色的,房頂上晾曬著紅紅的辣椒,金黃色的苞米,房屋周圍的圍牆都是低矮的木柵欄,顯示民風淳樸。
陸珊問:“吳連長,你家在哪裡,家裡還有什麼人,父母,兄弟姐妹。”
吳銀堂傷感的說,“我的父母幾年前都故去了,還有一個姐姐,幾年前隨著姐夫去了荊城,已經斷了聯係,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麼樣了,我家的房子很破舊,交給本家二叔管著,二叔現在是我唯一長輩了。”
陸珊拍了拍吳銀堂的肩旁,以示安慰,問道:“本家二叔,他平時做什麼事謀生。”
吳銀堂回答:“種點地,養養雞,養養鴨,對了,我二叔是個郎中,平時給人家看看病,在這一帶很有些名氣,就是有一點不好,太好喝酒了,平時也是醉醺醺的。”
鄉村郎中,陸珊對赫平說,“赫參謀,鄉村郎中,走街串巷,消息靈通,我們的偵查就從吳連長本家二叔身上開始,你和吳連長進村摸摸情況。”
“這——”吳銀堂覺得有些不妥,“我二叔這個人,平時總是醉醺醺,他能提供什麼情報。”
赫平笑著說,“放心吧越是這樣醉醺醺的人,提供的情報越真實,我們走吧,你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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