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掌櫃,您那海鰍船現在是水軍最搶手的貨了,可得多造些才好。”
葉春哈哈一笑,忙拱手道:“小人也想快些,可這慢工出細活,真急不來。”
柴進又問孟康道:“那投石車折騰得怎麼樣了?”
孟康無奈搖頭道:“小弟怕是要有負哥哥所托了。想了很多辦法,可還是最多弄些不大不小的石塊,若是太重,根本投不出去……”
柴進聞言倒是沒有多少失望。他本就是想起一百多年後,那位統一草原的鐵木真弄出來的回回砲,可以裝填數百斤的巨石,自己也想試著折騰折騰。
現在既然一時半會想不到辦法卻也不急,誰知道鐵木真是怎麼碰上那位回人工匠的,被他造出這麼個玩意,可是讓南宋的守城官兵吃了大虧。
“不急,慢慢來。”柴進笑道:“現在也開春了,安排兄弟們去各地多挖些水井溝渠,製造些水車等物,好過將來有事又忙不過來。”
陶宗旺三人連忙領命。
葉春不禁讚歎道:“也就寨主您看重我們這些下等人物……”
柴進連忙揮手打斷道:“古人常說天生我材必有用,可不是光指讀書人的。沒有諸位的心靈手巧,何來的戰船、房屋?大家切莫自謙!”
話剛說完,柴進卻見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正自躲在角落裡偷偷往這邊瞧,不禁笑著問道:“這時文斌不是一直跟著皇甫先生養馬麼,怎麼跑你們這來了?”
孟康聞言輕笑道:“那些官員現在都被山寨重新做了安排,隻剩下這位鄆城縣令,前些日子皇甫先生說現在馬圈沒事,便把他領咱們這幫忙來了。”
陶宗旺小聲問道:“要不要把他叫過來,讓您見見?”
柴進微微搖頭,這家夥以前在鄆城縣沒乾啥好事,還為了救宋江把個唐牛兒拿來頂罪。現在被抓上山來,整日叫苦連天就沒消停過,若是就這麼把他放下去做官,自己可沒那麼好心。
“若是毫無悔改之心,就讓他跟著你們吧,累死了活該!”
……
天明不久的東京城,早就是車水馬龍,那一陣陣熱鬨的叫賣聲更是此起彼伏,百姓們好像沒有人在意大宋軍隊剛在北邊吃了敗仗,該吃的吃得香甜,該玩的玩得熱鬨。
石秀領著鄆哥兒出了“念仙樓”,便聽到不遠處有叫賣炊餅的。
“二掌櫃,也不曉得這人做的,有沒有武家大郎的手藝好。”
石秀見他一臉思念的模樣,知道鄆哥兒和武鬆的兄長關係要好,微微點頭道:“多拿兩個,讓我也嘗嘗。”
鄆哥聞言連忙鑽過人群走到攤前,又與那賣餅的老漢客氣交談一陣,就像當年陪著武大郎溜街串巷一般。
最後拿了五六個熱騰騰的燒餅付了銀錢,不想剛剛轉身,隻覺一股巨力襲來,瘦小的身子不自覺的往旁邊一倒,而那燒餅更是一下沒拿住,皆掉落在地上。
鄆哥正自想念著武大郎,現在燒餅也掉了,心中隻覺有氣,爬起身正欲開罵,卻見身後一個身高八尺有餘,長得黑頭黑臉虎背熊腰的大漢,正自愣愣的看著自己。
“小哥,對不住,某並非故意……”那漢子反應過來,連忙致歉道。
鄆哥兒看著他這身板,氣勢早就弱了一半,可他也是窮苦人出身,最見不得糟蹋糧食。
“撞一下倒沒什麼,可是這燒餅你總得賠吧?”
那大漢眼神一暗,粗壯的手指捏著破敗的衣角很是為難。
鄆哥兒跟著樂和與石秀很久,迎來送往眼力功夫自然極好,見他模樣便知應當是沒有銀錢在身的,歎了口氣,蹲下把地上的燒餅撿起來,吹了下灰塵,又拿衣服擦了擦便一口咬了下去,邊吃邊說道:“唉,算我倒黴,你走吧。”
那大漢很是不解的看著這個年輕人,身上那衣服怕是都能買一籠燒餅了,居然這般愛惜,不覺心裡多了一些欽佩。
見其要走,連忙拱手致歉。
“好漢還請留步。”
卻是一直在前頭注視著這邊的石秀慢慢走了過來。他是習武之人,又從小在街頭廝鬥,一眼便看出這漢子的不凡來。
“某不過是個鄉下野人,當不得掌櫃如此稱呼,敢問您有何事?”
那漢子見石秀年紀雖輕,卻衣裳華麗極有氣派,連忙拱手詢問。
石秀看他雖然模樣長得粗魯,可卻談吐清晰,而那手指上布滿老繭,一看便知是常年練武拉弓磨出來的。突然想起北地兵敗,朝廷下令各地征召百姓投軍,不禁問道:
“好漢模樣非凡,還未請教名姓,是否也是來禁軍應征的麼?”
那漢子聞言不禁有些驚訝,想不到此人這般毒辣的眼睛。
連忙道:“小人魯縣牛皋,常年在鄉野砍柴打獵為生……聽聞官府募兵便想來討口飯吃。”
旁邊的鄆哥兒不禁笑道:“你魯縣應當也在征召士卒,為何卻跑東京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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