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成不厭其煩的問清了那些人最早何時上門,何時開始想讓扈太公幫忙以後,更是堅定了自己的猜想。這樣一來,扈太公不想去東京,扈成也半哄半拉的讓他跟著自己離了獨龍崗,然後在東平府坐船直入汴梁。
由於北方戰亂不斷,山東一些州縣的官員也調動頻繁,而原本在壽張縣的施恩,由於他那精明的頭腦,加上那與生俱來的商業眼光,讓柴進把他派去了膠西。原本是想讓他利用水師方便的條件,和淮南的人做做生意,卻不想天高皇帝遠,又沒人在身邊看著以後,他金眼彪就徹底放飛自我了!
等扈成自己和柴進說個清楚明白,柴進倒是笑道“那你可知這次他想送的不是糧食,而是生鐵?”
扈成震驚的看著前麵的柴進,忽然一陣後怕。原來皇帝什麼都知道,叫自己領著父親來東京,其實就是已經在給扈家留麵子了。
而山東雖然無險可守,但是物產還算豐富,特彆是盛產銅鐵。梁山能夠一直有足夠的生鐵打造兵器,正也是得益於此!
“這施恩居然如此大膽!”
扈成可不會傻到追根究底問柴進如何知道這些的,厲聲罵道“虧他還是我將其推薦外任的……”
柴進揮手笑道“人總是會變的,我不是也一直信任他麼?其實他賣糧食的時候我就得了消息,可看在這些年兄弟的份上,我也不能做得太狠……”
“聖上,您打算還放縱於他?”
“怎麼可能!”柴進淡淡說道“淮南不缺糧,你賺點銀錢我還能忍忍,可他南邊卻缺少銅鐵之物,那些刀箭將來可是要射到咱們自己身上的!”
見他也跪很久了,揮手讓扈成起來。接著說道“你那扈家遠親,這次我也留不得!”
剛剛起身的扈成立刻又跪下道“皆是我父親昏庸,屬下願替他受罰……”
柴進苦笑道“我這老丈人確實是有錯,畢竟沒他打招呼,一路官府也不會放行!隻不過他也是被人欺騙,此事就此作罷……”
走過去拍拍他肩膀,說道“走吧,三娘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就等咱們了!”
……
天色將暗,膠州灣水師大營的西邊忽然馬蹄震天。等童威領著費保得了通報,連忙出大營迎接。
“諸位兄弟怎的突然來了?”童威拱手客氣道“居然還有裴相公同行!”
裴宣一臉嚴肅的進的大營,然後讓人屏退手下才對童威和費保道“我受聖命趕來膠西,是為誅殺罔顧國法的金眼彪施恩,你們是否已經與他沆瀣一氣?”
童威和費保茫然的看了眼裴宣,又看向旁邊的郝思文與索超,還有主管山東邢獄的何濤,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可都立馬一跪到底。
“屬下這些日子雖與施恩多有往來,可並未做違法亂紀之事,還請聖上明查……”
裴宣歎了口氣,然後把柴進的書信遞給童威,等他看完才說道“聖上的意思二位將軍可明白了?”
童威和費保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而柴進這是在提醒自己二人,不要彆人打了招呼就完全放心不管。可他們是聽了扈太公的招呼,柴進也不好拿出來說,免得鬨得沸沸揚揚……
“我等明白!”
“二位兄弟起來吧。”裴宣說道“我現在去膠西縣,剩下的事郝思文將軍會來安排……”
等裴宣領著索超出了門,童威不禁懊惱道“狗娘養的施恩,有好日子不過,居然乾這無恥的勾當……”
郝思文也是歎氣道“還不是見利忘義,被金銀迷糊了眼睛!”
“唉……”費保點頭道“說老實話,平時我見他那門庭若市的家門口都還有些羨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