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北通長江,南通湘江、資江、沅江,西北有灃江,可謂水道縱橫四通八達,不然柴進也不會為了一個隻有幾千人馬,幾十艘戰船的君山島如此大費周章。
而灃江的下遊的安鄉縣外,幾匹快馬正匆匆來到城外的軍營前。
“指揮使,外頭有個老和尚,領著兩個大漢說有急事求見……”
那指揮使不耐煩的揮手道“這老和尚化緣都跑軍營來了,還有沒有一點規矩,哄走哄走……”
那士卒忙道“那幾個人模樣氣度都是不凡可不像化緣,說是有重要軍情呢……”
旁邊一個副指揮使見說,忙勸道“如今天下盜匪橫行,說不定真有什麼急事也說不準,不如咱們見見?”
領頭的將領開了口,那指揮使便也點頭道“先帶進來。”
過不多時,隻見兩個壯漢護著一個模樣神態都極為不凡的老和尚緩緩出現在軍帳之中,這三人一現身,那指揮使也被那氣勢驚得沒了一點小瞧的心思。
連忙起身客氣的問道“敢問大師所為何來?”
這三人不是彆人,正是方垕、龐萬春還有成貴。
方垕道了句佛號才開始回他。
“我等皆是從嶽州而來,隻是聽得君山島鐘相一夥,明日會派人來偷襲安鄉縣,故而趕來報訊……”
鐘相的名聲早就傳遍了洞庭湖四周,隻不過卻從沒有來過灃江,不禁問道“大師這消息是否可靠?”
方垕點頭道“自然可靠,不然我等又何必趕來?”
旁邊的龐萬春開口道“我們二人家中皆受了洞庭湖匪患,今日陪大師同來,是想隨軍一道殺賊報仇,還望將軍準許……”
那指揮使見他們模樣非凡,早起了愛才之心,何況這報信的人都不走,這消息肯定假不了。
“速速派人通知安鄉的縣令大人……”
“且慢!”
副指揮使連忙攔著道“我等本不歸他安鄉縣令管轄,可是卻由於駐紮此地不得不聽命於他。如今功勞已經送上門了,何必還讓他占了大頭去?”
那指揮使一聽,確實是這麼個道理。雖然動手的是咱們自己,可哪次分功勞,不是被他們這群文官給占去大半。
“兄弟說的對,等把賊寇一網打儘了再說……”
二人嘀咕完,慷慨的賞了方垕兩吊錢,然後又把龐萬春和成貴兩人留在軍中。
……
安鄉縣位於灃江北岸,由於臨近洞庭湖,有了得天獨厚的優勢,故而人口一直還算稠密。而這天天色剛亮,城北十幾裡的一座山坡上,便隱隱錯錯藏下了怕有七八百人。
“大師,今日過後,您是否願意隨我們回京城?”
方垕看著李助那一臉笑容,不禁也是無奈搖頭道“老和尚我就算不回去,您李道長不是也給我尋好了落腳地嗎?”
話一說完,二人都是相視一笑。
“我還是留在君山島吧,到那汴梁城裡每天閒著,隻怕渾身都得不自在。”
李助見他已經拿定主意,便也不再相勸,畢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自家皇帝也並不想太過強求。何況他在君山島,往後也不用到處去找了不是?
“軍師,俺們啥時候去打那城池?”
李助笑道“就你性子急,楊幺他們都沒到那地方,咱們怕是還得再等等。”
……
君山島的戰船很少,漁船又載不了多少人,故而是分開兩路殺向安鄉的。隻不過,一方是受了鐘相所托,乘大船走水路的楊幺,一方是另有所圖,乘漁船走陸路的李助、楊廣等人。
這一切自然是李助要求鐘相這麼做的,隻不過絕大部分的人都蒙在鼓裡,哪怕楊廣、楊欽已經受了焦挺提醒,可現在也不是該表明的時候。
楊幺領著上千人馬下了船,而他身旁跟著的是他的心腹黃佐、周倫,還有一向交好的夏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