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小可一時衝動,想救下高太尉替眾位兄弟謀個清白之身,可如今卻反而要害得大家顛沛流離。我心中何安?”
扯著嗓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直把幾個大漢子哭得心頭難受。
“各位兄弟先走吧,此事由我宋江而起,自然由我一人承擔。你們儘管去那白虎山,孔明孔亮皆會善待大家,我留在此地,給大家多多拖上一段時日。”
花榮急道:“哥哥是咱們的主心骨,怎麼能少了您,小弟願意留下。”
燕順也道:“小弟留下!”
此時的李俊,心中甚是複雜。可他卻是常年販私鹽的,走南闖北素有見識,哪裡能看不出宋江這是在等自己說話?
想自己武藝不如光榮、楊誌。關係又沒李逵張順等人與宋江那般要好。而平時也不愛與王英這些人交際,關係不冷不熱的。
忽然搖頭起身,大喝一聲,“我留下!”
……
高太尉被楊誌送進興仁府,千恩萬謝的送彆了這個楊無敵的後人,並保證將來一定替二龍山保一份前程。
可等興仁府派兵將他送回東京城,高太尉已經將這些忘得一乾二淨。
他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讓皇帝消氣。山東兵敗的消息早就傳入京城,總要尋些辦法才行。
顧不得休息,連夜拿出收藏珍寶,趕到蔡京府上,商討對策。
在太師府邸深談了一夜,方寫好奏疏遞了上去。
第二日的朝堂,有些看不慣高俅的人,平日不敢說話,可這次卻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時機。
趙佶也恨這高俅不爭氣,那田虎稱王,咱們都沒管,聽了你和童貫的建議先取梁山。可如今柴進越發勢大,而田虎也是日漸猖狂。真有想讓他一死以謝天下的意思。
可要真殺,又如何舍得啊!
看著殿中頭都磕破了的高俅,直罵道:“數萬大軍,居然滅不了那一窪草寇,更是損兵折將不知凡幾,高俅,你可知罪?”
“微臣深知罪無可恕,願一死以報君恩。”見他居然不為自己辯解一句,堂上眾大臣也是一驚。
這可不是你高潑皮的作風啊。
隻見童貫出列道:“官家容稟,高太尉雖敗,卻非戰之過,還請陛下明查!”
“童樞密,說明白些。”
“微臣收得密報,那梁山早就收買了東昌府和蒲東軍的將領,讓其在大軍之中作為內應,方有此敗!”
趙佶大怒道:“可有實證?”
“那大名府都監聞達,乃地方禁軍將領,如今已經在來東京的路上,到時候他願上殿麵聖,直訴那關勝和張清的罪過。”童貫拱手道:“更有禁軍指揮使黨世英,親見蒲東軍郝思文聯手宣讚,將他的親弟弟黨世雄殺死,並放起大火,為賊內應。此事軍中尚有數千士卒可做明證!”
“這群狗賊!”趙佶聽說是自己派去的官兵造反,心頭可比被梁山大軍打敗要憤怒得多。畢竟敵人強大,遠沒有自己身邊人靠不住,來的嚇人。
回頭看向蔡京。
蔡太師忙出身,道:“此事關係到國家社稷,絕不能姑息,微臣建議先查明兵敗緣由,官家再做定奪不遲。”
微微看了眼高俅,接著道:“可不管如何,高太尉兵敗卻也不可不罰,微臣建議先罰俸一年,待查清若是他指揮失當,官家再來處置他兵敗之罪。”
趙佶聞言,點頭道:“好!就依太師之言。”
蔡京看了眼殿中一臉憤憤不平的高俅死敵宿元景。
接著道:“為妨公正,微臣建議由宿太尉來查明此事!”
誰都知道這二人一向不對付,突然被蔡京點名,這一群嚷著要製裁高俅的人,也不好再發聲。隻是心頭多了許多疑惑。
看來隻有等先查個明白,再說了!
可他們又怎麼查得明白。高俅這些事,本來又沒說太多假話,如今幾千逃回來的官兵皆是人證,反而把高太尉的罪責降到了最低。
因為誰都知道,若是幾萬大軍中,真有差不多三成人馬,居然是彆人的內應。這種仗,換成誰都得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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