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州武強縣的軍營內,剛剛進了衛鶴軍營的牛皋,聽得柴進已經離營不過二十裡地,連忙同衛鶴等將領一道趕去迎接。
雙方皆是快馬輕騎,自然用不了多久時間便聚在了一起。
“末將拜見聖上……”
一眾將領翻身下馬,齊齊拱手躬身行禮。
衛鶴一直就在深州柴進倒是經常見到,可這牛二爺自從去年冬天以後,便一直領軍在外,特彆是前段時間還與大軍斷了聯係,也算許久未見了。
“原本我還擔心你們孤軍在外糧草緊缺,可現在見你這富態模樣,倒是我多慮了……”
柴進的打趣,惹得滕戡等幾個愛打鬨騰的將領皆笑著調侃起牛皋來。
“聖上說的對,牛皋兄弟確實比以前富態了。”
“哪裡隻是富態了。”鄧飛笑道“我看著比以前還白淨了些呢。”
眾人的調笑一下讓氣氛變得極為輕鬆熱鬨,牛皋隻是憨憨的笑了笑,對著柴進拱手回道“起初在清州之時倒也確實餓了幾天肚子,後來被郭藥師一頓驅趕進了滄州地界,反倒過了段安生日子……”
柴進一邊聽他說著一路上的事情,一邊被大夥簇擁著進了大營。
“那些人呢?”
剛一坐下,柴進便出聲詢問。
牛皋自然知道他所指是何人,連忙親自跑去外頭領人。
過不多時,一群衣衫襤褸百姓模樣的人,跟在牛皋身後亦步亦趨的走了過來。柴進一眼便認出人群中那個曾經名滿天下的大宋名臣,而除他以外,其餘男女個個佝僂著身子,眼神中滿是驚慌與害怕。
柴進隻是隨意的掃過那位同樣一臉驚懼的大宋貴妃,起身對著張叔夜拱手客氣道“張公,當日梁山泊一彆經年幾許,您受苦了……”
柴進的話說的很直白,他不擔心給這位曾經身形偉岸,卻在金國受儘苦難的大宋兵馬總管帶來麻煩……因為他這次絕對不會再放張叔夜離開!
韋貴妃和那群人聽柴進這麼一說,全都下意識的偷偷看了眼張叔夜,卻又很快的恢複如常。畢竟現在自己能不能活,都隻不過是眼前這人一句話的事。
張叔夜不知道柴進為何這麼說,他不想讓彆人以為他與柴進關係太深,連忙解釋道“濟州雖然與您梁山一水之隔,可咱們又何曾見過?”
“見過的。”
柴進猜出他的顧慮,很隨和的笑著道“當年您去鄧州赴任,一葉小舟、一個忠仆、幾箱書籍,卻未帶走濟州百姓一文一毫,進欽佩不已……”
隨著柴進緩緩而談,張叔夜心中卻是有種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而那遠遠跟在自己小舟旁邊,心中也曾有過的懷疑,也終於在此刻找到了答案。
“果然是他!”
柴進對張叔夜點點頭,又看了看旁邊的李綱,毫不擔心的道道“李伯紀,你想說話就說吧,不必有什麼顧慮。”
“李伯紀?”
“李綱?”
張叔夜領軍進駐東京之時曾經見過李綱,可卻也隻是在朝堂上的一麵之緣後,李綱便被貶了,而韋貴妃這種深居後宮的人更加不可能識得前朝的臣子。
此時聽柴進如此說,包括張叔夜與韋貴妃在內的所有人,全都震驚的看向柴進身旁的那個文官,他們都未曾想到此人居然是那位誓死守護汴梁的兵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