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搶在皇帝命令完顏活女幫忙之前進了洪州,寬闊的贛江完全能替自己擋住金人鐵騎!至於將來,投靠柴進可為,自己尋覓機會亦可為,反正比被趙構給殺了要強。
……
呼延通的中軍大帳內,欽差大臣陳公輔走進了營帳,對正在閒聊的二人稍微拱手示意後,便有些為難的說道“呼延將軍,北邊沒有確切消息,能夠證明楊將軍活著,或者沒有投降山東反賊嗎?”
“相公有所不知。”呼延通拱手道“江州雖然臨著大江,可對岸卻是舒州,如今那沿岸都被曹成占了,要派人過去並非易事……”
沒等他說完,素來耿直的陳公輔便出聲打斷道“可這無憑無據,就靠著幾個自稱楊存中的屬下一口之言,如何能定一個朝廷中樞大臣之罪?”
呼延通知道他的脾氣,對於這種直臣雖然不喜歡,可心裡還是有些佩服的。
“欽差大人容稟。”呼延通解釋道“如果楊將軍確定已經投了柴進,那麼賊臣喬冽絕對已經領兵過了隨州,這是不可能出現意外的。可是現在江對岸風平浪靜,隻有一種可能,喬冽還被楊將軍拖在了襄州,不敢盲目的往東進軍……”
“道理我都懂,可這不是給一個大臣定罪的理由!”
秦檜見陳公輔還在認死理,卻也沒有辦法,畢竟這是一個言官該有的覺悟,隻不過他老人家還不明白現在是關係到整個江南是否安穩的問題。一方是手握重兵要借此掃清官路,培養自己威望的劉光世,一方是已經臭名遠揚的張俊,孰輕孰重皇帝已經做了選擇。
在他的心裡,秦檜已經相信了楊存中並美女反,哪怕還沒有確鑿的證據。這也是他不敢去見張俊的原因。畢竟張俊已經是個紅了眼的賭徒,秦檜可不會傻到把自己的命交在他的手上。
“陳老,張俊是否真如那群士卒所言,咱們一試便知。”
陳公輔忙問道“如何試?”
“明天我們先進江州,以欽差名義宣他進江州城問案。”秦檜緩緩說道“還請呼延將軍通知劉大將軍,做好張俊狗急跳牆的準備,千萬彆讓他跑進洪州去了。”
呼延通聞言大笑道“難怪朝堂皆傳秦相公乃是當世範文正公,果然文韜武略樣樣精通。”
誇讚幾句後,壓低聲音道“相公儘管放心,劉將軍早就有了安排,故意隻在德安駐紮了幾千兵馬,就是要引誘張俊往西南邊走。贛江北岸早有大軍……”
秦檜聽完倒是沒什麼反應,可陳公輔聽完卻是心頭大驚。他現在才知道,劉光世已經不是從前的劉光世了。這個名將劉延慶的後人,隻怕要成為將來大宋內部的心腹之患。而皇帝派秦檜和自己來,第一是為了張俊,可最主要的是要安撫住劉光世……
因為淮東張浚和劉琦若是不能回軍,整個大宋已經沒人能治得住他!
……
夜色深深,欽差秦檜躺在大帳中的簡易床上輾轉難眠。睡不著的原因自然不是睡不習慣,而是他的心有些慌亂。
秦檜已經見過了自家的虞侯、楊存中的士卒,甚至安撫了那群被楊家牽連的囚犯。
可是等他最後見到了那個與自家虞侯同來的樂觀屬下之後,秦會之的心裡沒來由的有一種極度不詳的預感。他已經知道是兒子秦熺主動上門求的人家,而樂觀派人也是為秦熺謀事,一切看起來全都合情合理,甚至天衣無縫!
但是,太巧了!
原本去秦淮河的流犯被送來了江州,難道真是因為萬俟卨和自己關係好?
從杭州到湖口都沒有事,偏偏你們一來就巧遇楊存中的屬下過了長江,然後碰上了金人追殺?
還有呼延通,如果不是在湖口駐守的人是他這個愣頭青,換做是其他人甚至是王德,應該誰都不敢管這檔子事……
秦檜隻覺得有雙大手在推動著這一切的發生,如果真是這樣,這個人也太可怕了!
“來人!”秦檜忽然起身喊道“現在把劉虞侯,還有押送犯人的差官給我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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