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二人離開之後,知州衙門的後院書房內又恢複了寧靜。隻不過現在的劉錡討厭這種寧靜,因為它會讓自己忍不住的去惆悵,去擔憂接下來徐州可能會發生的所有變故現在的劉錡,他巴不得李助立刻領兵攻城,至少那樣,他可以用忙碌來麻痹自己。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整日無所事事卻無法心安.“相公,許將軍在外求見。"
一聽是許清讚來了,劉錡連忙讓人請進來。
還沒等對方行禮,他便忍不住開口問道:“可是城內又出了什麼變故?"
許清讚連忙搖頭回道:“相公勿憂,徐州一切安穩。“劉微微點頭,卻也知道他這個時候離開軍營跑來見自己,絕對不會是故意過來扯閒篇的。
先示意他坐了,才開口問道:“那你前來,所為何事?"
“回相公的話。"許清讚組織了一下語言,拱手道:“今日那崔彬的事,魏先生與徐銳應當已經來向您報過了,隻不過也因為這件事,導致城內的許多豪富之家都甚是擔心士卒在城內禍亂,想”
“想什麼,他們難道還以為本官會放縱他們出城?"
沒等許清讚說完,劉錡氣惱打斷道:"哪怕我真放其離去,李助和朱武、喬冽難道還能讓他們毫發無損的渡過長江去?到時候一出了城,還不是改換門庭,拜了柴進為主!”
劉錡越想越氣,一拍桌案喝道:“這群無膽鼠輩,儘皆該死"
“相公息怒啊。"
許清讚聽他那麼一說,以為劉錡已經動了殺心,連忙勸阻道:“若是真那樣做,到時候城中百姓人人自危,一不小心就得弄出大亂子來。"
劉錡見他誤解,大手一揮道:"放心,我沒那麼好殺!"
看向許清讚,沉聲囑咐道:“派人去他們府門外多加看護,莫要生出亂子來。
許清讚神色一凜,知道他說的看護其實也就是監視。如果讓這些大族豪富帶頭鬨將起來,可不是好耍的。
連忙起身領命道:“末將明白。"
兩天以後,徐州東門。
剛剛與屬下換班的徐銳一邊活動著身體,一邊踏上了城樓。
作為曾經劉仲武的屬下,徐銳是一個比較純粹的武人,不懂那麼多朝廷裡的彎彎繞繞,他隻管劉錡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徐銳和身旁幾個將領打過招呼,便讓人搬來一把椅子,大大方方的一屁股坐下。反正這已經是徐州被圍的第三十二天,城外除了有一些隸屬於關勝的騎兵沒事過來轉轉,其他連個鬼影子都沒出現過,大家都習慣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晌午。
正當徐銳以為這天又這麼過去的時候,前麵值守的士卒傳來了急切的招呼。
"將軍,下頭來人了。”
徐銳聞言連忙起身跑向城牆邊緣。
隻見遠處有兩人騎於馬上,而他們後麵還跟著四五個百姓模樣的男子,徐銳目不轉睛的一直盯著馬上二人,隻等到了近前,卻發現有一人卻是見過的。
正是與關勝追著自己從下邳殺到徐州城外的醜郡馬宣讚。而另一個卻未曾見過,一沒拿兵器,二未著甲。隻是那麵目似乎是受了重刑的緣故,已經比宣讚有過之而無不及旁邊的士卒見快走到撐下了,連忙詢問道:“將軍,要不要下令放箭?"
徐銳連忙擺手。
“速速去通知大帥與許將軍。”
等心腹士卒領兵離去,徐銳高聲喊道:"宣讚你個背主之徒,若是再往前走,可彆怪我亂箭射殺於你。”
下麵的宣讚等人見說,不禁也慢慢停下。
隻見宣讚與旁邊的男子耳語幾句後,微微打馬上前,客氣拱手道:"徐將軍,我等今日是奉大周皇帝陛下聖命前來,還麻煩請劉相公出來一見。”
徐銳聞言心頭一驚,暗道:莫非柴進也來了徐州?
稍微一尋思,對著下頭繼續喊道:"回去告訴你家柴進,省了他那些花花腸子,有本事就來攻我城池,若想讓我等獻城投降,做他的春秋大夢去”
等徐銳發了一陣牢騷,與宣讚一樣騎在馬上的另一個男子,客氣對他拱手道:“不知徐銳將軍可認得這些人?”
說完揮手示意,讓跟在馬屁股後麵的幾個男子走到前麵些來。
徐銳睜著眼睛瞧了半天,卻一個也沒映像。
大喝道:“你是哪裡來得撮鳥?"
“在下樂和,一直與將軍未曾謀麵,甚覺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