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玠聽他那麼一說,才知道錯怪了曹武,對他點點頭以示歉意,便讓其守在外頭莫讓人進來。
“你剛離開劍門沒多久,這時候過來肯定不會是來陪我喝酒的吧?”
吳玠與他是生死與共的知己,自然不會有太多講究,隨意的往凳子上一坐,詢問道“可是成都出了何事?”
許貫中回道“對於我不算,對於你嘛確實是大得不得了。”
吳玠眉頭一皺,正要詢問,卻聽許貫中已經開口笑道“你覺得黃伾此人如何?”
吳玠知道他肯定不會故意這麼問,略微尋思說道“剛才與他閒聊了幾句,依我看來雖無驚天之才,但也算文武皆通。”
許貫中點點頭,示意讚同。
“那你覺得他一上任就帶著那麼多好東西跑過來,意欲何為?”
吳玠微微搖頭道“雖然我心裡有所懷疑,但還沒有猜透其本意。”
“大將軍莫要顧慮太多,他勞軍也是真的”許貫中道“隻不過其中還有另一層意思。”
“何意?”
“過來看看你,再看看你的關隘和下屬軍士。”許貫中笑道“黃宣撫為人老成持重,不敢有任何冒險,但是黃伾比他還是有膽色一些。小可以前和你說過,那兩萬新卒的事雖然有我和楊明禪多有建議,但是黃通判也是在背後出了力的。”
吳玠見一夜而知秋,喜悅道“你是說他讚同我出兵陝中?”
許貫中點點頭“我一回成都,楊明禪便與我暢聊了一夜,說那兩萬新卒練成,可能讓黃宣撫多了幾分膽色。而巴蜀之富遠超咱們的想象,黃宣撫心裡已經鬆動,有可能再募五萬新卒……”
吳玠聽完,已經忍不住高興得心潮澎湃。他一直在北取漢中的打算,可實在是手下無人,如果真能再募五萬新卒交給自己,何愁大事不成。
“楊明禪和我說了以後,我才知道黃伾過來勞軍是真,來替他父親看看你吳大將軍是否可擔重任更是真。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他黃伾就會請先生過去密談,說不定很快就會讓將軍去成都與宣撫相公麵談。到時候能不能說動於他們,可就得看將軍您的了。所以啊,我大老遠的跑過來就是讓將軍心裡做些準備,過了這個村,以後再要找店可怕是不好找了。”
吳玠感激的抓住許貫中的手,請求道“兄弟你與黃伾多有交集,而他們父子甚是相信兄弟之才,不如明天……”
“我可不去。”許貫中笑道“能替你說的話我與楊明禪早就在成都說過了,他現在找的是領軍大將,可不是我這狗頭軍師。”
吳玠也知道他的性子,隻能搖頭無奈。
“以大將軍之才,如何北上怕是早就在心裡布置了無數遍,根本不需要小可置喙什麼。”許貫中道“但是您為人實誠,對人對事不會拐彎抹角,所以在下還是得提醒大將軍,你要清楚黃宣撫真正要的將領是什麼。”
若論領兵打仗吳玠不怕,可要說和這些官員打交道耍心眼子,他可真比不上許貫中,連忙請教道“兄弟快快教我。”
“您也知道黃宣撫為人隻有守成之能沒有冒險進取之心,他現在能有這想法,可都是成都府內許多有識之士多方建言所得,但是他老人家那膽子實在不敢恭維。”許貫中微笑道“所以,您若想說服他,就得讓他明白,哪怕將來北取漢中失敗,他巴蜀也會穩如泰山。而所有罪責你擔,功勞他取,方能讓他再無後顧之憂……”
吳玠對許貫中那是信任非常,重重點頭道“隻要能收複失地,為朝廷分憂,我吳玠又何來他求!”
許貫中見話已說完,起身道“那我在成都等您的好消息?”
吳玠連忙挽留道“兄弟你既然來了可彆急著這一時,先在營中待個一兩天,萬一有什麼變故,也好尋你一起商討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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