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首詩歌,將人性的貪婪與不知足表達得淋漓儘致。
詩歌是這樣寫的:
逐日奔忙隻為饑,才得有食又思衣。
置下綾羅身上穿,抬頭卻嫌房屋低。
蓋了高樓並大廈,床前缺少美貌妻。
嬌妻美妾都娶下,又慮出門沒馬騎。
將錢買下高頭馬,馬前馬後少跟隨。
家人招下十數個,有錢沒勢被人欺。
一銓銓到知縣位,又說官小職位卑。
一攀攀到閣老位,每日思想要登基。
一朝南麵做天子,又想神仙下象棋。
洞賓陪他把棋下,又問哪是上天梯?
上天梯子未做下,閻王發牌鬼來催。
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上還嫌低。
汴梁城裡的趙官家雖然沒聽過這詩,可他此時的心境就是如此。
自己英明神武的老祖宗都沒做到事,在自己當朝的這些年,居然有極大的希望做到。所以他不管金國人提了什麼條件,他都準了。隻要能立這不世之功,成為被青史傳頌的一代明主就好。
南方傳來了消息,童貫和種師中領著大軍連連大捷,把那該死的王慶就要逼回房山老窩裡去了。接下來就是兩浙路的方臘小兒。
正當他滿懷期盼等著童貫快速取勝,往北直取燕雲十六州之時。一個非常不合時宜的名字又傳入了他的耳中。
梁山柴進!
這個無恥的柴家餘孽,又把朕的濟南給占了。
若非出了這事,他自己都快把這夥人給忘了。因為他一沒舉旗,二沒稱王。下頭的官員也好像很默契的每天隻提王慶、方臘,沒人提起過京東還有一個大賊。
士可忍,寡人不能忍。
在這最關鍵的時刻,絕不能讓柴進給自己的偉業抹黑。
他必須死。
喚來了蔡京、高俅等等一乾重臣,憤怒的罵道:“濟南又被賊寇所陷,諸位愛卿就沒有一人替朕分憂麼?”
主辱臣死,這官家受了這麼大的氣,怎麼能行。蔡京等人烏泱泱的跪在地上,號啕大哭,直言罪該萬死!
“彆嚎了,朕要的是辦法!”趙佶怒道。
眾大臣連忙止住眼淚,左右看看,皆不知道如何說。
王黼,當朝宰相。
見蔡京不開口,他先小聲建議道:“官家息怒,那柴進小二現在猖狂,不足為慮,隻等江南平定,童樞密領大勝之師回來,定可滅此朝食。”
趙佶聞言心頭大怒,這還要你說,你當朕不想麼?等平定江南,還有契丹呢。那才是最重要的事。
若是等童貫再去領兵攻打梁山,遼國都被金人自己打完了,哪裡還能討回燕雲十六州來。
但這王黼可是一起去樊樓睡花魁的好兄弟,不忍心罵。
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又看向蔡京。
這老狐狸見皇帝看來,知道今天這眼神是不說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