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成原本是汝陰的一個鐵匠,後來金人南下在家鄉組建義軍想著做個英雄,可是沒等他投在宋軍麾下,趙皇帝便和女真人搞在了一起,他乾脆領著人造了反。等後來劉琦派人來招安於他,已經舉起大旗的曹成不願意與金人為伍,自己做了占據州府的淮南王。
隻不過隨著劉光世和劉琦的兩麵夾擊,讓曹成的地盤極速壓縮,現在隻剩下池州一地,還有長江北岸的舒州一部分。而時遷沒有橫渡長江的本事,他要借曹成的船去往江北,更要順道給江州的事添上一把火。
“小人拜見淮南王……”
曹成沒想到這個自稱是張俊手下的將領居然長得如此容貌猥瑣,不禁下意識的用手撓了撓黝黑的臉龐,有些不信任的問道“你真是大宋樞密副使的屬下?”
時遷咧嘴一笑,客氣回道“小人雖然長得不怎麼樣,可卻實實在在乃是張俊相公手下校尉,隻不過這模樣乃是天生父母給的,小的也做不了主不是……”
曹成也是出生草莽,平日裡並不是很在意這些,隻不過從起兵以來,宋廷派過來的一些招降官員個個有模有樣,還是第一次碰見這麼個比自己還醜的。
“英雄不問出處,本王也隻是隨口一說,兄弟莫要見怪。”
時遷一聽曹成居然如此客氣,心裡不禁暗自嘀咕莫非他現在又有了投降趙宋之心?
可是仔細想想倒也能理解,畢竟王德與呼延通都在江州邊界上陳兵已久,而江北的自家大軍奪下襄陽以後,很快便能西進舒州,可能做了一段時間富家老爺以後,又把他曹成的膽子給磨沒了吧……
“這是我家相公給您的書信,還望大王與眾大臣好生商量一二……”
時遷從懷中取出樂和給他寫下的書信,自有人接過遞給曹成。
等淮南一眾文武看完,所有人的臉上不是震驚,就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們張樞密要來投我?”
曹成是個鐵匠,並不認識幾個字,等旁邊的一個文官把信中內容小聲說給他聽,也是瞪著雙眼珠子,話語更是脫口而出。
“你這廝好大的狗膽,居然跑到我池州來消遣本王……”
時遷沒等他罵完,立刻拱手道“大王息怒,小的哪裡敢做這樣討死的事,隻不過這確實是樞密相公特派我前來的原由……”
曹成還待要罵,旁邊的一個文官對他耳語幾句壓下了他的怒火,然後問時遷道“但願你能說服於我,不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時遷聞言連忙回道“大王是否已經聽說楊存中投降山東,然後把襄陽給送給柴進,以至於江北失守的事?”
曹成一臉玩味的點頭道“那是自然,隻不過我卻聽百姓說是你家相公反而把楊存中給賣了……”
時遷聞言故作尷尬的乾咳幾聲,那模樣顯得滑稽不已,讓上頭的曹成反而覺得這個信使是個沒有多少城府的棒槌。
“大王既然已經知道了,小人也不敢隱瞞。”時遷苦笑道“我家樞密確實丟下了楊存中,可那也是被逼無奈。可是現在楊存中的家小都已經死了,朝廷的聖旨也已經讓我家樞密領軍到了江州,不想卻又……”
曹成其實早就知道張俊和金人很快就會接手王德與呼延通來攻打自己,現在聽他自己把話說透,不免多了幾分信任。
“江州出了何事?”
“回大王,我家相公領軍到了湖口縣,不想被呼延通攔住去路,說有幾個楊存中的親信在他營中……”
時遷把湖口之事半真半假的說完,然後躬身懇求道“那個劉光世素來與我家相公不合,肯定是他聽說了襄陽之事,然後指使呼延通那麼乾的……此事千真萬確,如果大王不信,還望速速派人去湖口打探一下便知。隻不過還請您快些,不然等劉光世從荊湖領軍前來,我怕張樞密已經被他給害了……”
曹成現在還不知道這檔子事,見時遷不像有假,連忙對身旁的心腹耳語幾句,不想時遷趁熱打鐵的開口道“我家相公說了,若是您能救他一命,他當與大王裡應外合奪下江州,從此奉您為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