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響起,步卒在騎兵之後呼喊前行。
梁山陣中的盧俊義大笑一聲。
終於忍不住啦。
“全軍衝鋒!”
早就忍耐良久的梁山戰馬開始奮起馬蹄,慢慢加速,開始衝刺。
六千匹戰馬如同錢塘江的大潮,在這山穀空地上踏出驚天霹靂,那六千杆長槍直立而起,帶著不畏生死的決心和不可一世的戰意,藐視一切。
騎兵對衝,有死無生!
官軍的布陣早被梁山了熟於心,而那陣中的神臂弓弩手僅僅隻射了一輪,便被呼嘯而來的戰馬衝了個通透。
隔著幾裡的童貫看著前方的屠殺,心如死灰。
連連下令讓王稟和姚平仲親領人馬前去支援,可盧俊義衝了一個來回便帶頭往山穀飛奔而去,根本不給官軍一點點可乘之機。
一地的屍體已經把空地染得通紅。
“砰砰砰砰!”
辛興宗還沒來得及收攏殘軍,梁山騎兵離去的山穀中,忽然傳來震天的鼓響。
一排排列隊整齊的梁山步卒,在陽光下帶著耀眼的光。
童貫終於明白對方要乾什麼了。
是示威,是對大宋官軍的挑釁。
方圓幾裡的空地上擺不開騎兵和步卒一起決戰,那就分開來。
我騎兵衝破你陣勢大勝而回,現在換你來!
童貫被徐徐踏步向前的梁山人馬,震得頭腦一片空白。
身旁的劉延慶和種師中等人,終於是徹底見識了大破高俅大軍,再全殲朝廷十大節度使的梁山是什麼模樣。
不動如山,去勢如風!
鮮亮的鎧甲,嶄新的衣裳,強壯的身體和臉上驕傲的神情……
讓他們覺得對方才是官軍,而自己是西北來得土匪。
童貫怕了,不想承認可還是怕了。他想撤軍,但是領軍多年還是讓他有了最後一分理智。現在如果下令撤軍隻會兵敗如山倒。現在隻能熬,看最後誰是那裝腔作勢的老虎,裝模作樣的鷹。
終於,停下了。
鼓聲一落。
“轟!”
盾牌落地,腳步聲聲,梁山步卒傲然而立。
似乎在告訴對方的朝廷高官和大宋將士。
你們心中所謂的賊寇就在眼前,等你來殺。
……
“兄長,要不要去見個麵?”
柴進緩緩的看向身旁,柔聲說道,
王進微微點頭,手提長槍打馬出陣。
既然曾經受過王稟等人的恩,現在既然碰見了,終究是要見見的。
就在幾年前,對麵很多人還是自己軍中同僚,也曾一起把酒言歡,靠背殺賊。而有的人也在自己被高俅小孩而苦苦求情。
可如今……
高大的身子立於馬上,拱手喚道:“小可王進,拜見種相公,見過王稟將軍。”
種師中和王稟對視一眼,皆不知道如何回答。
王進雖然地位不高,可當年那事卻在西北鬨得沸沸揚揚,而童貫自己也是有參與的,哪裡能想不起是誰來。
忍住心頭怒氣,對王稟道:“你去看看這狗賊想乾什麼?”
王稟點點頭,又微微看了眼旁邊的種師中拱手而去。
兩個軍中好友,也曾惺惺相惜,如今見麵物是人非不說,反而成了敵對,難免讓人唏噓。
“王教頭。”
王稟不好說什麼,隻是微微點頭喚道。
王進也知道他難處,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如果顯得太過熱情,將來難免受人尋事。
“今日奉我家寨主之命,特來相告一事。”王進道:“貴軍從遂安往北的糧道已被我梁山截斷,更有兩萬人馬正從臨安開赴大障山……不出意外,最多三五天便可阻隔往北入宣州的路。”
王稟越聽越是心驚,他也是聰明之人哪裡能不明白為何讓王進前來告知,隻不過是讓他還自己與種師中一個人情罷了。
忍住心頭驚怒,雖然他信王進為人,可現在畢竟是敵對,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梁山怎麼可能有這麼多人馬?”
王進微微一笑,卻不好回答他,隻能收住神情認真道:“我家寨主知道童貫想趕著去收複燕雲,將來結果如何不好預料,可畢竟是為華夏男人爭口氣,不願讓大家在此地有何損傷。”
然後回頭指了指梁山大軍,問道:“將軍有信心快速擊潰我梁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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