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頭,好像比平時還要毒辣一些。
全身甲胄的士卒站立在陽光下,一臉汗水紋絲不動,隻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也就是偶爾一陣山風吹過,才能讓呼吸通暢一點。
“這都入秋多久了,怎麼還這般酷熱。”鄒淵用手抹了一把額頭,甩下一片汗珠。
“這才叫秋老虎呢,我們那荊湖,可比山東熱多了,光著屁股都沒用。”旁邊的馬勥一臉的習慣,除了穿著甲胄讓自己有些難受外,其他倒沒什麼。
孫安問道:“這林子和盤陀路的走法大家記清楚了沒?待會跟緊點,小心些腳下,莫被那陷阱害了。”
眾人皆言記得。
孫安看一下太陽,已過午時也不多等,直接下令:進莊。
獨角龍鄒潤一營打頭,趴著身子,小心的尋找有規則的楊樹,後邊的人也是沒發出太大聲響。
在林中轉了一個時辰,眼前忽然變得開闊起來,鄒潤大喜,忙小聲交待道:“前麵那亂石也是一道機關,大家跟緊了。”
說完當先衝了過去。
“莊主,那梁山的人摸進來啦。”幾聲急切的呼喊打斷了祝家眾人的交談。
“不可能,怎的來得如此之快?”祝太公大驚道。
祝龍一掌拍在桌上,“肯定是扈成和李應那兩個挫鳥,把進莊的方法告訴了賊人。”
祝家老二也覺得是如此,不禁大罵道:“我一定要殺了這兩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老爹祝朝奉急切的問欒廷玉道:“教師,如今該如何是好?”
祝家三子素來心服這位教頭,也向他看來。
欒廷玉聽到機關道路居然沒有一絲作用,心中也驚。忙道:“如今隻有死守待援了,若是出去主動接敵,怕是敵不過梁山人馬。”
“教師怎麼這般瞧得起那幫草寇,我倒是想下去殺個痛快,看是他們頭硬還是老爺的刀快。”祝彪一臉不屑的道。
“老三,莫要輕敵啊,還是死守求援的好。”祝朝奉大聲勸道。
可這哥三自小就有主見,都是不信那個邪,給老父親一頓說,這祝朝奉見三人信誓旦旦,便閉了嘴。隻是央求欒廷玉多多出力,等退了賊寇定重重酬謝於他。
等孫安一軍在寨外紮下陣勢,正等著後續援兵,不想大門卻緩緩打開,四人四騎當先出馬,後麵跟著一兩千莊兵。
“膽子真的夠大啊,還敢出來冒頭?”鄒淵一臉驚訝。
“不是膽大妄為之輩,敢來撩撥我們梁山麼?”被派來同孫安軍一道的荊湖馬勥,一臉興奮。
“這幾個為頭的,看模樣卻也不錯,就是不知手底下功夫如何。”獨眼虎馬勁也道。
孫安指著那中間,個頭最高,一縷小胡子,穿一身黑色鐵甲的大漢對幾人道:“那人應該就是那大官人所提的鐵棒欒廷玉,哥哥交待此人善使流星錘,若是遇見此人,當小心提防,不可輕追。”
馬勥搖頭笑道:“原來也是個總想搞偷襲,打架不爽利的。”
“戰場之上,可不是兄弟間互相切磋,不管用什麼辦法能勝便行。卻也不能說他不爽利。”孫安勸道。
對麵擺好陣勢,模樣稀稀拉拉,一眾莊丁雖也拿著兵器,卻頗有幾分村莊械鬥的風采。
祝虎搶了頭陣,直出馬罵道:“你們這些梁山草寇,誰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